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大都督的公子,一個是江-蘇水師最直接的首領,所有夾在中間的將士不知道該選擇站在哪一邊。
造成這樣矛盾局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江-蘇水師幾年來多番易主,這就造成了他們對主人的忠誠度根本就不高,另一方面他們對於江-蘇大都督金少華本身就頗有微詞,更何況是金少華背後的主人蕭飛呢,他們這些人壓根就沒有見過蕭飛,又何談忠於蕭飛呢?
張樹森本來就是一個飛揚跋扈的人,他不甘心屈居人下,何況金正日一個光-腚娃娃憑什麼一來到這裡就做了主帥呢?
金正日雖然怒不可遏,但是也不敢真的開槍,畢竟整個水師的人都是張樹森的手下,要完成攻打日軍艦隊的任務,還必須依靠這些人。
張樹森的人馬比較多,很快就將金正日這夥人,包括金針日本人的手槍給拿下了。
“張樹森,你個混蛋,你會壞了君主的大事的!”金正日大罵道。
“來人呢,給我拉下去!”張樹森命令道。
衆人將金正日一干人等給拉了下去。
“師長,這小子畢竟是大都督的兒子,而且,據說大都督背後還有一個十分厲害的少年,現在是江-蘇玉田縣的縣長,這次我們出征,也是那位少年的主意,如今我們卻如此對待金正日,萬一這小子回去告我們的刁狀我們該如何是好呢?”張樹森的副將李大國說道。
“哼,我只是教訓教訓這個臭小子,並沒有不執行大都督的命令啊,放心吧,等我們的水師一到,不管日軍有多少人馬,照樣不是我張樹森的對手。”張樹森說道。
“是是是,師長您英勇無敵,所向披靡,小鬼子自然不是您的對手,不過,師長您剛纔不是說,不會爲了韓-國和日-本人拿兄弟們去送命麼,爲何現在突然改變主意啦?”李大國疑惑道。
“我只是不過搪塞金正日那小子罷了,我們是軍人,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我只不過死不願意聽從一個毛娃娃的教訓罷了,這個仗打不打,怎麼打,還是由我張樹森說了算的。”張樹森回道。
“師長,依在下愚見,我們在金少華手下不是一個香餑餑,他剛剛就任江-蘇大都督就幾次三番視察我們江-蘇水師,還吹毛求疵,提出許多狗屁建議,明擺着是不把您放在眼裡,這次,您得罪了大都督的兒子,已經是魚死網破的事情了,即便您打了勝仗回去了,也不會又果子吃的,既然這樣,我們不如……”李大國欲言又止,似是在試探張樹森。
“嗯?李大國,老子怎麼覺得你今天說話吞吞吐吐的呢?有話說,有屁放,不然的話,就給老子滾蛋!”張樹森大罵道。
“是是是,依屬下只見,我們反正是回不去了,不如我們投靠了日軍,幫助日-本人戰勝韓-國人,這必定是大功一件,袁世凱大總統跟日-本政府向來交好,即便我們這麼做,也是會得到袁世凱大總統的支持的,我們幫助了日軍,日-本政府一定會善待我們的,說不定到時候給您一個軍長噹噹呢,據說日-本比我們中華民國發達多了,要不然那麼多人都到日-本去留學呢。”李大國建議道。
張樹森眉頭一皺,隨即贊同性的點了點頭,“好主意,真是個好主意,來來來,你湊近點,咱們再好好的規劃規劃。”
李大國見狀,以爲自己的建議多麼高明呢,他笑嘻嘻,屁顛顛的俯身到張樹森耳邊,說道:“師長,到時候你做了軍長,可別忘了在皇軍面前替小的說幾句好話啊,小的以後就靠……啊……”
李大國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樹森狠狠的打了一個耳光,“媽-的,你把老子當成什麼人了,你要老子去做漢-奸!再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小心老子一槍崩了你!”
李大國萬萬沒有想到張樹森會發這麼大的火,他嚇得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是是是,屬下知道錯了。”
“滾!”張樹森大罵道,還不解恨,一腳踹在了李大國身上。
其實,別看李大國跟隨張樹森這麼多年了,但是對於張樹森的秉性還是有些吃不透,張樹森雖然是一個飛揚跋扈的人,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做漢-奸,而且他向來對出賣國家利益的人恨之入骨。
李大國捱了打,灰溜溜的從張樹森的休息室跑了出來。
“哼,媽-的,什麼玩意啊。”李大國暗罵一聲。
李大國此人陰險歹毒,貪財好-色,早就在辛亥革命之前,他就做了日-本政府在江-蘇水師裡面的內應,給日軍提供了不少情報,這次策反張樹森雖然不是日-本政府授意的,但是他覺得如果能在這時候阻止張樹森攻打日軍,日政府一定會對他記大功一件的,這才斗膽策反張樹森,不料張樹森卻是這麼一個人。
但是李大國不甘心,他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爲了Bi迫張樹森投降日-本,他只好使出狠招,那就是殺死金正日,製造金正日和張樹森之間的矛盾,製造他們倆之間的矛盾,也就等於製造張樹森和大都督金少華之間的矛盾,要讓張樹森感覺到他返回連雲港無望,他纔有可能向日軍投降。
想罷,李大國暗自壞笑了一下,迅速找來幾個人,開始了他的陰謀。
而此刻,金正日被關進了船底又黑又窄又潮溼的小黑屋裡,他心中恨不得殺了張樹森,好不容易主動請纓,贏來君主對他的信任,如今卻碰到了這麼一個主兒,他心裡不生氣纔怪呢,他雖然渾身長滿了本事,但卻無法掙脫束縛,況且,即便是掙脫了束縛,又能怎麼樣呢,難道和張樹森硬幹嗎,那樣做的結果,還是不能完成主人的任務啊。
“怎麼辦呢,我該怎麼辦呢,大哥,君主,都是小弟不好,怪我一時好勝,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哪有本事統帥江-蘇水師啊。”金正日發自內心深處的懺悔。
也就在這時,突然聽到門口守衛的幾個將士在小聲議論。
“嘿,聽說了嘛,據說張師長要投靠日-本人了。”其中一個說道。
另一個道:“是嗎,我覺得也很有這個可能,這些年來,江-蘇水師的統帥換來換去,弄得我們都不知道在吃誰的飯,在爲誰打仗了,我們整個江-蘇水師都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張師長反了也好,到了日-本我們的待遇興許還能好點。”
“嘿嘿,聽說啊,日-本的小妞也很多,而且日軍的條令內是允許公開嫖-娼的,到時候咱們也弄倆日-本娘們兒解解饞。”
“去你的,瞧你那點出息,怎麼着也得弄十個八個的啊。”
“哈哈……”
倆人邊聊邊笑。
小黑屋內的金正日將二人的話聽在了耳裡,氣的火冒三丈。
“好你個張樹森,怪不得不肯服從君主的命令,原來你是要投降當漢奸呢,我金正日今天就算是死,也要阻止!”金正日怒道。
正在這時,只聽外面倆人繼續說道:“兄弟,走,咱倆喝一壺去。”
“不行吧,裡面的要犯要是跑了,張師長可饒不了我們。”另一個說道。
“嗨,沒事,他們不都被綁着呢嗎,跑不了,走吧。”
二人的聲音漸行漸遠,似是已經離開了。
“公子,公子,現在正是逃跑的最佳時機,公子你過來,靠近我,我來救你。”金正日守衛李德說道。
“你怎麼救我?”金正日疑惑道。
“公子,你過來就是了,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出去,張樹森這個王八蛋要是投靠了日軍,我們不僅不能完成君主的任務,我們幾個也活不成了。”李德說道。
金正日只好吃力的往李德身邊靠了靠。
誰知,李德張開大嘴,愣是叼住了捆在金正日身上的麻繩。
這種麻繩是江-蘇一帶特產的黃麻編織而成,柔韌有力,尤其是蘸了水之後,更加的結實,別說是用牙咬了,就算是用刀砍,也是十分費力的。
“李德,你瘋了,快鬆開,你這樣做會沒命的。”金正日連忙說道。
但是李德爲了救主,無論如何也不鬆開,只見他臉上青筋暴露,很快便憋出了大量的紅血絲,而他的牙齒都能聽到咔啪咔啪的響聲,不用說,那是牙齒碎裂的聲音,他像老鼠一樣,叼着麻繩,用自己的牙,使勁的咬,磨,一點一點的咬斷麻繩。
“不要,不要這樣,快放開……”金正日心痛無比。
然而,李德死也不鬆開。
直到最後,只聽“嘎嘣”幾聲,隨之而來的是咔啪一下,金正日身上的麻繩斷開了,而李德嘴中的牙齒也沒有一個完整的了,他筋疲力竭,口吐鮮血。
“公子……一定要……完成……君主的……任務……”李德說着便倒了下去,再也沒有醒來。
“李德……李德大哥……”金正日失聲叫道,擔心驚動張樹森的人,他還不敢太大聲。
李德雖然是金正日的護衛,但是連日來跟隨蕭飛,見證了蕭飛的神勇,而且深知蕭飛之所以這麼做的深遠意義,爲了幫助公子完成君主的任務,他寧可犧牲自己。
“李德大哥,你放心吧,我會爲你報仇的。”金正日含淚對着李德的屍體拜了三拜,然後悄悄離開了小黑屋,籌劃一下如何對付張樹森。
而他剛剛離開,不遠處角落裡一個陰險的人露出了半張臉,此人正是李大國,是他指使看守金正日的兩名手下故意那麼的說,也是他故意支開他們倆,給金正日逃脫的機會的,目的自然是挑起金正日和張樹森之間的矛盾。
「「PS:太感動,差點把我自己給感動哭了,唉,真是忠勇之人呢,兄弟們,爲李德的悲壯犧牲撒花吧,今天小封推,急需鮮花支持,請兄弟們給力點。鮮花增加十朵,明日加更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