此時的秦天寶已經筋疲力盡,但是爲了給陳香怡報仇,更爲了不讓蕭飛小看,她一定要出色的完成這次任務。
但是秦天寶畢竟是女兒之身,況且江寧城距離青龍山有三十里遠,她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已經騎馬走了五個時辰了,可是江寧城還是一眼望不到。
秦天寶倒不是蠻幹,而是她覺得執意救陳香怡一家是她自己的主意,就是因爲這樣才招惹了日本人,迫使胡百萬發動大量軍力圍攻青龍山,她覺得是她給青龍山帶來了滅頂之災,所以這一次一定要儘自己的全力完成任務,哪怕是犧牲自己的性命。
秦天寶本名秦天香,今年二十二歲,乃是震三江的親妹妹,震三江的本名乃是秦天柱,而秦忠乃是這兄妹倆的親大伯,這一層關係,震三江本來早就想告訴蕭飛的,只是秦天寶一再威脅,絕對不能將自己是女兒之身的秘密告訴任何人,再加上連日來青龍山形勢緊急,震三江不想拿這些瑣事打擾蕭飛,況且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秦天寶,也即秦天香,從小跟隨父親,伯父,以及哥哥東奔西走,南征北戰,練就了一身本事,也養成了一身匪氣,女扮男裝只是爲了行事方便,不被人小看。
那是在去年元宵節的時候,女扮男裝的秦天香私自下山,到江寧城遊玩,恰逢陳永傑的女兒陳香怡被流氓小混混搶了錢袋,生*打抱不平的秦天香二話不說便追了上去,將小混混暴打一頓,搶回了錢袋。
秦天香英俊的外表,颯爽的英姿,不凡的身手,這一切都給情竇初開的陳香怡極大的誘-惑力。
秦天香見陳香怡活波浪漫,純潔美麗,自然十分喜歡,所以多次下山和她一同遊玩。
但是秦天寶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情竇初開的陳香怡竟然喜歡上了她這個假男人,聲言非君不嫁。
這讓秦天寶難堪的同時也覺得十分好笑,不忍心讓陳香怡傷心,索性一直假裝了起來,認爲只要過一些時日,小丫頭便不會再有這樣的念想,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癡情的陳香怡對她的感情與日俱增,這讓秦天寶萬分內疚。
轉眼間,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恰逢陳家出了危難,秦天香聽說後義無反顧的下山搭救陳香怡,儘管她知道背後的黑手是日本人。
但是,以她秦天香的性格,即便跟陳香怡沒有關係,她也要插手的,她最恨的就是日本人,因爲自己的父親就是死在了日本人手裡,國仇家恨,她不得不報!
昨天晚上,秦天香跟蕭飛彙報了最新敵情之後本來打算向蕭飛請命的,但誰知蕭飛根本就不允許她行動,儘管在內心深處她十分的佩服蕭飛,但是生性倔強的她就是不願意承認,誰讓蕭飛總是稱呼她爲娘娘腔呢!
“哼,該死的蕭飛,姑奶奶這次一定要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務,看你還有何話說!”
一想到蕭飛,秦天香氣的咬牙切齒,不禁又想到了他誤認爲自己胸部藏着饅頭的事情。
想到這裡,秦天寶又忍不住笑了,“傻瓜,你們家的饅頭有這般好看麼。”
說完之後,秦天香禁不住臉紅了,“呸呸呸,我這是說的什麼話來。”
思緒飛轉,駿馬奔馳,轉眼間,江寧城已經遙遙在望了,秦天香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早些時候,混入江寧城的探子報告說,江寧城全城戒嚴,一切可疑人物禁止入內,所以,秦天香不得不小心。
她跳下馬背,緩緩而行,遠遠的看見江寧城的城門前多出了許多道關卡,穿着北洋軍服的士兵在對過往的行人挨個搜身,即便是女人也不放過,一些士兵甚至趁着搜身的機會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下就大肆揩油。
“畜生,真是豈有此理!”秦天香十分的憤慨,剛想發作,突然想到這次的任務是刺殺日本大佐,絕對不能衝動。
但是自己本就是女兒之身,豈能被那幫禽獸摸摸抓抓,這樣一來,自己不僅被人玷-污了清白,而且很可能被當做可疑對象抓起來審訊,那麼這次的任務就搞砸了,而且還會打草驚蛇。
“不行,我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秦天香心中盤算道。
但是,能有什麼萬全之策呢,總不能長一對翅膀飛過去。
然而,秦天香心中剛想到長出翅膀飛進城中的事情,自己竟然真的像是長出了翅膀飛了起來,而且自己胸部好像被一雙手緊緊的抓着。
秦天香哪裡知道這是蕭飛及時趕到,一個急衝而下,像是倒拔垂楊柳一樣將其從地面上拔了起來啊。
“啊……”秦天香忍不住尖叫一聲,猛然回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臉龐,再往自己胸部看去,蕭飛的手竟然結結實實的抓着她的胸部。
“啊……”秦天香又是尖叫一聲,猛然推了蕭飛一把。
蕭飛沒有想到這個娘娘腔反應這麼強烈,他一個不留神竟然雙手和秦天香脫離開來。
就這樣,秦天香疾馳着下沉,而下面貌似是環繞江寧城的秦淮河。
媽的,這個混蛋真是找死!蕭飛很是惱怒,但是畢竟是自己的手下,況且這小子倒是有些忠義之氣,他這次冒險行動也是爲了解除青龍山的危難,算了,還是原諒他。
蕭飛這樣想着,也跟着俯衝而下,伸手就要抓秦天香的身子,可誰知秦天香非但不領情,反而又把蕭飛推開了。
蕭飛駕馭驚雷羽翼本來就不是十分熟練,況且還沒有來得及對驚雷羽翼進行改進,二人就這樣噗通兩聲沉入了秦淮河之中。
蕭飛的水性不是很好,而秦天香的水性更差,二人大口大口的喝着水,而秦天香像只旱鴨子一樣,四下撲騰,眼看着就要被河水淹沒。
蕭飛總不能見死不救,趕緊拉了他一把,將其拖上了岸,好在這次秦天香並沒有拒絕。
“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啊?你不把我這個老大放在眼裡也就罷了,但是好壞人你還分不出來嗎?我剛纔是在救你你不知道嗎?現在好了,咱倆都成了落湯雞了。”蕭飛十分的憤怒。
而秦天香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過失,但是自己的清白之身怎麼能被男人玷-污呢,一想到這裡,秦天香又覺得自己沒有錯。
看着秦天寶又委屈又內疚的樣子呆呆的蹲在岸邊,蕭飛想發火也發不上來了,現在渾身衣服都溼透了,必須趕緊想辦法弄乾才行。
但是隨身帶的火摺子已經被大水浸透了,如何才能生火呢?
這時候,蕭飛想到了古人燧人氏“鑽木取火”的故事,趕緊找來乾草,幾根乾燥的木棒,來到附近的石頭後面,開始用力的轉動木棒,試圖鑽出火來。
但是鑽了半天,手都快磨出血泡來了,還是一點火星都沒有見到。
“草,編歷史書的人這不是他媽-的胡編亂造嘛,誰說鑽木能取火啊!”蕭飛氣氛的將木棒扔到了一邊。
“讓我來。”秦天香知道自己犯了錯,又不想承認錯誤,見蕭飛點不着火,她硬着頭皮走了過來。
只見秦天香拿出一把匕首,對着旁邊的石壁猛砍幾刀,很快,火星四射,滾燙的火星墜落在乾燥的草堆上,頓時火光驟起。
“靠,這樣也行?!”蕭飛很是驚訝。
“算你個娘娘腔還有些用處!”蕭飛說着便要脫掉溼漉漉的衣服。
誰知秦天香尖叫一聲,轉過身去,“啊,你幹什麼啊?”
“靠,你瞎叫什麼啊,老子生火自然是爲了烘乾衣服,現在有火了,自然要脫衣服啊。”蕭飛邊說邊自顧自的脫下衣服。
此處乃是江寧城的外圍,遠處是一座大山,腳下是一條大河,再遠處乃是斑駁陸離長滿青苔的江寧城的城牆,所以應該沒有人看到,蕭飛索性三下五除二便脫光了身子。
但是再看秦天寶,不僅一件衣服沒有脫,反而躲到了石頭另一面。
“靠,我說娘娘腔,你不聽從我的命令不要緊,但是不要害青龍山的弟兄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要趕緊進城幹正經事兒才行啊,我們總不能穿着溼漉漉的衣服去。”蕭飛說道。
“我……我不脫……阿切……”秦天寶說着便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你看看,以你現在的情況怎麼去執行刺殺的任務啊,你給我聽好了,要麼從現在開始聽老子的話,要麼立馬給老子滾蛋!”蕭飛這次是真的發火了,畢竟事關者大。
秦天寶知道,蕭飛的話有道理,爲了出色的完成任務,她只能快速晾乾衣服混入城中。
秦天寶似是在做着艱難的抉擇,他聲音顫抖着說道:“你……你可不可以轉過身去。”
“你!”蕭飛是徹底無奈了,“大家都是男人,你怕什麼啊,真是服了你了。”
但是爲了顧全大局,蕭飛只得轉過身去。
秦天香咬着牙,含淚脫掉了衣服,一步一挪的來到火堆邊,晾曬自己的衣服,但是她擔心蕭飛會不遵守信用,轉過身來,她將衣服放在幾根樹枝支架上之後就再次躲回到石頭後面。
時間滴滴答答的過去了,蕭飛覺得時間差不多了,衣服應該幹了,他剛要起身,誰知背後一人尖叫着衝他跑來,一把從背後抱住了他。
就在此人貼近他的後背之時,蕭飛以自己把妹無數的經驗來判斷,對方貼近自己赤-裸裸的後背的部位絕對是女人赤-裸裸的胸部,那種飽滿柔軟的感覺是他前世留下的最美妙的體驗。
“什麼情況!”蕭飛癡癡的問道,慢慢回頭,卻見一個披頭散髮,渾身上下僅有一件紅布褲頭的女子正閉着眼睛抱着他,而再仔細辨認,此人相貌依稀有些面熟。
再仔細一看,此人不是秦天寶又是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