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得一身臭汗的歐陽軒回到宿舍,美美的衝了個澡,剛疲憊的躺在牀上歇息了一下,身邊的電話機便響了。
“喂,這裡是401宿舍,找哪位?”歐陽軒很有禮貌地道。
“喂,歐陽同學在嗎?”是門衛室大媽的聲音。
“大媽,我就是,有事嗎?”歐陽軒有些奇怪。
“歐陽同學,下面有個人找你,說找你有急事,你下來一下吧。”大媽口氣很和善地道。
“噢,知道了,謝謝大媽,我馬上下來。”歐陽軒感謝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誰呢?”歐陽軒有些奇怪,但仍然快速拿了一套白色的休閒服穿好,然後對外間的劉川和羅奇道:“哥們,樓下有人找我,我出去下。晚上一起吃飯,算是你們陪我練球的酬勞吧。”
“好唉,快去快回。”也很是疲憊的劉川和羅奇卻立時興奮起來。
歐陽軒笑了笑,快步走下樓去,看了看門衛室。那位六十多歲的大媽正戴着老花鏡,在登記着什麼。
“大媽,我是歐陽軒,那個找我的人在哪裡?”歐陽軒客氣地道。
“噢,大媽知道你。哪。年青人,那個人在中間花壇的樹下,你去找他吧。”大媽慈祥地扶着花老鏡,笑着用手指了指。
“謝大媽。”歐陽軒謝了聲。便走了過去。
中間花壇地樹下,在尚有些淒冷的春風中,正站着一個冷漠的年青人。
這個年青人約摸二十多歲,中等身材,平頭,方臉,神色冷漠,眼眸卻很銳利,而且體格很健壯,在這寒冷的時候外面竟只穿了薄薄地一層西裝。
歐陽軒快步上前。客氣地道:“您是哪位?找我有事嗎?”
“歐陽軒,BO大學的學生。今年22歲,屬虎,就讀於工商管理專業。家鄉HKN父母均是普通工人。沒錯吧?”這年青人沒有直接回答歐陽軒的問題,反而熟練地將一串資料背了出來。
歐陽軒臉色一變,冷冷地道:“你是什麼人,把我調查得這麼清楚。想幹什麼?”
“要問那麼多,如果你希望你家人沒事的話,就跟我走。”年青人淡淡地道,似乎根本沒將歐陽軒放在眼裡。
歐陽軒眼神突然凌厲起來,死死地盯住身前這位明身份的人,身上爆發出強大的殺氣,幾乎是一字一句地道:“我警告你:不管你是什麼人,不管你背後有多麼強大的組織,如果敢動我家人的一根毫毛。你和你的組織都死定了。”
“哼——”這冷漠的年青人嘴角露出一絲不爲以然地冷笑,指了指不遠處的停車點,那裡停着一輛別克轎車:“車就在那邊。去去隨你。”
歐陽軒連地府都敢去逛上一逛,還有什麼龍譚虎穴不敢去,也冷笑一聲,大步走了過去。
爲了家人,他別無選擇,但是,歐陽軒心中卻已萌生了從所未有地殺機。
冷漠的年素人愣了愣,心中暗暗讚賞,便也大步走了過去。
很快,一輛別克轎車駛出校圓,在淡淡的晚霞中駛向西郊。
……
坐在車上,歐陽軒一句話都沒有問,因爲他知道也問不出什麼,只是平靜地看着窗外。
但是,那強大的神識早已籠罩了車內每一個空間,憤怒並沒有讓歐陽軒喪失理智,反而更加警惕。
忽地,歐陽軒身上的手機響了,卻是劉川那氣勢洶洶的聲音:“喂,歐陽,你小子去哪了?不會心疼那一頓飯錢,放我們鴿子吧?”
歐陽軒看了看駕駛位上神情篤定的冷漠年青人,歉意地道:“哥們,真好意思,臨時有些急事,正和一位朋友趕過去。明天吧,好嗎?”
“噢,那好吧,什麼事啊,要要我們過去幫忙?”劉川愣了愣,語氣也和善起來。
“不用了,我自己能解決。掛了。”歐陽軒掛了電話,眼眸中卻有了一種別樣地溫暖。
漸漸地,窗外的建築變得稀疏起來,路燈也越來越少。
忽然,別克車轉向一條空曠的岔路,駛進了郊區一座巨大的院落。
這是一座規模寵大的廢舊汽車處理場,路旁到處都是破爛陳舊的破車紛亂地堆積在一起,積滿了灰塵、爬滿了蛛網。
忽地,這巨大的汽車墳廠中間出現了一個空曠的場地。在這場地上,點燃了三四堆篝火,照得附近亮如白晝。
“到了,下車。”冷漠的年輕人在場地邊上停了車,冷冷地說了一句。
歐陽軒也不說話,推開車門便下了車。
剛下車,歐陽軒便忽地聞到了一股濃烈地火鍋香氣,一縷一縷地鑽進鼻孔。同時,還有一種辛辣的酒氣瀰漫在這清冷的空氣中。
歐陽詫異地掃視了附近一眼,便見在場邊一輛破舊汽車頂上生着一隻大大地火鍋,火鍋邊上擺着一盤盤的佐料和生菜、生肉,旁邊還有兩隻半滿的酒瓶。
一個身穿藏籃色牛仔服,長髮披肩、耳戴銅環的年青男子正盤膝坐在火鍋旁,用一雙筷子在火鍋麼慢慢地攪和着,一臉的專注。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突然出現了這麼怪異的一幕,不由得讓歐陽軒愣了愣。
“阿菜。還吃呢?”那個冷漠地年輕人大步走了過去,有些滿地道:“該幹活了。”
“阿德,別擔心,我阿菜什麼時候誤過事。”那個叫‘阿菜’的年青人慢條斯理地從火鍋中撈出點什麼。緩緩地放到口中,一臉享受似地咀嚼起來。
咀嚼了兩口,這叫‘阿菜’的年輕人又拿起酒瓶向嘴中猛灌了兩口。
看他這日子,似乎快活得勝過神仙。
歐陽軒皺了皺眉頭,心中冷笑,大聲道:“別裝神弄鬼了,說明你們的來意,劃出條道吧。”
“我叫阿德。”那個冷漠地年青人道。
“我叫阿菜。”正在吃火鍋的年青人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伸了伸懶腰,跳下車來。
歐陽軒回顧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不認識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是‘四分半堂’的人。”阿德冷冷地道。
,‘四分半堂’?”歐陽軒愕然道:“什麼玩意?沒聽說過。”
的確。龍組的職責主要是處理‘靈異’事件,掃除黑社會是公安部的任務,所以歐陽軒對黑道組織並不熟悉。
阿德和阿菜臉色一怒,好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般。
,‘四分半堂’是BJ黑道霸主,取十分天下有其四分半的意思,是什麼玩意。”阿菜突然板着臉道。
“好狂!真不怕閃了舌頭。不過,我跟你們‘四分半堂’有樑子嗎?”歐陽軒忍不住冷笑起來。
“有!”阿德緩緩地道:“狠得前兩天得罪過人嗎?”
歐陽軒猛然醒悟:“林——豹——堂。他是你們‘四分半堂’的人什麼人?”
“是我們地二當家。小子,算你倒黴。”阿菜似乎很憐憫地看着歐陽軒,卻忽地有些遺憾地道:“不過,上頭似乎對你手下留了情,只吩咐我們打得你住一個月醫院就成。”
“是嗎?那就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了。”歐陽軒忽地大笑起來:知道了敵人是誰,他倒放了心,過是羣黑社會而矣。
“不知死活!”阿德皺了皺眉頭,看着阿菜道:“怎麼樣,是你先上。還是我先?”
“老規矩,猜幣決定,輸者一分鐘內解決戰鬥。賭注一萬塊。”阿菜懶洋洋地從口袋中掏出一枚硬幣旋轉着拋向空中,隨即迅速拍在雙掌之中,淡淡地道:“正,還是反?”
“正!”阿德說得斬釘截鐵。
阿菜微笑着拿開了手掌,聳了聳肩道:“很遺憾,是‘反’,阿德,你輸了。”
“又是你贏,靠——”阿德狠狠地罵了聲,但還是順手脫了西裝,快步走向歐陽軒,傲慢地豎了根手指道:“一分鐘,解決你。”
歐陽軒有種忍住要笑的衝動,也傲慢地伸出三根手指道:“半分鐘內,解決你。”
“哈哈哈哈……”在阿德一臉憤火地神色中,那個阿菜忽地大笑起來:“阿德,看見沒有,這小子比你還狂耶!看來,今天你撞了鐵板了,好自爲之呃!”
“不勞你操心!小子,我來了。”阿德厲喝一聲,像只迅猛的獵豹般快速撲上,腳步踏飛一地急起的灰塵。
歐陽軒一動不動,雙目卻像銳利的鷹隼般死死地盯住敵人的一舉一動。
忽然間,阿德左腳一踏地面,強勁的腰部猛地一扭,騰空飛起中,剛猛的右腿似毒蠍猛尾般閃電似踢向歐陽軒頭顱。
沒有破綻!歐陽軒急仰身,呼嘯地腿風從臉頰上撲面滑過。
腰剛直起,那阿德右腳甫一落地,左腿卻已如毒蟒出洞,直取歐陽軒前胸。
還是沒有破綻!果然是高手,攻擊連貫,一氣呵成!
歐陽軒急退一步,右拳猛擊阿德左腿,“砰——”一聲迅速格開。
“好小子,再來。”阿德厲喝一聲,身形騰空而起,雙腳連環踢出,在短短的瞬間竟然連續踢出四腳。
這一點,相信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做得連貫的更是少之又少。
歐陽軒心中也有些敬佩,但強大地神識已靈敏的捕捉到了敵人的破綻,遂暴喝一聲,雙手“砰——砰——”擋住敵人四記重擊後。腰勁強力一吐,身形騰空而起,左腿似毒蠍擺尾般突然勾踢而出,正中阿德側腰。
“砰——”一聲重響中,阿德悶哼一聲,身體向一側猛烈撞飛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塵土中。
“撲——”歐陽軒這一腳看來很重,剛一落地,阿德嘴角一甜,竟然吐出一口鮮血來。
“三十秒。還沒有到。”歐陽軒傲然地豎起了三根手指頭:連渡邊信昌這樣的日本八段高手都無法在武藝上勝過歐陽軒,不要說這些黑道殺手了。
“混蛋!”阿德地臉色霎那間變得赤紅。怒吼一聲,雙手猛一撐地,身形凌空而起處,雙腳飛踢歐陽軒前胸,一口氣竟還是踢出四腳。
不知死活!”歐陽軒厲喝一聲,身形快速一轉,避過敵人兇猛攻勢。隨即奮起一腳,正踢在阿德空虛的胸膛上。
“喀嚓——”一聲慘烈地肋骨斷裂聲在淒冷的夜空中響起,阿德慘叫一聲,重重地飛了出去,跌倒在一隻火堆的旁邊。
再看其人,已無初時地冷漠和傲慢,口中頻吐鮮血,已是奄奄一息。
對於敢用親人威脅自己的人,歐陽軒一向是毫不留情。
“啪啪啪……”場中急地響起一陣緩慢的掌聲。
歐陽軒慢慢轉頭一看。卻是那個叫阿菜的前衛年輕人正鼓着掌,只不過原來玩世不恭的面孔上滿是凝重和戒備。
“該你了。”歐陽軒沒有廢話,殺氣飈升地他發誓今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黑道混混。
“真有兩把刷子。看來,我們‘四分半堂’小看你了。不過,在我‘快刀阿菜’面前,你討不了便宜。”阿菜掀起衣襟,緩緩地擺出了一把短刀:刀長約七十釐米,刀身折射出清冷地寒光,顯得殺氣騰騰。
“不要廢話,來吧。”歐陽軒淡淡地道:“同樣,三十秒內解決你。”
阿菜怒眉一厲:“狂妄!小子,看刀——”原本懶散的身形突然像迅捷的狸貓一般靈活,快速揉撲而上,清冷的月光中,對着歐陽軒‘刷刷’就是暴風驟雨般的四刀,
刀光如練,角度詭奇,封死了歐陽軒所有反擊的路線,不禁讓歐陽軒愣了愣:黑道中,竟然也是這般的臥虎藏龍。
沒有破綻,歐陽軒急退!
阿菜不捨,修長地身形似狂風般追來,半空中刀光急射,‘刷刷……’又是四刀,
還是沒有破綻!但沒有破綻,我就打出破綻——歐陽軒暴喝一聲,強大的腰勁急吐,凌空向後急速三個空翻,暫時避過了如幕的死亡刀網。
“看招——”歐陽軒雙手一撐地面,急卷而回,雙腿貼地,飛踢阿菜下盤。
阿菜沒有料到歐陽軒反擊的這般兇猛、詭異,不得已急退,但瘋狂的刀光已在身前鑄起一道死亡之牆。似乎任何人想要穿過,都得付出血的代價。
歐陽軒見不是頭,身形一躍而起,強力的右臂看準快刀中一閃即逝的縫隙,一拳直取敵人咽喉。
只要命中,憑歐陽軒的強大力量,便可將敵人地喉結擊得粉碎。
阿菜不愧是‘快刀’,見不是頭,厲喝一聲,頭顱急速一偏,右手回過刀來,急削歐陽軒右臂。
兩人肉搏的生死關頭,都已經不可能留手,出手就是殺招,中者‘非死即殘’!
歐陽軒一驚,手臂像靈活的游魚一般迅速脫出那可怕地刀網,靈海中祝融內丹急速催動,銳利的雙瞳口中突然暴射出兩道赤烈的紅光。
阿菜只覺得眼晴一痛,已被赤烈的紅光輕微灼傷,暫時能視物。
不好!久經沙場的阿菜知道不妙,厲喝一聲,臂勁狂吐,‘刷刷……’就向身前一連瘋狂劈出六刀,希望能夠暫時阻止住歐陽軒,贏得眼睛復明的寶貴時間。
然後,六刀過後,阿菜睜着痛澀的眼睛看向身前時,歐陽軒已然消失。
在哪裡?阿菜正驚恐不安間,身後突然伸過一隻大手,似鐵鉗般抓住他持刀的右手,在他脖頸間猛力一拉。
“撲——”一聲血光飈現,阿菜悶哼一聲,手中短刀立時脫身,雙手艱難地捂着嗽嗽流血的頸部,一下痛苦地跪在了塵埃中。
“不自量力!”歐陽軒冷笑着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淡然地對已經失去反抗能力的阿德和阿菜道:“你們屈身黑道,說不得也做過不少壞事,今天有這個下場,也算罪有應得。有句話說得好: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你們應該帶着手機吧,希望在救護車來之前,你們還能喘氣。”
“算——你——狠!”奄奄一息的阿德神情怨毒的看着歐陽軒,似乎恨不得將他一口吞了。
而阿菜就根本說不出話來,但看着歐陽軒的眼神分明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對了,你們的車我借用一下。”歐陽軒毫不客氣地道:“還有,這件事我希望到此爲止。如果以後我知道我的家人少了一根毫毛的話,我就將你們‘四分半堂’夷爲平地。我說到做到!”
歐陽軒不再理這兩個人,快步走到別克車前,拉開車門便坐了進去。
鑰鑰還放在電門上,歐陽軒啓動汽車,在淒冷的寒風中向來路駛去。
至於身後那兩個人的死活,已在他考慮之內——龍組每個成員都擁有‘殺人特許證’,只要不是故意殺戳青民,歐陽軒是用不得擔心受到任何懲罰的。
別克車漸漸駛回市區,歐陽軒忽地還有些不放心,想了想,便拿出手機,拔通了郭同生的電話:“喂,郭局嗎,我是歐陽。你好,麻煩你幫個忙。最近我得罪了一些勢力深厚的黑社會,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我的家人不利。嗯,是的,麻煩你和公安部門秘密協商一下,派人嚴密保護好我的家人。沒問題?好,那就千萬拜託了。謝謝。”
掛了電話,歐陽軒的心總算平靜了下來;任何時候,家人在歐陽軒的心中,總是佔有最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