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石磊的表情,方指導員很輕易地就得出了一個判斷——這個石磊和新團長一定有着非同尋常的關係,最起碼認識!
方指導員心裡暗暗出了一點汗,當務之急是把石磊放出去,說說好話消除之前的衝突留下的影響,不然石磊要是在新團長那裡說兩句不好聽的,自己哪裡還有什麼好印象留給新團長。
“小石啊,走,到我辦公室聊聊天,我讓炊事班給你弄點好吃的。”方指導員拍着石磊的肩膀,站起來笑呵呵地說。
石磊從情緒中拔出來,看着方指導員,慢慢的嘴角卻是揚起一個笑容的弧度。方指導員對這樣的微笑似曾相識,那還是石磊剛調到這裡來的時候,一個話嘮,經常帶着笑容,很好相處的一個兵。
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沉默寡語起來,看見一些司空見慣的現象總是忍不住的去說,逐漸的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眼前這個石磊,似乎在很短的時間內生了一些變化?
“指導員,聊天就算了,我這禁閉還沒結束。”石磊笑着說。
方指導員又坐下,道,“小石,你還怪我呢。我不是針對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指導員,下面的兵頂撞你,你怎麼樣。小石,你脾氣也不小的。再者說了,當時支委開會留轉這個事情,你的留轉黨支部是批准上報了的。團部已經批准,臨到了你卻不簽了。我向團部報告這個情況,你又說要續簽。你這樣做確實是兒戲嘛。我說你兩句你還生氣了。”
石磊道,“指導員,明人不說暗話,劉飛送你的菸酒都還在吧,他給你包的大紅包也都還沒花光吧?”
方指導員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逐漸陰冷起來盯着石磊,“石磊,你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
“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裡清楚。”石磊說道,“我的態度也放在這裡了,不管我能不能留轉,我看到的這些現象,就算是告到軍區去,我也一定要讓上級知道阿拉圖哨所的真實情況。十一個留轉士官名額,有幾個是真正通過考覈審查的,你是指導員,比誰都清楚。”
撕破臉皮了。
方指導員慢慢站起來,冷冷地看着石磊,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就是認識天王老子,方指導員也不打算熱臉去帖冷屁股了。
目送方指導員走到門口那裡,一班長打了飯菜回來,方指導員冷眼看着一班長手上端着的餐盤,突然的出手打掉,飯菜灑落一地,隨即揹着手離開。
一班長吃驚地看着灑在地上的飯菜,又看着身體裡像是蘊藏了一座火山的方指導員離開,馬上的走進禁閉室,衝石磊說,“怎麼又鬧翻了?你就不能消停點。”
石磊道,“消停什麼,你也認爲我是在鬧事?”
“兄弟,你就別折騰了,安安靜靜的過了這幾天,回到家,誰還管得了你。”一班長苦口婆心地勸說。
石磊道,“給我根菸。”
一班長拿出煙給他,自己也點了一根抽。
“石磊,我比你早當兩年兵,一直在7o1,我跟你說,有人的地方就有社會,部隊也不是一方淨土。”一班長說,“照理說,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的,怎麼突然的在臨退伍的時候整這一出。你說你跟指導員頂嘴有什麼好處,回頭退伍費再給你拖延幾個月,你咋整。”
“他不敢。”石磊道,“我的老部隊曾經生過一件這樣的事情。有個司務長拖了一上等兵的津貼,後來那上等兵拎了菜刀就滿操場的追着司務長砍,菜刀向司務長頭上砍去,好幾名幹部上去攔纔給攔住。”
“這麼火爆?”一班長驚訝道。
石磊收起笑臉,問道,“你當時留隊也給連長指導員送禮了?”
苦笑搖了搖頭,一班長說,“營長教導員也沒落下。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我的軍事素質擺在那裡。問題是,大家都這麼做,你不這麼做,那就是另類,不守規矩。你說領導能讓你留轉嗎?所以,我也是被迫無奈。”
“明白。”石磊不再多說什麼。
一班長嘆了口氣說,“馬上要退伍了,你說你得罪指導員幹什麼呢,蹲禁閉蹲上癮了。”
石磊道,“未必是壞事,你看着吧。”
一班長沒多想,只是悶悶地抽着煙。
石磊陷入了回憶。
四年前匆忙一別,沒想到竟過去了四年。當時下了飛機,馬上被分別帶走,分別審查。當年的撤僑,與胡塞武裝一戰,僅憑六人從胡塞武裝中虎口奪食救出了人質,卻因戰場抗命被審查。
若不是陳韜及時趕到利用總部來施壓,當時六人絕對的要背上處分。
但儘管如此,叱吒風雲一時的獵人突擊隊,在那一次撤僑行動之後,在實際意義上被解散了。沒有了文化宣傳隊這個對外掩護番號,也沒有了獵人突擊隊七人隊這支實際作戰部隊。
獵人突擊隊七人各奔東西,到了分別的最後一刻,彼此也沒能見上一面。這四年裡,石磊每一個夜晚都在想念當年的老兄弟。一起追捕,一起反恐,一起圍剿毒販,最危險的那次對武裝毒販一號人物康律進行斬,被數百名攜有火炮的武裝毒販包圍,硬是頂着敵人殺了過去,殺得敵人肝膽俱裂。
就這麼着,在李牧的帶領下,獵人突擊隊沒有付出任何的犧牲順利完成了任務。
石磊唏噓不已,他斷定新團長李牧就是自己的老班長李牧,但他又害怕只是同名同姓的一個人。
班長當團長了嗎,石磊堅信不疑。如果說獵人突擊隊裡誰對李牧的崇拜達到了盲目的程度,石磊是當其衝的一人。他相信沒有什麼是班長做不到的,世界上就沒有班長殺不了的人做不成的事。
以爲石磊在自省的一班長,拍了拍石磊的肩膀起身走了,“你好好想想吧。”
從安鎮的團部到阿拉圖哨所,路程兩個小時左右,是距離團部較遠的一個哨所,同時也說明安鎮距離邊境線非常的近。要知道,通往阿拉圖哨所的道路不是筆直的,而是九曲十八彎的山路,並且有很長一段依然是非鋪裝路面。
李牧的二代勇士哼唧哼唧地開進了哨所的觀察範圍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
在房間裡準備擺開架勢喝兩口的方指導員,正在和兩名在位的排長吹牛,文書神色緊張地進來報告:“指導員,觀察哨報告,八號車來了!”
“肖主任?”方指導員猛然一愣,“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說着連忙的起身出去,兩名排長自然的也沒心情喝酒了,趕緊的跟着出去。
儘管團黨委常委只有七人,但按照順序,肖主任的座車是按照規定的排到了八號,師旅一級黨委機關,通常會排到九號。政治部主任一般是黨委常委排名最後一位,一些部隊的政治部主任也有可能不是黨委常委。
在沒有提前通知的情況下,文書根本不知道打頭的二代勇士是新團長的座駕。團裡的二代勇士一直是用作日常的通勤或者巡邏,領導座車全都是獵豹。
因此文書以爲,只是肖主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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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