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娛樂城
誰都從懵懂的青年期度過。我剛參加工作時,以爲這世界是多麼美好,傻傻的只知道做好領導交辦的任務。以爲把工作做好就行了,全然不知道去討好領導。我在廠裡最累的翻砂車間一呆就是一年,工作倒是完成得不錯,考覈總是優異,胳膊乾的粗了,腰板累得直了,卻還是一個小兵,領導沒有一絲提拔我的意思。倒是一個懶懶的同事,受不了這種苦,送禮給廠長,幹了半個月就調走,到廠辦幹文書去了。事實充分的教育了我,使我明白社會是最好的大學這句話真正的含義。學到了經驗的我,攢了幾個月的工資,買了禮品拜訪了廠長,很快我就被廠裡帶薪送去培訓,這才認識的嶽蕾。
人那,如果沒辦法改變社會,就要學會適應這個社會。
王非也拍拍錢騰的肩膀,說:“小夥子,很多事不是一加一就肯定等於二的,在公安裡呆兩年,不用教你都知道怎麼做。這個案子,袁總的意思並不是真的要把姓劉的怎樣,他只是想不要讓姓劉的在法庭那麼囂張。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一直傳喚他,姓劉的他還敢露面嗎?”
錢騰總算明白了,說:“哦,那他肯定躲了,一時半會沒法露面。”
我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劉不敢露面,孫俊也會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再做什麼也就會謹慎,起碼他不會像前幾天那麼囂張。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威懾,雖然沒有真的把劉給抓起來,但效果反而更好。
我端杯敬王非,說:“前輩火眼金睛,什麼都瞞不過你,來喝一杯。”
王非跟我碰了碰杯,喝了一口酒,說:“袁總,實際上我們可能也就能幫你到這種程度。這個案子,大家都明白,姓劉的如果牙口硬的話,誰也拿他沒辦法,可他倒黴就在於他沒這個膽子。”王非酒已經有些多了,打開了話匣子,說個不停。
事情說得太直白了就沒意思了,我攔住王非,不讓他繼續說下去:“王隊,酒喝得差不多了,一會一起瀟灑一下如何。”
王非眼睛一亮,說:“聽袁總安排了,我們沒說的。”
皇帝不差餓兵,眼下還要靠這兩個人做事,當然要把他們服務好。
結帳以後,我問王非:“王隊,去哪裡?”
王非說:“袁總你說地方。”
我說:“王隊,我們今天已經很熟悉了,不用這沒客氣,別叫我袁總了,叫阿波,我叫你王哥好嗎,今天你來安排地方,哪裡安全你們最知道了。”
王非說:“兄弟,既然這麼說,我就倚老賣老,做一回哥哥,就去海港娛樂城。”
這個老傢伙在海門打了半輩子滾了,哪個角落有什麼,哪個角落不能去,沒有誰比他更清楚的。我發動了車子,看看後座呆呆沒說話的錢騰,怕他還沒見過這種情形,問道:“小錢,去開開眼界沒問題吧?”
錢騰倒是沒什麼,說:“沒事,袁哥,你只管去,我也不是小孩子。”
王非聽我問錢騰,不由得哈哈大笑:“阿波,現在的年輕人什麼沒見過,前幾天我們還抓到一個十五歲的中學生,拿自己的壓歲錢去嫖那。”
進了海港娛樂城,發現這地方可能開業很久了,裝修都有些陳舊。我心說王非還是小廟的鬼,沒見過大世面,怎麼選了這麼個濫地方。倒也不好說什麼,也沒辦法再離開這裡,只能繼續往下進行節目:“王哥,今天一定要玩得高興,全方位服務,先從頭頂大事抓起好不好?”
王非摸了摸半禿的頭頂,開玩笑說:“那我可要叫小妹輕點抓我的頭髮,不然我這寶貴的幾根毛,都要給我抓掉了。”
我仰躺着,聽憑小妹輕柔的用水沖洗着頭髮,很舒服的感覺,特別是取耳的時候,耳朵裡的酥麻,透着渾身的舒爽。王非這個老色鬼,已經急不可耐,不時的在小妹身上摸摸蹭蹭。小妹只是笑,也不管他。
洗完頭以後洗腳,幾個小妹很快端着熱水桶進來,各就各位,把我們幾個的腳抱進懷裡,脫去襪子,放進中藥炮製的洗腳水裡。泡了幾分鐘後,小妹開始進行穴位按摩。給王非按摩的小妹可能用的勁大了些,王非臉上現出痛苦的神色,忍不住啊的叫了出來。
我說那個小妹:“溫柔一點不行嗎?”
王非說:“沒事,疼得舒服,很好。”
小妹指着王非腳上的一個部位,賣弄說:“按摩這個部位痛,是這位大哥的腎有些虛。”
王非哈哈大笑,說:“用了五十多年了,也該虛了。”
洗完腳,錢騰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說要回去。我一把拉住他,說:“今天你跟王哥落到我的手裡,怎麼的我也要讓小妹把你們全身上下都修理修理,走到樓上去按摩去。”
錢騰說:“已經做了這麼多了,不好再讓你破費。”
我瞪了他一眼,說:“別跟我客氣,又沒花我的錢,不去我生氣了。”
王非也在一旁說:“去拉,小錢,放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