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書箱密切注視着降落傘墜落的方向,一個落在九點鐘方向,直線距離七十米,另一個落在十點鐘方向,直線距離一百米以外。代書箱從大樹上滑下來,隨手將柯爾特手槍插在腰間,沒有子彈,手槍就是一塊廢鐵。彎刀在手,快速朝九點鐘方向奔去。
代書箱行進的速度特別快,轉眼奔跑出近五十米。他逐漸把速度降下來,警惕地搜索着四周。身體趟過樹叢發出沙沙的摩擦聲,不過他並未在意,因爲空降下來的日本兵無論如何不會想到這裡有人。
一團巨大的樹冠上掛着一領白色的降落傘,一個身着綠色軍裝的日本兵正整理着裝備。這傢伙剛從樹上下來,用匕首割斷困在身上的繩子,從揹包裡拿出槍械組裝。
這傢伙正好背對着代書箱。老代手握彎刀步步緊逼。雖然貼身肉搏會增加變數,不過好處也很多,至少不會打草驚蛇,畢竟幾十米外還有一個傢伙。
嗖,代書箱動了,一個魚躍撲上去,彎刀的刀鋒對準對方喉嚨。彎刀的刀鋒向內,十分利於割喉,它的另一個用途似乎就是專門爲了割喉。代書箱把彎刀套住對方脖子,用力往回一收,整套動作得心應手。鮮血噴涌,日本兵只掙扎了一下,身體很快軟下去。他自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更不知道是誰下的手。
代書箱把地上的裝備包背上,地上的長槍撿起來,這把槍很特殊,槍管很長,上面還多了一個瞄準鏡,跟美國最新生產的狙擊步槍有一比。即便代書箱身經百戰、身爲****連長,也不免驚歎,小鬼子的製造能力進步的太快了。既然能帶到這裡執行秘密任務,想必威力不小。他把長槍扛在肩上,朝另外一個方向奔去,那裡還有一個掉隊的日本兵。
這次代書箱沒有冒進,時間耽擱的已經足夠長,日本兵估計已從降落傘上脫開,並初步適應了這裡的環境。此時已經失去了先發制人的機會,只能見機行事。不過老代現在在暗處,敵人在明處,這是最大的優勢。緩緩前進了三十多米,遠處有輕微的沙沙聲,代書箱潛伏在一株大樹後面,密切注視着前方動向。
樹枝擺動,一個人影在樹木的縫隙中若隱若現。代書箱心血**,不如試試這杆新槍的威力。長長的槍管,還帶瞄準鏡,估計錯不了。美國造狙擊步槍的威力他早已領教,絕對伸出兩個大拇指。世界上還有比它更強的步槍?代書箱想試一試。
長槍瞄準目標,那一瞬間代書箱暗暗心驚,透過瞄準鏡,與目標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幾十倍。一條黑色的十字線,目標就在十字線左右晃動,幾十米的距離竟然能看清一根一根的頭髮。
“好厲害的武器!”代書箱驚歎之餘瞄準了對方的太陽穴。他有種錯覺,幾乎就像直接用槍抵住對方似的。真的是一點都不輸給美國的狙擊槍。連“歪把子”都改造不好的日本軍工,能造出如此精良的武器?現在不是考慮其它的時候,老代專心致志瞄準遠處的敵人,伺機開火……
砰,火舌噴出。子彈在密林裡穿梭,一些樹葉被彈頭摩擦,發出陣陣輕顫。短暫的飛行,彈頭穿過日本兵後腦,濺起一片血花。
不對呀,明明瞄準的是太陽穴,怎麼打在後腦上?代書箱暗暗納悶,這杆槍的精準度跟加蘭德步槍比起來也就那樣,威力也差不多,白白多了一個瞄準鏡,不過可以當望遠鏡用。這是他給出的最終評價,外觀上已經可以跟老美的狙擊步槍媲美,但是射擊精度上還是不行。
代書箱走到屍體跟前,屍身橫臥,後腦完全被炸飛。他把屍體渾身上下搜刮一遍,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揹包裡有子彈和繩索,還有匕首、防毒面具等等工具,奇怪的是竟然沒有食物。攜帶的槍也是一般的步槍,不帶瞄準鏡。
同樣一批人,裝備還不一樣?代書箱打開另外一個揹包,裡面全是子彈,還有少量的藥品。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每個人的裝備都不同?難道是……代書箱想起了一種很特別的團隊作戰模式:團隊成員各有分工,有人專門負責彈藥、有人專門負責食物、有人專門負責聯絡、有人專門負責各種特殊裝備,形成一個相互制約、相互依存的團隊,缺一不可。這樣一來相互依存度增加,可以增強團隊的凝聚力。
想來就是這種團隊模式了,代書箱釋然。這種團隊模式的最大好處就是每個人都不能有異心,誰離開團隊都無法單獨生存。這種模式也有缺點,就是單獨作戰能力弱,需要團隊配合,機動性差。只有在執行一個人無法完成、需要多人協作、又怕某個人有異心的任務時纔會使用。
事情越來越吊人胃口,代書箱十分想知道日本兵究竟在執行什麼任務,需要如此複雜的分工。他把屍體上的衣服脫掉,穿在自己身上,稍微寬鬆一些,不過總體還行。衣服的質地很軟,很有韌性,估計團級以上軍官才能擁有。現在竟每人一套。
如此衆多的忍者殺手聚集在這裡,已令代書箱提高了警覺,突然又出現傘兵,更令他產生緊迫感。敵人很可能在執行特殊的秘密任務。而盟軍派自己和這支小分隊來,恐怕也不僅僅是除掉忍者殺手那麼簡單。傘兵,代書箱在天坑曾遇到過,如今傘兵又現,是不是意味着又一次極其詭異的任務?
代書箱放下紛亂的思緒,專心致志對付眼前。不管盟軍總部的想法如何,他個人來講,日本兵要乾的事他就得破壞,這纔是生死之敵的定義。
積水退去的很慢,所處的位置又是山谷,只有地勢較高的地方纔能露出水面,形成一座座小島。小島和小島之間連接起來,把水面分割成一個個湖泊。代書箱不敢走陸地,沼澤太多,尤其是大雨過後。他製作了一個簡易的木筏,撐着木筏穿過一個又一個湖泊,朝日本兵降落的方向前行。一直走到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