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超然甚喜,馬上將書取出,揣入懷中,然後恭敬地將骨灰盒蓋好,放回原位。又拜了三拜後,這才退回非遠老和尚身邊。
“好了,事情雖然辦完,施主也不必急着走,且到老衲房中歇息片刻。”非遠老和尚微微一笑:“說來,我佛光寺與‘卜門’頗有淵源,有些事,必須要讓你知曉才行。”
“行,正好聽長老賜教。”吳超然爽快地點點頭,他正好還有很多疑問呢。
於是,二人相伴下樓,剛走到樓底,忽然,前寺一陣警鐘急響,似乎另有人侵入了佛光寺。
非遠老和尚臉色大變:“不好,好像是第四重大殿的位置。施主,今夜可還有人和你一起來?”
吳超然可不想替人背黑鍋,連忙道:“沒有,沒有,我一個人入寺的。不過,我聽人說,最近老有陌生人在佛光寺外窺探,是不是他們?”
非遠老和尚一聽更是緊張,知道多半是來敵人了,連忙道:“沒想到今夜寺中如此多事,施主,可否隨老衲趕往前寺一看?”
“晚輩自當聽從長老吩咐。若有所用,寧死不辭。”在情在理,吳超然現在也不能拍拍屁股走路。
“那好,走。”非遠老和尚一點頭,身形如電,向前寺飛奔而去。
吳超然嚇了一跳,這老和尚果非常人,當真是老當益壯啊,不敢耽擱,連忙飛身跟上。
非遠老和尚回身一望,見吳超然跟得非常輕鬆,不禁心下讚歎:看來,老友所託得人,‘卜門’或許振興有望。
倏忽間,腳步飛急的二人已奔出塔林,穿過一道高大的山門後,一座巨大的正殿忽然出現在眼前。
殿門前,燭火通明,燈光四亮,約有數十名大小僧人團團圍住了五名黑衣蒙面人,雙方正在對峙,似乎還沒來得及交手。
“阿彌陀佛,幸好趕得及。”非遠老和尚長出口氣,三兩個縱躍,趕到殿前。
吳超然緊隨其後,也在殿前停下腳步。
他心中明白:這座大殿,就是那神秘的第四重大殿。不知道此殿中究竟隱藏着什麼樣驚人的秘密,以致於引來這麼多不速之客。
這時,見得非遠老和尚來到,一位高大老僧迎將上來,雙掌合十:“師兄,你來了。”忽又看到吳超然,不禁一愣:“這位是?”
非遠老和尚連忙還禮:“掌門師弟,這位小施主是自己人,先處理了眼前的局面,待會再詳談吧。”
“好。”高大老僧也知輕重緩急,向吳超然點了點頭,便算見過了。
“見過掌門。”吳超然雙手抱拳,也還了一禮。
“且隨我來。”非遠老和尚見狀,點點頭,領着二人走近包圍圈。
霎那間,僧人們恭敬地讓開一條路來,讓三人走進圈內。
這時,吳超然看出來了,這非遠老和尚在佛光寺的地位看來很高啊,連掌門方丈都要稱聲師兄、恭敬有加。
轉念間,三人已走到黑衣蒙面人身前,非遠老和尚神情肅然,一宣佛號:“阿彌陀佛,老衲非遠,各位施主來我佛光寺做客,不想報個名嗎?”
幾個黑衣蒙面人互相看了看,眼神有些鬱悶,顯然,他們對被人抓個正着有些難以接受。
吳超然心中暗笑:別說你們了,就是我在這佛光寺也不能來去自如啊,算你們倒黴。
眼見得事已如此,一位似乎是領頭的黑衣人冷哼一聲,索幸摘了面巾,傲然道:“也不怕你知道,老夫是‘血隱教’護教左使李藏風,其它人都是我的部下。”
吳超然猛地大吃一驚:又是‘血隱教’!孃的,還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有緣得很。
佛光寺衆僧也吃了一驚:這‘血隱’邪教在江湖上可是兇名昭著,奇人異士極多,沒想到今日竟然找上門來。看來,今晚這事難對付了。
非遠老和尚面沉似水:“原來是‘血隱教’的朋友,不知漏夜來訪,有何貴幹?”
李藏風撫了撫額下長鬚,微微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來向貴寺借一樣東西?”
“何物?”非遠老和尚眉毛忽然一跳。
“諸葛武侯的七寶琉璃燈!”李藏風陰陰一笑,說出一句令人震驚的話來。
霎那間,場中一片死寂,似乎所有人都被李藏風雷倒了。
吳超然心中一時翻江倒海:怪事,佛光寺中怎麼會有諸葛武侯的什麼‘七寶琉琉燈’?這神秘的寺廟,到底還有多少驚人的秘密?
非遠老和尚和掌門老僧交換了一下眼色,神情凝重無比。
忽然,非遠老和尚冷冷道:“施主說笑了,我佛光寺怎麼會有諸葛武侯的‘七寶琉璃燈’?還是請回吧,莫要白費時間。”
“哈哈哈……”李藏風大笑起來:“非遠老頭,別人不知你佛光寺的底細,可瞞不過我們‘血隱教’。識相的,就交出‘七寶琉璃燈’,不然,休怪老夫血洗佛光寺。”
“哈哈哈哈……”非遠老和尚忽然也大笑起來,神情忽然一厲:“看來,施主對我寺的底細倒是清楚得很。那麼,非常抱歉了,我寺的地牢寬敞得很,就請各位施主去那裡長住終老吧。”
吳超然心中一震:看來,這佛光寺果然藏有諸葛武侯的‘七寶琉璃燈’。而且,此燈必定極爲珍貴,不然,佛光寺斷不會如此動作。
“想拿我?”李藏風不屑地笑了:“那要看看你佛光寺有多大本事了。不過,老夫還是要勸你們莫要自尋死路。”
“阿彌陀佛——”非遠老和尚怒宣一聲佛號:“好,就讓老衲領教一下施主的本事。”
“師兄,還是讓我來吧。”掌門老僧上前兩步。
“不用,我還沒老得不能動。”非遠老和尚一甩袖子,上前就和李藏風對上了。
沒辦法,衆人只能散開,讓出一片寬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