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八、見義
“不好意思,袁總,麻煩你到我們這裡來。”錢騰一邊遞給我茶水,一邊道歉說。
我知道必然會有這一天,距離那個小混混被砍傷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估計他也該出院了,公安不可能就這樣不了了之。心裡對這件事早就有了準備,就說:“哪裡,配合你們的工作是公民應盡的義務,是吧?”
錢騰說:“袁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刑警隊把這件案子分給我負責,有些情況恐怕需要你說清楚。”
我心裡有了點底,錢騰再怎麼也是打過交道的人,熟人好說話,起碼他還要客客氣氣,不好意思板起臉來,於是說:“小錢,沒事,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錢騰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來,拿出筆錄紙,說:“我們這人員緊張,本來是兩個人做筆錄的,其他人都出現場了,我一個人詢問,你沒意見吧?”
我笑笑說:“別搞得這麼客氣,隨便。”
把身份信息記錄完,錢騰說:“今天依法向你詢問有關情況,希望你能如實反映,說假話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聽明白了嗎?”
我說:“明白。”
錢騰問:“丁偉舉報你,說你夥同他人某月某日在禾嘉路一飯店將其砍傷,有沒有這回事?”
我說:“我不認識丁偉,也沒有這回事。”
錢騰說:“丁偉就是那個被砍傷的人的名字。”
我說:“我真的不認識他,從來沒打過交道。”
錢騰說:“可他一口咬定是你乾的,還能說出你的車號,住址,爲什麼?”
這是那丁偉最難解釋的地方,他不可能說是要伏擊我,卻被我砍傷的事實。我裝糊塗說:“奇怪,我真的不知道他怎麼知道這些。”
錢騰說:“我問了丁偉,他說是看到了你的車號,找朋友查的你的住址、姓名。”
我說:“那他這朋友也太能幹了,這麼快就查到了。我反正不認識他,也沒砍他。”
錢騰說:“他總不能無緣無故的誣賴你吧?”
我叫起了撞天屈:“這真是禍從天降,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錢騰說:“那你那天有沒有到那個飯店去?”
我否認:“沒有。”
錢騰說:“不是吧?可是有人看到你拿着網球怕衝進了那個飯店。”
我一愣,那天自己莽撞的衝進飯店,當時就後悔得要命,想不到還是被人抓住了馬腳,錢騰肯定去調查了現場,腦海裡急速地思考,如何應付錢騰。
錢騰說:“我提醒你一下,某某飯店。”
我說:“哦,是某某飯店呀,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可能進去過,我當時沒注意店名。”
錢騰接着問:“你進去幹什麼?”
看來當時拿着網球拍殺氣騰騰的衝進去,這些錢騰都調查清楚了,不能否認,關鍵是如何解釋我拿網球拍進飯店。
我含糊的說:“其實,其實,這件事情很不好意思說……”
錢騰說:“你要老老實實的講清楚,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腦海裡已經想好了說詞,我看着錢騰說:“我說了你不要笑我,其實,我當時是想見義勇爲來着。”
錢騰驚訝地笑了,說:“什麼?你見義勇爲?”
我說:“我說你不要笑我,你還笑。”
錢騰說:“不是,你說的很令人奇怪,想見義勇爲?”
我說:“當時我在車上看到有兩個人拿着刀在追砍一個人,進了一家飯店,我覺得光天化日,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就拿起放在車上的網球拍,想進去幫忙。”
錢騰笑嘻嘻地看着我,說:“幫忙?幫誰的忙?”
我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極力鎮靜地說:“當然是幫忙制止歹徒,你以爲是幫什麼忙?”
錢騰哈哈大笑,說道:“有趣,有趣,想不到袁總這麼有趣,要不要我幫你申請見義勇爲獎?”
我心裡有些發毛,但還是繼續把話圓下去:“那倒不用,我剛進去,那兩個歹徒已經砍完了,正衝出來,嚇得我倒退出來,什麼也沒做。我這麼膽小,是不是讓你見笑了。”
錢騰說:“袁總,你不會以爲我們這麼幼稚吧?這樣的故事也編得出來。”
我強自笑了笑,說:“事實就是這樣,絕不是編出來的,再說,網球拍也砍不出刀傷,事情決不是我做的。”
錢騰把筆錄歸攏到一起遞給我,,說:“事情是不是你做的,你心裡最清楚。今天筆錄先做到這,你看一下,沒什麼錯誤,籤個名。”
我接過筆錄,裝作隨意地問道:“那丁偉傷的怎麼樣?”
錢騰看了我一眼,說:“那要看法醫怎麼鑑定了,我看刀口那麼長,有可能是重傷。再說你都說不是你砍得,管那個幹什麼。”
重傷,我心裡一緊,能不管嗎?真查出是我砍的,重傷還不得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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