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皇宮
拿到了尚昆給我的規劃文件,李飛很懂規矩,看後馬上就兌現了剩下的20萬,上次的接頭遊戲又重演了一遍,一件規劃案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被偷樑換柱了。
晚上李飛把我約了出來,我知道他要兌現給我的承諾了。
簡單的吃過飯後,李飛讓我上了他的車,拿出五萬元遞給我,說:“拿着,這一次真的謝謝老弟了。”
我擋了一下,推辭說:“李哥,兄弟只是講了幾句話,跑了跑腿,怎麼能拿這麼多錢。”
李飛堅決的把錢推給我,說:“別客氣了,老弟你這次可幫了我大忙。拿點辛苦費也是應該的,再客氣就是嫌少了。”
“那我收了,謝謝李哥了。”我也是假客氣,順手就把錢裝進了手包裡。
“這就對了。這次的事看得出來,你做什麼都很周到,以後咱兄弟要多親近。”李飛心想事成,一臉的興奮,“老弟,今晚剩下的時間都交給我來安排,否則就是看不起你李哥了。”
我不好再說什麼,聽憑李飛啓動車子,把我帶到了皇宮夜總會。走進夜總會,還真是有着皇宮的氣派,富麗堂皇的酒店式挑高大堂,極力彰顯着這海門娛樂航母的尊貴風範。雍容華貴的歐式裝飾不僅僅讓你感受到豪華,還有着一股匠心獨運的濃濃貴族氣息。夜總會的表演中心,開闊的演出大廳有數十平米,叫我眼界大開,這在海門是絕無僅有的大排場。舞臺落差富有層次,美侖美奐,變幻萬千的燈光,火爆精彩的歌舞,此刻正呈現一場聲色光影的大餐。
我對着嘈雜的環境有些不習慣,這皇宮夜總會氣派是氣派,總給人一種大雜燴的感覺。海門是個歷史名城,但在建國後的幾十年裡,它只擁有了歷史,卻沒有什麼發展。很長時間,海門就是一座小城,一座還有些古老建築、優美風景的小城。直到它被劃爲特區,才重新煥發了生機。但人才、文化斷帶了幾十年,使得這個城市已經失去了自己獨特的風格。人們急功近利把種種認爲好的東西強加在這個城市裡,高樓林立,人造風景處處都是。這個躁動的小城,變得象一個秀美的村姑穿上了袒胸露背的晚禮服,怎麼看都顯得不倫不類。皇宮也是這樣,夜總會、酒吧、練歌房,這幾種風格揉合在一起,倒是極盡奢華,卻給人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節目的編排了無新意,主持人穿插着葷笑話,試圖逗熱現場的氣氛。但他的努力白費了,他的笑話就像在刻意的撓癢癢,讓我們找不到一點笑的感覺。
我拒絕了李飛往人頭馬X干邑中加雪碧的建議,雪碧的味道會干擾到XO的醇香,讓這琥珀色的酒液中多了一份輕浮,少了一份厚重。國人在喝酒這一行道中創意不窮,尤其是對洋酒,在習慣了國酒的醬香,大麴的曲味等中國酒的香味後,國人對洋酒的味道一時難以適應,就創造出往酒里加雪碧、可樂等飲料的喝法,加強了酒的甜度,卻破壞了酒原有的風味和口感。
李飛自在的品着酒,腳隨着音樂打着拍子。看着他自得其樂的樣子,我有些氣悶,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着什麼藥。既來之,則安之,我已經答應他今晚聽他安排,也就隨他了。
客人斷斷續續地走進來,演播大廳已經坐滿了,到了午夜時分,正是夜總會表演最激情的時刻,今天李飛又會給我安排什麼刺激的節目哪?看了這麼長的沉悶節目,我還真有些期待。嘈雜的音樂和歌舞停了下來,燈光變得柔和,舞臺上空空的,樂隊象背景一樣擺放在那裡。
一個女人從臺中央慢慢升起,雪白的連衣裙,一頭烏黑的長髮低垂,半遮住了秀麗的臉龐,苗條的身材如同一朵出水芙蓉,全場一片寂靜,大家都被這女人吸引住了。
悠揚的音樂響起,女子開始唱起了那英的《乾脆》:
相見不如懷念就算你不瞭解,
我那冷漠的眼你爲何視而不見,
對你不是不眷戀也許心情已改變。
嗓音中帶着誘人的磁性,具有那種美國黑人藍調的穿透感和震撼力。女子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兩手握着話筒唱着歌,沒有多餘的一點動作,可全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李飛這次的安排讓我大跌眼鏡,與預想的反差,優美的音樂,和女子溫柔淑女的形象吸引住了我,我也目不轉睛的看着舞臺上的佳人。
一個小弟輕輕的走上舞臺,手裡捧着一臺皇冠車的車模,擺放在舞臺的前面。李飛看到了,嘴裡不知嘟囔了聲什麼,一招手叫了小弟過來,伸出兩個手指比了一下,小弟又從臺下拿了兩臺車模送了上去。
精彩的東西總是在你還沒感覺到過癮的時候結束,女子唱完了兩首歌,在小弟的引領下,優雅地走下舞臺,嘈雜的音樂又響了起來,舞蹈演員又在伸展她們誘人的身姿。
看着小弟把女子帶着向我們走來,李飛貼着我的耳邊,低聲說:“老弟,一會別再玩在黑暗中摸索着逃走的遊戲了。那兩個皇冠車模代表着兩萬塊,這次是真金白銀兩萬塊,哥哥我已經花出去了,玩得高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