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械棚是有崗哨的,器械棚往南五十米的菜地附近是有潛伏哨的,他們沒有絲毫的發現,距離將近二百米的莫家偉居然發現了。
伍國心懷疑地看着莫家偉,道,“你小子眼花了吧,黑氣馬虎的這麼遠你能看清楚?那邊可有不少崗哨,有動靜早就報告了。”
莫家偉也遲疑了起來,猶豫着說,“我也不敢確定,第一次是圍牆,閃了一下,第二次是器械棚頂部,也是閃了一下。可能是我看錯了。”
伍國心道,“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報告,不管是不是都要查一遍。”
莫家偉卻是說,“班副,要真是有人溜了進來,得抓緊時間追啊!”
“急什麼,還能跑出地球不成,等着。”伍國心說。
這會兒,查崗的李牧轉到了這裡,手裡拿着手電筒卻沒有打開。
“怎麼回事?”李牧沉聲問。
莫家偉急聲道,“連長,我看到兩個影子!”
伍國心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應該先問口令啊!
果然,李牧語氣有些生氣,“怎麼回事,你要先問口令,口令對上才能交談!如果是敵人你怎麼辦!”
莫家偉心裡嘀咕一句哪來的敵人都好幾十年沒打仗了,他這樣思想的新兵不在少數,老兵也不少。但規矩就是規矩,紀律就是紀律。
伍國心連忙沉着冷靜地問,“口令!”
“三二五七三!回令!”
“三七五二三!”伍國心敬禮,“報告連長,一分鐘前器械棚頂以及附近圍牆發現疑似人影!”
李牧扭頭看向器械棚那邊,果斷下令道,“伍國心,去把機動隊叫過來,莫家偉跟我走!”
“是!”
莫家偉心情激動地端着木槍跟着李牧大步朝器械棚方向走去,李牧把掛在口袋裡的對講機拿出來呼叫:“各崗哨注意!加強警戒!有任何情況立即報告!”
李牧連續呼叫了幾次,並且特意點出了幾個比較關鍵的位置具體進行了囑咐。
此時,他們走到了戰術訓練場邊上,戰術訓練場和器械棚之間隔着一個坡度很緩的坡地。
莫家偉忽然覺得眼角的位置有東西在閃,他此時是在李牧的身後右側越三米的地方。莫家偉轉頭看過去的時候,李牧已經察覺到了危險並且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但是,莫家偉轉頭的同時也在轉體,恰好的擋住了李牧的攻擊路線,李牧不得不硬生生的剎住力量,同時硬生生的開始扭動腰肢更換攻擊路線。
然而此時危險發生。
莫家偉根本一點意識都沒有,他說到底身上有一大半的東西還是老百姓特性,那道從戰術訓練場裡閃出來的人影赫然的舉起了亮堂堂的尖刀,那是一把匕首。
如果莫家偉是一名合格的戰士,此時只需要橫着舉起木槍就能格擋住這一擊,或者後撤一步使用一個刺殺操裡的撥擋動作,就完全的能夠化解這一擊。因爲那個黑影是跳躍起來整個人向前撲一樣正握着匕首高高的由上而下的瞄準了莫家偉的腦袋刺下來的!
莫家偉完全懵了,他只能看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在自己眼前放大,手裡端着木槍站在那裡發呆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應,對方的速度非常之快。
可想而知,哪怕他現在手裡的是一把真槍,他也完全的無法發揮出真槍本身該有的作用。
李牧大駭,這一擊如果紮實了,莫家偉不死也是個重傷。李牧心裡很清楚,居然在對方開始動作的時候他才發現,這說明對方的潛伏功夫非常的了得,厲害道距離僅僅七八米,居然沒有被李牧發現。
此時,李牧再按照既定的計劃更換攻擊路線已經來不及了,他根本沒辦法在莫家偉被刺中之前阻止對方的攻勢。
他只有一選擇。
沒有絲毫的猶豫,電光火石之間,李牧猛然的把手裡的華爲製造的對講機甩出去!
結實得跟磚頭似的華爲對講機在黑暗中根本不能被發現,而且李牧投擲的力量非常之大,像暗箭一樣,華爲對講機更像是超大口徑狙擊子彈,精準無比的擊中了那黑影刺刀的手腕!
“啊!”
一聲慘叫,那道黑影猛然吃痛,只感覺手腕要被一萬噸水壓機壓碎了一般,連全身都在疼痛的顫抖。匕首掉落在莫家偉腳下,而此時黑影還在半空之中。因爲這個過程發生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這個時候,李牧獲得了非常充足的時間,他已經啓動的攻勢赫然發出——一個墊步整蹬,右腳擡起居然比頭部還要高一些,結結實實的蹬在了半空中的黑影的腹部!
“啊!!!”
黑影發出一聲更加慘烈的慘叫聲,像破麻袋被甩飛出去一樣,向後飛出去十幾米重重的摔在戰術訓練場的塹壕邊上,腹部劇痛像煮熟了的對蝦弓起了身子痛苦的叫喚着,他滿腦子都在想——我他-媽-的是被火車撞了嗎啊我-他-媽的是被大口徑炮彈砸中了手腕了嗎啊?
李牧順勢衝過來把他的雙手反剪過來膝蓋跪在他的腰部,他就再無反抗之力了。
“別愣着了,把鞋帶解下來。”李牧扭頭衝發呆中的莫家偉道。
莫家偉猛然回過神來,彎腰去解鞋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冷汗渾身都在顫抖一陣劇烈的尿意從膀胱那裡驟然射出,好不容易解開鞋帶,他往前邁步走的時候才發現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連木槍剛剛掉落都沒有意識到!
李牧笑着看莫家偉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
他已經能夠確認了,這周邊只有這一名可疑分子,倒是不再擔心會再發生危險。對於莫家偉的反應,李牧是能夠理解的,才一個月的兵,沒有嚇尿褲子還能馬上執行命令,差不多是較好的表現了。
用鞋帶捆綁了可疑分子的雙手雙腳後,附近的崗哨也趕到了,看到眼前這一幕都面面相覷大口喘着氣——還真有不怕死的溜進部隊幹壞事!
李牧下令道,“命令基地進行全面搜查,範圍擴展到周邊一公里的範圍。讓小車隊派車過來,把他送醫院進行急救。”
原來,那可疑分子已經昏死過去了。
剛纔李牧爲了確保萬無一失,基本上是使出了八成的功力。當今世上沒多少人能夠承受得起李牧八成力量的一擊而不會昏迷。因此此時想要審訊都不行了,必須得先把人救醒。
基地馬上就忙碌起來,但是就算是忙碌,依然保持着無聲操作,一些沒有接到命令的新兵部隊也是照樣的該睡覺睡覺,動靜區分的非常的明顯,所謂該幹嘛幹嘛,絲毫折扣不能打。
李牧隨車到最近的人民醫院,除了他的車,運可疑分子的依維柯上也是坐了七八個老兵的,以防萬一。
軍車直接開到人民醫院的急診大樓前面,帶車的王國慶馬上招呼醫護人員出來處理。
值班的醫生護士馬上推着擔架車出來,醫生快速檢查了一下可疑分子的傷勢,道,“初步診斷,傷者右手腕粉碎性骨折,應該是大貨車的碾壓造成的,而肋骨斷了三根,疑爲受到大型車輛的撞擊,傷者昏迷不醒要做全面的腦部ct檢查,腹部臨牀表現奇怪,要進行b超檢查……”
他飛快的報着,護士長飛快的記着,值班醫生先做出了檢查治療的順序安排,隨後嘀咕了一句,“沒有接到車禍呼叫啊,這是哪裡發生的車禍,一看就是大貨車給撞的,這種傷員我們這邊是有經驗的……”
王國慶指了指大步走過來的李牧,對值班醫生說,“醫生,這是潛入我們部隊營區的可疑分子,是被我們部隊長一腳踢成這樣的,那手腕是被對講機砸的。”
“別開玩笑了解放軍同志,這怎麼可能是人造成的。”值班醫生一副你別逗的表情。
李牧走過來,問,“醫生,他有生命危險嗎?”
“這個倒不會,就是痛暈過去而已,放心,我們馬上處理。”值班醫生說。
李牧道,“他醒了馬上通知我們,這個人我們要進行審訊,另外我要安排人全程跟着,這個人很危險。”
值班醫生嚇了一跳,“同志,這,這真是你打的?”
李牧笑了笑,說,“醫生,抓緊治療吧。”
隨即對王國慶說,“你帶兩名戰士全程跟着,保證安全。”
“是!”
安排好一切,看着可疑分子被推進去,李牧纔拿出手機來撥通了陳福的電話。這個事情,他必須得向國家安全部門進行通報,而且要移交給他們來處理,不管可疑分子的目的是偷盜還是竊取軍事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