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黔東南市國安局。
頂層會議室。
歐陽軒在司機的陪同下走了進來,房間裡面已經等了三個人,林立、林紹增和趙普景。
一見歐陽軒進來,三人連忙起身打招呼:“歐陽同志。”
“大家早上好,都坐吧。”歐陽軒在主位上坐了下來。
林立笑道:“歐陽同志昨夜休息得可好?”
“很好,很舒服。林局,昨天託你的事有消息了嗎?”歐陽軒問道。
“有了,底下的人連夜整理了出來,您是自己看,還是我來讀一下?”林立問。
“你讀一下吧,順便講解一下,我對這的情況可不熟悉。”歐陽軒笑道。
“好,經過整理,黔東南這裡自古主要存在三種影響比較大的古宗教:五毒教,巫教和鬼教。
苗人自古崇拜五毒,即蠍子、毒蛇、蜘蛛、蜈蚣和蟾蜍。他們認爲這五種可致人於死地的毒物有着一種神奇的力量,故加以崇拜。五毒教就是在這種信仰的基礎上成立的宗教。
這個五毒教自古就很有名,近代託武俠小說的福,在國人中知名度更是極高。但因爲自古行事陰險無忌、愛以毒殺人,多被歷朝歷代列爲邪教打擊。所以一向在地下活動,非常神秘,其具體內情外人很難得知。
建國以後,五毒教也被視爲邪教。重點打擊,早已銷聲匿跡很久,估計現階段僅剩下極少殘餘潛伏。
另外,就是巫教。這巫教雖然在全國不如五毒教有名,但在苗疆的影響卻比五毒教要大,歷史也更久遠,相傳從苗人祖先蚩尤時建立地九黎國就開始了,可謂中國最教的宗教之一。
這個巫教崇拜祖先和神明,自古就可替人治病、占卜、消災、祈福,有一定的正面意義。一般來說要積極對待,所以不視爲邪教。
不過。巫教中也有個別分支劍走偏鋒,墜入邪途。比如擅使盅術的巫盅一支,知名度就極高,在外甚至趕過了巫教本體,正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巫盅一支,專以害人謀利。行事詭秘陰森,人人聞之而色變。聽說盅術主要分爲三種:
第一種:藥盅,就是以某種特殊配製地毒藥害人,甚至控制人的身體。
第二種:蟲盅,就是以一些特殊秘法煉製的怪蟲進入人體,達到殺人,乃至控制人體的目的。
這兩種盅術我們都見識過了,那些巡邏隊員和偵察隊員中的就應該是這兩種盅。
還有第三種盅,聽說是最可怕的。叫靈盅。就是施盅人事先收集某人的生辰八字,頭髮血液,然後以一種秘法能過這些東西爲媒介。控制被害人的精神,最爲可怕。
這個巫盅一支,是絕對要視爲邪教來打擊的,但和巫教本體要區別對待。建國以後,這巫盅一支也被嚴厲打擊過,但在苗疆卻是根深蒂固,元氣估計並末沒摧毀,只是行事越加隱蔽。
第三個,就是鬼教。這鬼教也不爲國人所知,但在苗疆地影響和歷史,僅次於巫教。這個鬼教認爲祖先都是不死的,只不過是化爲了靈魂,就是鬼而存在,所以崇鬼、敬鬼、以求福廕。
不過,鬼教敬鬼也不是瞎敬,他們講地是崇拜善鬼、驅逐惡鬼,一般來說沒有什麼危害,所以國家也就聽之、任之,把它做爲一種民俗來對待,沒有列在邪教之列。
不過,同樣,這鬼教也有個別分支走入邪途。比較就影響的是驅鬼術,乃是鬼教中猛鬼道的拿手害人絕技。這是標準的邪教,聽說專爲邪術煉製妖鬼,迷人,害人,殺人,跟東南亞泰國等地的降頭術有異曲同工之處。
建國以後,這猛鬼道被視爲邪教,嚴厲打擊過,早已式微,多少年都沒有聽說過什麼風聲了。
其它的就沒有什麼了,就這麼多。”
說到這裡,林立也講得口乾舌燥,端起茶杯猛喝了幾口。
歐陽軒仔細思考了一下,才緩緩道:“這麼說,從歹徒使用的巫盅手法來看,可能是巫盅這支邪教又死而復發了?”
“很有可能。不過,也不排除是五毒教、巫盅、猛鬼道這幾個邪教聯手做案地可能性。”林立到底是老道,考慮得滴水不漏。
“嗯,是啊。這幾個邪教在建國後都被嚴厲打擊過,實力應該都大受削弱,這次卻掀起這般大的風浪,必有所恃。說不定是爲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聯手之作。”林紹增似乎也支持林立的說法。
歐陽軒想想也有道理,點頭道:“的確,有這個可能。看來,我們的對手很狡猾,也很陰險啊。不過,現在他已經逐漸露出馬腳,遲早會逮到他的。”
“話是這樣,不過,這些邪教隱藏極深,多少年來我們國安和公安系統都沒有他們的消息了。這次突然出現,我們更不知道他們實力如何,老巢何處。要想挖出他們,卻也不太容易。”趙普景忽地皺了皺眉頭。
歐陽軒一想也是:這些傢伙躲在暗處,自己一個人總不能把這偌大一個苗疆翻個遍吧!?這黔東南州可是大山數千,那可是要累死人地。苦笑道:“嗯,是個問題,如果這些妖人在我附近三兩百步,憑我地感覺就可以鎖定他。只是這黔東南州那麼大,面積上萬平方公里。我這一個人卻也是有點捂不過來。”
林立有些頭疼道:“是啊,要找出這些妖人的蹤跡可不比挖出一個潛伏極深地敵特容易,而且除了歐陽同志,其他人便是發現了。也還不敢下手抓捕。等報告上來,那妖人早逃得沒影了。”
一下子,一行人眉頭都擰了起來。
忽地,林紹增拍了拍大腿,笑道:“有了,你們怎麼把直升機忘了!?從現在地勢頭看,那些妖人仍在肆無忌憚地做案,我們就重點監控一些案件高發地段,鼓勵有適齡兒童的各村寨成立巡邏隊,輔以國安和公安人員。多配備通訊器和手機,一旦發現妖人行蹤。馬上報告,但爲安全起見、不許追擊。
然後,我們得到消息便迅速起飛直升機趕去。黔東南州面積不過三萬平方公里,這裡又處於中心地帶,按直升機的飛行速度,到達全州任何一個地點,從接到命令起飛到趕至案發地點。都不會超出半個小時。再憑藉歐陽同志地異能,說不定,就能堵住那個妖人。”
歐陽軒一拍手,笑道:“有道理,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啊,就這樣辦。”
“只是,這樣歐陽同志和飛行員就得連夜待命了,這太辛苦點了吧?”林立有些猶豫道。
“這沒什麼,我們白天睡覺。晚上待命,顛倒個生物鐘而矣。對了,要動用直升機的話。授權是沒有問題,我有權限,但隨機攜帶的航空汽油可是不夠。你們向省國安廳申請一下,讓他們向省軍區調一些來備用。”歐陽軒笑道。
“這問題不大,我馬上就辦。”林立馬上點頭。
“那好,就這樣決定了。你們立即和公安系統在下面組織起來,我則回去睡覺,晚上來守株待兔。”歐陽軒笑道。
“那好,就辛苦歐陽同志了。”林立感激地道。
”
轉眼間,快到夜裡兩點了。
歐陽軒和兩名飛行員爲了節省時間,都坐在了直升機裡,圍着張行軍桌打着紙牌。雖然白天都睡足了覺,但到了晚上,固執的生物鐘仍然讓三人時不時的打着哈欠,頗有點睡意。
飛行員一個叫朱勇,是機長,周榮,是副機長,兩人都是標準的軍人,雖然辛苦,卻沒有任何怨言。
歐陽軒看了看手錶:“兩點了。大家辛苦了,還頂得住嗎?”
“沒問題,白天都睡飽了,不困,就是忍不住想打哈欠而矣。”朱勇笑道。
“首長都能頂得住,我們還有什麼話說。”周榮面色似鐵:“再說了,我還想見識一下這世界上到底有什麼妖人呢。”
“呵呵,好樣的,不愧是我們中國的軍人。”歐陽軒滿意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忽然間,歐陽軒桌上的對講機響了,是林立地聲音:“喂,歐陽同志嗎,有情況。KL東南的千戶苗寨發現妖人蹤跡,請馬上起飛。下面我們通過電臺爲你們導航。”
“明白,我們馬上起飛。”歐陽軒放下對講機,大喝一聲:“好了,同志們,出發。”
“是!”朱勇和周榮霍然起身敬了個軍禮,飛奔向駕駛艙。
一分鐘以後,直升機地機翼迅速旋轉起來,兩分鐘後,巨大的Z-8直升機轟鳴着騰起於半空,在電臺的導航下,對照着航空地圖向着東南方向飛速行去。
機身下,濃濃的黑幕中,無數巨大、高聳的羣山像一羣危險的猛獸般蹲伏在黑暗中,不由得讓有頭皮微微發毛。
直升機開着機頭大燈,標示着自己的位置,向着千戶苗寨迅速飛去。
很快,要不了十分鐘,直升機就到了千戶苗寨上空,巨大地轟鳴聲和刺目的機頭燈光標明瞭自己在空中的存在。
“喂,下面是哪位同志負責,我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請標明歹徒逃走的方向。”歐陽軒用對講機大聲道。
馬上,對講機裡有回話了:“報告領導,我是市公安局羅振春警員,歹徒劫持一七歲男孩。現正向東北方向逃去,約摸逃走了不到十五分鐘。我們用燈光爲您指示方向。”
突然間,千戶苗寨的地面上,亮起了數十道明亮地手電光。一起指向東北偏南的方向。
“好,保持速度,降低高度,給我追。我看他往哪裡跑!”歐陽軒興奮地握了握拳頭。
“是。”朱勇和周榮應了一聲,努力將直升機降低到離地面百米左右的高度,然後隨地形控制着起落和速度,向着東北偏南方向火速追去。
到底還是直升機速度快,不過三兩分鐘,歐陽軒敏銳地神識便感覺到了一絲妖邪氣息地存在,大喝一聲:“在下面。放慢速度,探照燈!”
馬上。朱勇放慢了速度,周榮則控制着機頭大燈向着崎嶇的山林中一通猛掃。
不過十幾秒鐘,探照燈便在一處樹林地邊上發現了一個行色倉惶的男子。該男子扛着一個小小的麻袋,正一邊愕然地看着頭上的直升機,一邊抱頭鼠竄。
“好小子,看你往哪裡逃。”歐陽軒大喜過望,大喝道:“降低高度。打開艙門,我要下去。”
“是。”朱勇應了一聲,馬上將直升機降到離地面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正要向下放繩梯,歐陽軒已然大喝一星,飛一般從敞開的艙門跳了下去。
這一下,唬了朱勇和周榮一跳:完了,這麼高跳下去,不摔成肉餅了!?
可是。他們想錯了,歐陽軒‘砰——’一聲穩穩地落地在面,連一個晃都沒打。便怒吼一聲,向旋風一樣撲向前面倉惶逃命的妖人。
“厲害,真是超人,這可是二十米高啊。”周榮目瞪口呆。
“我們跟着,爲首長指示目標。”朱勇興奮起來,馬上拉起高度,周榮則用探照燈死死鎖住那妖人。
有了直升機的指示,歐陽軒腳步飛快,三兩下便將和妖人地距離拉近到二十步以內。
妖人一看慌了,尖叫一聲,隨手打出一股黑霧,然後奮力撲向不遠處的樹林。
是藥盅!歐陽軒不敢怠慢,斷喝一聲,身形急頓,一股濃烈地‘三昧真火’奮力擊出,頓時將黑霧燒得一乾二淨。
但就是這一緩間,那妖人已然竄入林中。
歐陽軒大怒:老子是世界上有數的高手,還能在這小陰溝裡被你逃了!?三兩個飛躍也撲入樹林中。
馬上,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包圍了歐陽軒,這片樹林也不知在這深山裡長了多少年,棵棵都有二三十米高,外面的月光根本照不進來,一片漆黑的可怕。
甚至就連趕來的直升機的刺目燈光也被無數巨大地樹冠遮住,只能漏下一點隱隱的光線,但壓根也看不清多遠。
哼,你以爲藏在這裡面我就找不到你了。歐陽軒雙瞳目中精光閃動,強大的神識像澎湃的巨浪一般向四周橫掃過去。
只要妖人還在三百步以內,就休想逃脫神識的搜捕。如今的歐陽軒,早已不是昔日吳下阿蒙。
果然,不過五六十步外,一股妖異的氣息正掩在一顆大樹後,漆黑的衣服和黑暗融爲了一體,不細看,根本看不清這裡還有個人。
歐陽軒佯裝不知,腳步緩慢地逼向妖人,約在二十步以外時突然大喝一聲:“在這裡,受死吧。”一陣風似地撲了上去。
妖人大駭,怎麼也想不通歐陽軒如何可以在這般漆黑的環境裡找到自己。不過,此人卻似不想和歐陽軒這個異能高手糾纏,一伸手射出一道銀光,然後回身就走。
“吱——”銀光發出尖厲地鳴叫聲,向着歐陽軒閃電般射來。
歐陽軒看得真切,來得是一隻相貌猙獰、獠牙利齒、但體態呈現銀色的飛蟲。
是蟲盅!而且看氣息,似乎比醫院裡殺死的六隻綠色蟲盅更要強大。歐陽軒對這恐怖詭異地玩藝也不敢大意,絕不放心讓它近身,便斷喝一聲,一指射出一道凌厲的習火箭,!
“嗖——”‘火箭’尖嘯着撲向蟲盅,蟲盅雙翅一扇。閃電般在天空躍起,堪堪避開了‘火箭’。
然後,蟲盅銀翅一扇,便向歐陽軒撲來。發出急促的‘嗡嗡’聲。
歐陽軒冷笑,一伸手又射出十道‘火箭’,同時控制第一道‘火箭’回擊:媽地,蟻多咬死象,看你丫的往哪跑。
一下了,十一道‘火箭’前追後堵頓時形成了一道天羅地網把蟲盅困在當中。
這蟲盅一看急了,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又不知‘三昧真火’的厲害,尖鳴一聲,便硬生生向前衝來。
“砰——”頓時一道‘火箭’射中蟲盅。蟲盅被燒得發出一聲淒厲之極的慘叫,掙扎在烈焰中一時急不得脫。
歐陽軒大喜。爲求穩妥,靈海一動,其餘十道‘火箭’也一齊掩至,頓時形成了一團巨大地火球,把蟲盅死死困在當中。
蟲盅極爲頑強,在烈焰中又掙扎了十數秒後才終於發出一聲清脆的爆炸聲,化爲灰燼。
歐陽軒心中驚駭:這妖物真的厲害。幸虧是‘三昧真火’,一般人要想對付這玩意還真的夠嗆。
再掃視左右,那妖人在這一眨眼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歐陽軒大怒,向前急追,他知道這廝帶着孩子一時跑不遠,同時,敏銳的神識迅速向前探去,卯足了勁要捉住這妖人:爲了那些可憐的孩子,也爲了自己的面子。
黑暗的樹林中伸手不見五指。天空的直升機也失去了歐陽軒的蹤跡,只能徒勞地在天空打着轉轉。
不過,林中地黑暗對歐陽軒卻是沒有什麼影響。那強大的神識在黑暗中堪比明目,指引着歐陽軒順着妖邪殘留地氣息一路向前追去,地面盤根錯節的雜草薪藤蔓彷彿無物,根本無從阻擋歐陽軒的腳步。
到底歐陽軒實力強勁、行動如風,而且那妖人畢竟帶着個孩子、行動不便,不過十分鐘左右,歐陽軒的神識已經捕捉妖人的蹤跡:就在右前方二百步以外。
歐陽軒大喜,加快腳步,像閃電一般在密密的原始樹林中跳躍騰挪,瞬息間迫近妖人之後。
那妖人感覺到背後有人追來,逃之不脫,也急了,忽地迴轉身,藉着暈暗的月光,一看還是歐陽軒,氣喘吁吁地大火道:“你這漢人,欺人太甚,如何緊追不休?”
歐陽軒也微微喘氣,厲聲道:“你這妖人,把孩子放下,束手就擒,不然要你地狗命。”
“休想。”妖人一口回絕。
歐陽軒火:“那就要你的命。”一伸手射出一道‘火箭’。
那妖人一驚,見歐陽軒連破藥盅和蟲盅,知道這火厲害,竟然把麻袋往身前一擋,硬扛這‘三昧真火’。
歐陽軒大驚,急刺裡將‘火箭’一引:“砰——”犀利的‘火箭’一頭撞入旁邊一棵一抱粗的大樹上,‘轟——’頓時把大樹射了對穿,猛烈燃燒起來。
歐陽軒怕引起森林火災,一揮手,烈焰全部吸入掌中,怒道:“卑鄙的傢伙,用孩子來做擋箭牌,你還有沒有人性?”
妖人看了看被躲得對穿的大樹,心中驚駭,獰笑道:“這又如何,我又不像你們漢人那般假仁假義。現在孩子在我手中,你的火再厲害,也奈何不了我。我警告你,不要再追了,不然,我就放盅殺了這個小孩子。”歐陽軒氣得鼻子都歪了,投鼠忌器之下,真是空有一身神技也使不出來,火吼一聲:“丟你老母,老子不用火,用拳頭也能揍扁你。”撲上去,鐵拳如風,狠狠就是一拳,快若閃電。
那妖人吃了一驚,獰笑道:“來得好。”又將麻袋向身前一擋,端的是有恃無恐。
歐陽軒這記猛拳要是擊實了,不要說一個小孩子,就是一棵大樹恐怕也得被震碎了樹幹。
歐陽軒嘴角倏忽間浮現出一絲狡猾的笑意,因爲這一拳看似兇猛,卻只是個虛招,忽然間身形一低,以左腳爲支點,右腳飛旋着踢向妖人下盤。
妖人大驚,身形急退。卻是慢了,“砰——”一聲歐陽軒地右手重重地踢在妖人地左胯上。
“啊——”妖人慘叫一聲,猛地側飛出去,半空中竟生生被震得吐出一口鮮血。
歐陽軒身形如電。猛撲上去,竟然駭人的追上了半空中側跌地妖人。
“砰——”當胸一記毀滅性的重拳猛擊在妖人地胸膛,頓時打得妖人長嚎一聲,口中鮮血狂噴,像沖天的飛機一般倒飛向半空。
同時,手中的麻袋也撒手了,向地面重重掉了下來。
歐陽軒一側身,急忙麻袋一接、一託,穩穩放在地上,然後身形急躍。便要追擊空中掉落的妖人。
忽然間,妖人厲笑:“可惡的漢人。看飛盅。”一撤手,射出兩點銀星,一取歐陽軒,另一隻竟然是地上麻袋中的孩子。然後,身形一扭,便詭異地在天空毫無借力的改換了方向,射後濃密的森林。
歐陽軒大驚。只能急撤到麻袋前面,十道‘火箭’急射而出,頓時阻住兩隻銀色盅蟲的去路。
這兩隻銀盅頗爲兇悍,在十道‘火箭’追擊下,身形忽高忽低,閃避極有章法,歐陽軒一時竟收拾不下。
眼看着妖人又沒入黑暗中,歐陽軒氣壞了,顧不得許多。雙手一振,射出兩道兇猛的習火龍,。
“轟——轟——”大股地烈焰向前猛烈噴發,兩隻正盤旋飛竄的銀色蟲盅頓時被‘火龍’卷個正着。‘吱——吱——’淒厲地慘叫兩聲,瞬間化爲灰燼。
同時,‘火龍’餘威太強,四周地樹木又十分擁擠,霎那間崩發出大片火焰,一齊燃燒起來。
歐陽軒一驚,靈海一動,強大的火神內丹轉動,瞬息間將大片的火海從額頭吸入靈海。
等把大火撲滅,四周的一片樹林在一兩個呼吸間已然燒得焦黑、搖搖欲墜,可見靄三昧真火,威勢之烈。
不過,那妖人此時卻已經逃得無影無蹤了。
歐陽軒跺了跺腳,正要追擊,忽地想起麻袋中還有個孩子。不禁躊躇起來:這深山野嶺的,狼蟲虎豹出沒無常,萬不能將這孩子丟下。否則,這荒山無路,就算待會自己想回來找,即使孩子僥倖不被狼蟲虎豹叼去,恐怕也找不着了。而帶着這孩子追敵吧,又不現實,不僅拖慢了速度,而且自己還無法使用異能。
一時間,看着妖人逃走的方向,歐陽軒又很是不捨:已然重創了那妖人,看看就要逮住了啊。
猶豫了半天,歐陽軒還是心軟:算了吧,妖人以後還有機會再抓,還是先將這可憐的孩子送回他父母地身邊。現在能救一個是一個吧,總不能把他丟下不管。
於是,歐陽軒蹲下身,解開麻袋,裡面卻是一個七歲的苗族小男孩,穿着一隻藍布褲子,銀扣對襟短衣,雖然有些瘦,但很可愛。
現在,這孩子暈迷不醒着,歐陽軒試了下呼吸,又用神識查看了一下,發現只是中了迷藥暈迷,心中鬆了口氣。
現在不適合解開迷藥,否則在這黑漆漆的可怕森林裡,會嚇壞孩子的。歐陽軒細心地將孩子抱好,便要向回趕去。
忽地,歐陽軒腳下踩着了什麼東西,撿起一看,卻是一面帶有血跡和些微體溫的木牌,黑漆漆的看不清什麼,應該是剛纔那妖人被歐陽軒痛扁時掉落的。
許是什麼線索吧。歐陽軒將木牌放到口袋裡,然後便大步向迴路奔去。
有了孩子,歐陽軒速度慢了許多,本來十來分鐘的路,歐陽軒花了二十多分鐘纔出了森林。
這時,天空中,朱勇和周榮正焦急地在天空盤旋着,他們早失去了歐陽軒的方位。
歐陽軒大喝一聲:“喂,在這裡。”放下孩子,一伸手向天空射出一道火焰。
“轟——”火焰地亮光吸引了朱勇和周榮的注意力,探照燈掃過來,馬上發現了歐陽軒的身影。
“叭嗒——”直升機迅速轉回來,懸停在空中,在二十米高空丟下了繩梯。
歐陽軒抱起孩子,抓穩了繩梯。大聲道:“拉起來。
周榮迅速控制着絞盤,將梯索迅速拉起,然後奔到艙門口將歐陽軒和孩子都接了上來。
“領尋同志,您沒事吧?”周榮擔心地問道。
“沒事。妖人跑了,但我把孩子搶了回來。馬上回剛纔地千戶苗寨,找個平地降落,我把孩子還給他們地父母。”歐陽軒道。
“好的。”周榮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領命去了。
歐陽軒明白他想問什麼,自己的異能這兩個軍人都看見了,只是礙於軍規,不敢問而矣。
馬上,直升機關上艙門,向着來路隆隆飛去。
歐陽軒寄好安全帶。抱着孩子,一時心中有些傷感:自己救回了這一個孩子。其餘丟失的孩子知道地就有二十幾個了吧,他們的情況又如何呢?
“對了,馬上用電臺通知林局長,讓他聯合市公安局,多帶警力趕到千戶苗寨,我有用處。”歐陽軒忽然想了起來。
“好的。”周榮點了點頭,馬上用電臺跟林立進行了聯繫。
十分鐘後。直升機來到千戶苗寨上空。
夜幕中,整個苗寨燈火通明,顯然是因爲出了事,整個寨子都驚動了。
歐陽軒低頭看了看:這苗寨極大,足有近萬人,人聲嘈雜的,上百米的高空、在隆隆作響的飛機上都聽得清清楚楚。
朱勇回過頭來,大聲道:“報告,下面太黑了。又是半山坡,我們找不到可以安全降落的地方。請尋求下面的幫助,用火把指示降落場。”
“好的。”歐陽軒馬上拿起對講機。大聲道:“喂,羅振春警員在嗎?我是總指揮。”
馬上,對講機裡有話音傳了過來:“總指揮,我是羅振春,請問有什麼請示?”
“我把孩子救回來了,現在在飛機上,但下面太黑,找不到可以降落的地方。你立即找塊足夠大地平地,四周用火把標示好方位。明白了沒有?”
“明白,請稍等十分鐘。”
馬上,鎮子上躁動起來,一大股人流從鎮子上迅速奔到西面。
很快,一個直徑約有三十米的大火圈在鎮西點燃起來,在黑夜中非常明顯。
“降落。”歐陽軒揮了揮手。
馬上,直升機對準了方位,緩緩降了下去。
在黑暗中定點機降,這是很考慮飛行員功力地,但朱勇和周榮駕駛技術顯然過硬,穩穩地停在了火圈的中央。
“砰——”機身突然着地,猛地晃了下,但很快就停穩了。
羅旋漿漸漸停穩,艙門剛一打開,兩個苗人夫婦便大哭着撲了上來,大聲叫着什麼聽不懂的苗語。顯然,這是孩子的父母親。
歐陽軒抱着孩子跳下飛機,將暈迷的孩子交給了苗人夫婦,大聲道:“聽得懂我說的話嗎?孩子只是中了迷藥,沒事的,用冷水潑一潑就會醒。”
兩個苗人夫婦都懂漢語,一下子感激地全跪在地上,千恩萬謝地一邊磕頭,一邊說着感謝的話。
歐陽軒連忙將這兩人扶起,忙道:“別謝了,這是我應該做的。好好將孩子帶回去吧。”
夫妻兩個百感交集地站起身來,緊緊地抱着失而復得的孩子,彷彿擔心隨時可能再度失去。
這時,四周目睹這感人一幕的其它苗人們也歡呼起來,載歌載舞的圍繞着直升機慶祝着。
甚至還有漂亮的苗族少女上來,不由分說便在歐陽軒脖子上套了幾個花環。
便連剛剛走下飛機的朱勇和周榮也享受了這一殊榮,樂得頻頻敬禮,連嘴巴都歪了。
的確,在黔東南州一片恐怖地黑色氣氛中,一個孩子失而復得,是多麼鼓舞人心的事啊。
歐陽軒心中感慨:不論是漢人,還是苗人,都是很純樸的啊,誰對他們好,就這樣地愛戴。
一下子,想起其它還沒有被解救的孩子,歐陽軒感覺到肩上的責任沉甸甸的,但非常神聖。
這時,一個年輕的警察走上前來,敬了個禮,大聲道:“領導同志,警員羅振春報到。”
“幹得不錯我,我要表揚你。”歐陽軒和氣地拍了拍羅振春的肩膀。
羅振春激動地道:“沒什麼,還是您有本事,一下子就把孩子救了回來。”直覺地,羅振春感覺到歐陽軒可不是一般人,中央派來的嗎,而且能從那有邪術的妖人手中虎口奪食,能是普通人嗎!?
“呵呵,我們都是人民的公僕嗎,不分本領大小,只論一顆紅心。”歐陽軒笑着揭了過去。
這時,協防的其它幾名幹警也上來一一見禮,歐陽軒一一見過,看着四周歡呼不已的苗人們,感慨道:“看看,就是爲了這些善良的百姓,我們也要破獲這可惡的邪教,救出其它孩子們啊。”
幹警們點了點頭,感覺到肩上的責任沉甸甸的。
“好了,羅同志,你留下兩個人看守直升機,不許任何人觸動。其它人帶我們去苗寨中休息一會,待會國安局和公安局的其它領導都人陸續趕過來。”歐陽軒笑道。
“是,我帶您去鎮政府。”羅振春興奮地敬了個禮。
一下子,數不清的苗人們簇擁着歐陽軒等人,便着苗寨中行去,那漫天的火把、沖天的歡呼聲彷彿是在召開盛大的節日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