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自當我第一眼看見安娜的時候,我就被她深深地迷住了,我之所以用“迷住”而不用“吸引”這個詞,那是因爲“吸引”這個詞不足以形容我對安娜的癡迷,而我也知道了什麼叫做“一見鍾情”。
第二天整整一天,我的腦海裡全都是安娜那勾人魂魄的雙眼,和那迷人的舞姿,所幸第二天刑警隊並沒有什麼大事兒,而我也不時地喝着茶,看着表,期待着下班,因爲下班後,我決定再去“午夜迷情”。
可是就在快要下班的時候,事情出現了,刑警大隊的接待室,走進了一位長得十分清秀的女子,我之所以用“清秀”這個詞,那是因爲這名女子沒有化妝,甚至連淡妝都沒畫,只不過她雙眼紅紅的,顯然是才哭過不久。
小張迎了上去,問道:“小姐,請問你是找人,還是有什麼事情?”
那女人擡起頭來,環視了一下我們在場的所有人,然後才從那精緻的白色女式小包裡,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桌上,說道:“我報警。”說着,用手指指着照片上的那個人,又道:“他是我的老公,他一夜未歸。”
現在的年輕夫妻就是這樣,一夜未歸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現在的社會競爭很大,工作壓力自然也跟着大了起來,男人爲了工作一夜未歸那也屬很正常的事情,當下我微微一笑,說道:“小姐,你老公他很有可能在公司加班,又或者公司讓他緊急出差,他可能來不及和你說一聲,不要着急。”
那女人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的,我已經打過電話去他的公司了,他並沒有在公司,他自己就是公司的副總,出差的事情也輪不到他,我……我懷疑他可能被綁架了。”
小張接口問道:“那你有沒有接到什麼勒索電話?”
“沒有。”
“放心吧,如果真是綁架,那綁匪一定會打電話給你的,因爲綁架的目的無非就是勒索,你最後一次見你老公或者和他聯繫,是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七、八點鐘吧,那個時候基本上是他平時下班回家的時間,然而昨天他打了個電話回來,說公司裡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說晚一點兒回來,可是……”
“昨天晚上啊?”小張不等她說完,看了看時間,說道:“你看要不這樣吧,原則上規定失蹤人失蹤沒有超過二十四小時是不能立案的,我先帶你去做一下筆錄,到明天要是你老公還沒有回來的話,你再來報案,好嗎?”
那女人想了想,便用力點點頭,說道:“那隻好這樣了。”說着,跟着小張去做筆錄了。過了十多分鐘,小張走了進來,笑了笑,說道:“陸隊,我看咱們還是別幹警察了,你看看那女的。”
我瞪了小張一眼,沒好氣地問道:“那女的怎麼了?”
“這麼年輕,就一身名牌,嘖嘖,剛纔我送她出去,門口停着一輛進口的阿斯頓—馬丁的跑車,別提有多拉風了,你看看咱,每月千把塊錢的工資,忙上忙下忙裡忙外不說,隨時還得搭上一條命,這世道啊,還真是不公平。”
我“呸”了一聲,說道:“那是人家長得漂亮,嫁了個公子哥兒,有什麼稀奇的,你要是長成那樣兒,我保證給你介紹一大款,只可惜哪——就算你變了性,也不會有人要你。”
小張“咦”的一聲,說道:“陸隊,了不得啊,你怎麼知道她嫁了個有錢公子?”
“我猜的,像她這樣的女人,這麼年輕就這麼有錢,無非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有個大款老爸,要麼嫁了個大款老公,還能有什麼?”
“不錯,不錯!”小張翹起大拇指稱讚道:“她還真是嫁了個有錢的老公,她老公就是馬老闆的公子,馬老闆你知道是誰嗎?江東集團的老總,你說江東老總的公子,能不有錢嗎?”
我沒好氣地點了一支菸,說道:“就算是江東集團的老總又怎麼了?我認識他,他又不認識我,他的公子更是和我扯不上關係,唯一能扯上關係的,就是我住的那個小區,就是他們江東集團旗下龍泉地產公司開發的,說起來,我房子的貸款還沒還清哪,他丫的還夠黑的,住不起啊,一平米八千起,看來,我這輩子算是當定這房奴了。”
“陸隊,你這不是拐着彎兒打擊我嗎?我還住在單位宿舍呢,我和我女朋友都談了八年了,八年啊,抗日戰爭都打贏了,我這房子還沒着落,女方家裡早就在催着我們結婚了,可是你看,沒房子我哪敢結婚啊。”
“得,說正經事兒吧,筆錄做好了沒有?”
“好了。你看。”小張說着,將手中的筆錄遞了給我。
我接過筆錄,大致的看了一下,只聽小張“咦”的一聲,說道:“剛纔那女的沒把照片帶走。”說着,往桌上一指,果然,桌上仍放着剛纔那女人留下的照片,可能是錄完筆錄忘記拿了吧,於是我伸手將照片拿了起來,準備和筆錄一起鎖進抽屜裡,等明天那女人再來時,把照片還給她,卻不想,我目光稍稍瞥了一眼照片,依稀覺得這照片上的男人似乎在哪裡見到過,當下將照片拿在手裡,仔細地端祥了起來,小張見我拿着照片發呆,忍不住笑了笑,說道:“我說陸隊,看不出來,你還有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嗜好啊?這照片上的男人,就是那女人的老公,難道你……呵呵……”
我白了他一眼:“去,我血氣方剛,像是那種人嗎?我只是奇怪,這照片上的男人,似乎在哪裡見到過,可怎麼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小張笑道:“這不奇怪,這男人是江東集團龍泉地產的掌門人,經常登報的登電視的,見過有什麼奇怪的?”
“不是,我確實見到過他,可是不是以前,就在這幾天。”我沉吟道,“好像昨天見到過……對,就是昨天,昨天晚上我去酒吧喝悶酒,他曾經摟着一位叫安娜的舞女,從酒吧裡出來,對,就是他,沒錯,他這張小白臉,和照片上一模一樣。”說到這裡,我突然間想起朱妍對我說過的話,心下大駭,難道這馬公子真的失蹤了?這麼說,朱妍她沒有騙我,如果馬公子確實失蹤了的話,那安娜她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想到這裡,我用力一拍桌子,說道:“小張,換上便衣,和我去‘午夜迷情’。”
“‘午夜迷情’?那可是酒吧,我不去,要讓我女朋友知道我去那種地方,非把我撕了不可。”
我皺眉道:“不去也得去,這是命令,我懷疑,這馬公子被人綁架了。”
小張見我一臉嚴肅,試探着問道:“陸隊,不可能吧,一個舞女能綁了他?別看他生得白白淨淨的,我聽說他練過,三五個人應該能夠對付,況且我還聽說,他的司機,也兼任他的保鏢,特種兵出身,應該不可能吧。”
我正色道:“一個舞女自然是綁不了他,他現在失蹤了,那就證明,綁匪不止一個人,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個團伙,而且馬公子的失蹤,已經不是第一起了,在他之前,還有好幾個。”
“不會吧,陸隊,那咱們都快一年多沒有接到綁票的案子了,如果照你說的,在馬公子之前還有類似案件的話,失蹤人的家屬應該會來報案的,可是一個都沒有,除了這馬公子的老婆。”
我微微一怔,小張的問題,恰恰又說中了矛盾所在,是啊,如果說朱妍所說的話不假,那麼這些人很有可能是被綁票,又或者什麼,反正是失蹤了,可是爲什麼這些人的家屬並沒有來報案呢?思前想後,我仍是理不出個頭緒出來,說道:“我也不太確定,這件事說來話長,到了‘午夜迷情’,我再慢慢跟你說。”
PS:過年了,實在太忙,抽不出時間,更新不定時.祝大家春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