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勁的話在現場引起了悍然大波,韓國足協在時間內就向亞足聯提出了申訴,當然他們在報告裡面沒有提到何勁說這番話時的背景,只是單純的認爲何勁對整個韓國足球進行了侮辱,希望亞足聯能狠狠的處罰他,最好讓這個傢伙不要再出現在職業足球裡面。
而中國足協的反應也非常快,幾乎和韓國足協的申訴同時到達亞足聯的中國足協的報告則詳細的講敘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強烈要求處罰韓國隊的六號金南一以及韓國隊主教練邦弗雷雷,中國足協在報告中寫道:“從比賽中生的情況來看,韓國隊完全是針對了裴煒而採取了一系列的犯規,從錄象中我們可以看到,最後導致裴煒受傷的那次犯規金南一很明顯是衝着裴煒的支撐腳去的,在全場比賽中他對裴煒的犯規不下十次我們難道就要眼睜睜地看着這樣一位天才球員在亞洲的賽場上這樣被廢掉嗎?那樣的話不光是中國足球的損失,而且是整個亞洲足球的損失”
看着兩份申訴材料,亞足聯的官員們開始頭疼了,本來大部分成員都是西亞人的亞足聯很樂意看到東亞兩強火拼的,但是現在雙方已經把事情鬧大了,就連國際足聯也開始對這件事情表示了關心,而裴煒所在的國際米蘭俱樂部更是在時間就來了一封措辭嚴厲的公函,要求嚴懲兇手。
亞足聯這次是左右爲難,韓國足協的主席鄭夢準是國際足聯的副主席,但是國際米蘭在世界上的聲望也是亞足聯不敢惹的,更何況中間還夾了個口口聲聲不肯善罷甘休的中國足協
在這種氣氛下,就連中國隊二十多年來次在國家隊級別球隊中戰勝韓國隊和在亞洲區八強賽上輪客場大勝了小組裡面最強的對手這樣的消息也被放在了第二位。所有的報紙和新聞上報告的都是裴煒受傷的消息。
這下中國足球和韓國足球是徹底的結下仇了,本來還有中國球迷因爲韓國隊的那種頑強精神而欽佩對方,但是在這次韓國人醜陋的表演後,在以後的很長一段日子裡雙方的球迷在遇見後都是相互仇視,這種心態甚至影響到了兩國之間其他的交往。
“裴的手術很成功嗎?”在佈置完戰術,球員們全部走出更衣室去熱身後,曼奇尼突然問了奧羅斯一聲。
“是的,很成功。”奧羅斯很快的回答:“爲他做手術的是巴黎最有名的外科醫生。而且他傷得也不算很重,雖然要休息八個月。但是由於那種很難恢復的地方比如韌帶什麼地並沒有受傷,所以我們只要等八個月,就會重新看到一個生龍活虎的裴煒……和以前一樣。”
“八個月啊……真的好難等啊。”曼奇尼嘆息着,在他的心裡,裴煒的位置已經定位成了全隊的進攻核心,雖然裴煒是一箇中國人,但是國際米蘭從來就沒有必須要讓意大利人做核心的傳統。來自阿根廷的薩內蒂都能做這麼長時間的隊長,裴煒爲什麼不能做核心?
但是在經過半個賽季,好不容易裴煒已經完全被其他隊員所接受,心甘情願的將球交給他來組織地這個時候,裴煒居然就突然受傷要休息八個月
幾乎整整一個賽季這是什麼概念
也就是說。國際米蘭將被迫放棄他們已經快成型了的打法,改成另外一種節奏更慢的進攻方式……這是裴煒的損失,更是國際米蘭的損失。
“手術成功了……那麼就讓裴回米蘭來休養,莫拉蒂先生也很關心這件事呢。”曼奇尼說。
“回米蘭來休養嗎……我擔心的是,我們俱樂部隊醫的水平真的讓我感到擔憂呢。”奧羅斯實話實說。確實,在意甲,國際米蘭的醫療水平似乎並不怎麼好,米蘭有全世界聞名的米蘭實驗室。尤文圖斯也沒有聽說過有什麼隊員會經常受傷不能上場,雖然莫拉蒂在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但是還是經常在賽季進行到中途的時候球隊出現大面積的傷病,這也是制約球隊取得好成績的一個方面。
“唔,這倒是個傷腦筋的問題……你有什麼建議嗎?費爾蘭多。”曼奇尼也知道這方面的問題,不過他對米蘭並不是很熟悉,於是就把問題拋給了土生土長的奧羅斯。
“我想起一個人來。”奧羅斯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他的恢復性治療幾乎是全歐洲最好的……但是他和那邊的關係比較密切,所以一般我們的球員不會去找他,但是他確實是一個很行的人,他是米蘭實驗室的權威顧問,就連那幫傢伙也總聽他的。”
“有這樣一個人”曼奇尼不敢相信,他知道奧羅斯嘴中的“那邊”指的是什麼,當然就是國際米蘭的同城對手米蘭,米蘭實驗室舉世聞名,居然有一個局外人能讓那幫一流的醫生願意聽他的,這會是怎樣的一個人物但是他馬上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我記得羅比說過,有一個人經常在爲他做恢復性治療,讓他的足球生命起碼延長了五年……難道是那個人嗎?”
“就是那個人。”奧羅斯肯定地說。
“那就是他了,我想裴煒會很樂意接受他的治療的,而他也應該會願意接收這樣一個病人……費爾蘭多,下午就給裴煒打電話。”曼奇尼拍了板,他知道老闆莫拉蒂肯定也會同意的。
“啊哈,一個神秘人物啊,我真的很期待呢,沒想到米蘭這樣的城市還有好象中國故事裡面的世外高人一樣的人物啊。”裴煒嘻嘻哈哈地和來接他的奧羅斯開着玩笑,受傷似乎沒有讓他的意志消沉下去。反而性格似乎更開朗了。
“裴,我似乎開始佩服你了。”見慣了羅納爾多在國際米蘭那受傷的三年內愁眉苦臉樣子的奧羅斯沒有現,自己居然已經把裴煒和羅納爾多相提並論了:“一般球員知道自己會因傷休息八個月後都會很難過,起碼也會有點消沉,沒想到你還是那麼開朗。”
“因爲消沉沒用啊。”裴煒想了想說:“難過的話反而會讓傷勢不那麼容易好,做人要樂觀才行啊,再說我又不是受了什麼危及到以後的足球生命的傷,只是休息八個月而已。積極治療地話很快就過去了呢,我何必要搞得自己悶悶不樂呢?”
“嗯,你說的話也有道理。”奧羅斯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他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轉頭對裴煒說:“到地方了,下車。”
裴煒下了車當然不是自己走下來的,而是兩個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用擔架將他擡下來的,他的右腳上還打着厚厚的石膏,根本就無法自己走動。當他擡起頭來的時候,他呆住了。
剛纔在車上時他沒注意,現在才現,這條街的名字叫蒙特那波雷奧大街,而他面前的這間診所。上面的招牌用中、意兩國文字寫着:“馬氏醫館”。
讓米蘭實驗室的那些大牌醫生都欽佩的一個人居然是個中醫,而且還是馬可兒的父親
裴煒覺得自己在做夢,讓未來岳父給未來女婿治傷,這件事實在是他奶奶的太有戲劇性了。
馬可兒憋着笑地看着裴煒,她早就從父親的口中得知了今天有一個特殊的病人。也就是裴煒要來父親的診所,看他臉上的表情,哈哈,實在是太搞笑了。
裴煒尷尬的笑着:“可兒。我早就想來拜訪你的父親,但是沒想到居然是在這個情況下。”
“我也沒想到。”馬可兒忍着笑說:“來,上帝,到這裡來。”
“上帝?”裴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象沒有長鬍子啊:“我長得象耶和華嗎?”
“顧客就是上帝……沒你們這些人我們吃什麼啊,豈不是要餓死?”
“喂喂喂,你怎麼一點醫德都沒有?我要投訴你……”
“你的手術很成功,塞揚那個傢伙做得不錯。”馬國華檢查完裴煒的膝蓋後先洗了洗手,然後輕描淡寫地說。
裴煒卻大大的吃了一驚,爲他做手術的法國醫生塞揚可以說是治療運動損傷最爲權威的醫生,羅納爾多的腿就是他治好的,但是馬國華說起塞揚來口氣卻平淡得象在說隔壁家鄰居一樣,怎麼能讓他不吃驚?
馬國華看出了裴煒的疑問:“我和他是醫學院的校友……當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沒有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接着檢查起裴煒右腿附近的幾個點,詢問了一下裴煒,他的語氣很冷靜,完全是一副醫生對病人的口吻。
“我會爲你定製一個恢復日程表,如果你能堅持做下去的話,我想你的復出時間可能會縮短一個月左右,而且不會留下任何的後遺症,今年的九月份你大概就能進行恢復性訓練了,我擔保你又會歡蹦亂跳的出現在足球場上。”
這次他的臉上才露出微笑,是一個父親般的微笑:“我想向你推薦一個護理人員,正好此人在我的診所裡無所事事,整天就只會給我找麻煩,但是她護理的水平可不低,這幾個月裡她會一直在你的身邊提醒你,免得你會不小心的讓傷勢加重,當然,這樣一個貼身護理的費用是非常高的,反正你們國際米蘭有錢。”
在裴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對門外叫了一聲:“進來”
門被輕輕的推開了,馬可兒紅着臉走了進來,馬國華笑了起來:“怎麼樣,這個護理你還滿意?”
裴煒先是呆了一呆,然後立即將頭點得有如小雞啄米一般:“滿意滿意,簡直太滿意了沒有其他人會讓我更滿意了。”
馬國華微微一笑,轉身走了出去。
“可兒,我現在有點感謝那個金南一了……哎喲”裴煒的話剛剛說了一半,馬可兒就一把擰住了他的耳朵,把他其餘的話扼殺在了肚子裡:“你還說,你不知道你受傷的時候人家有多擔心啊”說着眼就紅了。
“可兒,對不起。”裴煒心裡突然泛起一種莫名的感動,溫柔的伸出手去,撫摩着馬可兒的頭:“我答應你,我以後會更加的學會保護自己,不會讓你再擔心了。”
“可兒,沒想到你父親這麼厲害啊,就連米蘭實驗室的人都聽他的話,但是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呢?”裴煒這句話在肚子裡盤旋了很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我爸爸平時很低調的,而且他的顧客都是些體育界的名人,羅伯特·巴喬就是爸爸的老顧客呢,每年都來這裡做恢復性訓練的,現在都經常來呢。”馬可兒驕傲地說。
“譁巴喬啊,怎麼不早告訴我,他今年退役了,我好遺憾沒有和他在球場上交過手呢”
漸漸的,過了很久,一直到夕陽將他們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偎依在一起的兩人仍然不想開口說話。
“可兒,我要回去了。”裴煒低聲說。
“嗯。”馬可兒戀戀不捨的從裴煒的懷裡鑽出來:“等一下,我去拿包。”
“拿包乾什麼?”裴煒有些不明白。
“和你一起走啊。”馬可兒白了他一眼:“不然怎麼是貼身護理呢。”
看到裴煒的臉上又開始浮現出怪笑,馬可兒又擰了裴煒的耳朵一下:“不許亂想聽說你家的房子很大啊,應該有我住的地方?”
“不要啊,我家的牀也很大……呃,沒什麼,歡迎你來我家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