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三郎帶着哭腔道:“不……不好玩兒,我……我這就告辭了……”說着,就想要倒退着往外挪,畢竟孫三郎覺得自己鑽進來的距離並不很遠,也就那麼七八米的距離罷了,一點一點往外挪,那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便能夠挪出去,情況應該不會像這個人說得那麼糟糕。
那人見孫三郎手臂一動,已知他的心意,當下長嘆一聲,說道:“小兄弟,你別以爲退到洞口就很安全了,你看看我便知道了。”頓了頓,接着道:“這座古墓我早已踩好了點,準備得萬無一失,纔敢動手的,卻不了人算不如天算,結果還是折在這墓裡了,這墓中機關十分了得,再加上……再加上……”說到這裡,那個人臉上突然間現出驚恐的表情來,那神情彷彿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東西在他面前發生似的,然後那人神色一黯,沮喪道:“我用盡全力,花了半天時間,打通了這條道,打算從這條逃生道離開這裡,卻不想這條道都已經打通到了地面了,我還是逃不出去,被硬生生地又拖回到這裡來,若不是我在緊要關頭,將探陰爪釘在了洞壁的泥土裡,暫時沒有被拖進去,否則也見不到小兄弟你了。”
孫三郎一聽,心裡又是驚恐,又是欽佩不已,眼前這個倒斗的,竟然說花了半天不到的時間,用一柄洛陽鏟便從墓室裡打通了一條道直通墓室之外,這等手段只怕是自己生平聞所未聞,難怪孫三郎進入盜洞的時候,越往前面爬,就越覺得不大對勁,敢情還真讓自己給猜中了,這個盜洞,並非是爲了倒鬥而挖的,而是爲了逃生而慌忙掘出來的,
孫三郎琢磨着,這人如此大的本事,都沒能逃出洞外,我只怕是不行的,那人雖沒說是什麼東西將他從洞口拖回到這裡的,但見那人指甲隱隱發黑,嘴脣泛紫,七竊流血,皮膚上密密麻麻的紅點像出疹子一樣全冒了出來,便知他是中了屍毒了,當下問道:“我揹包裡帶了一些白糯米,我取出來給你拔拔屍毒吧。”頓了頓,又忍不住好奇地問道:“那糉子是黑的,還是白的?”
那人苦笑道:“不是黑的(黑兇),也不是白的(白兇),而紅的(血屍)。”
孫三郎一聽“紅的”,臉上的肌肉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從揹包裡抓出來的白糯米,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往哪裡放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