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亮你丫別扯犢子,行不行啊。”
聽到東亮這話,老三故作輕蔑的瞥了一眼他,而東亮自然是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這兩人頓時又在飯桌上開始拌起了嘴。
時間眼看着已經到了晚上,期間東亮又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告訴我們他的一個朋友已經準備動一動他底盤上的那些人了,聽到這個消息我的精神頓時一振。說不定便可藉此得知一些什麼事情也說不定。
“什麼時候動手?”
我對着東亮急切的問了一句,他搖了搖頭。
“這個時間沒辦法確定,這兩天只是先開始讓人盯梢而已,什麼時候瞅着了合適的機會也就做了。”
“嗯,那好吧,到時候記得那結果通知給我。”
再跟東亮隨意說了兩句,這貨又一次匆匆的趕了出去,據說是他的那個公司中出了什麼事情非要他出面解決不可。而我和老三這時候在宅子中也是百無聊賴,今天所發生的這些事情讓我心中的那一團疑雲越積越大,甚至已經給了我一種完全沒有辦法理清的感覺。
跟小楚子和宅子裡面幫東亮看家的另一個人,我們四個人湊了一桌牌開始狂轟亂炸了起來,一直到了時間將近要零點的時候大家才散場收牌。這時候我和老三合適有些乏了,便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休息起來。
睡覺前我看了一眼窗子外面,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夜裡給我的感覺要比往常黑暗許多。至於怎麼黑了,我卻是一點都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哪一種朦朧的感覺。就像是給原本就黑的夜晚再蒙上了一層黑色的紗巾一般,總有些壓抑感。
我也僅僅只是疑惑了一下,並沒有再發現任何的可疑情況,便安下了心來爬到牀上開始睡覺。往常最起碼需要二十分鐘的醞釀才能睡着的我這次瞌睡的也是比平時快了很多,僅僅四五分鐘我便有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唰!月掛梢頭時分,我眼前的景色驀然大變了起來。我們前段時間走過的那個大墓中的一切像是過電影一般開始在我面前回放起來。在這一剎那間,我像是一個人重新走了一遍我們在墓下行走過的路線。其中有好幾次我似乎都是要走到別的甬道中去,但是每次都在跨出去的時候都被一種不知名的力量給生生阻隔了開來,讓我根本無法越雷池半步。
在出現那種感覺的時候,我便清楚的認識到自己這是陷入了夢境。可是好端端的爲什麼我會開始重新走起這條路呢?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很明確的知道我這段時間以來可是從來都沒有記掛過這件事情,所以這個夢瞬間便給了我一種極其不尋常的感覺。有些時候,夢境會是一種冥冥之中的啓示。
難不成這是在告訴我,近來所發生的這一切事情都是和這個墓有關麼?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夢境好似出現了段在的中止,一片清明的意識下我開始沉思了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肯定是那個大墓因爲風水格局被壞的原因,將一種晦氣從底下波及到地面上了……
心中正想着,面前的情形再次大變。另一個夢接着上個夢又一次開始進行了起來。
吱!一聲淒厲的響聲在我的耳邊開始滑響,這是車子在高速行駛的過程中忽然踩下剎車後,輪胎和地反發生劇烈摩擦的聲音。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都開始往前不停傾去,若不是身上的安全帶尚還繫着,恐怕頭早就已經磕在了方向盤上。
我是在汽車中嗎?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坐在一亮跑車的駕駛位置上,而這個時候告訴行駛的車子已經馬上要撞開路邊的護欄往下面開始衝去。一種慌亂到極點的感覺在我心中一閃而逝,接着便忽然被無比鎮靜的心態所取代。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都變得無比慢了下來,周圍的一切都好像是電影在播放慢鏡頭一般,而唯有我的頭這時候卻能靈活的轉動。
這是夢!這只是一場夢!我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然後擡起頭朝着車內的後視鏡上面看去,可是看到鏡面上反射出來的那張人臉後,我的心中頓時愣了一下。此時坐在駕駛位上,映在後視鏡中的那張臉,赫然正是石林的面孔。
我什麼時候成了石林了?心中的詫異緊緊只是出現了極其短暫的一段時間,然後我便立刻反應了過來。睜着眼睛朝車子前面看去,一個人影披着黑色的長髮站在護欄前面,那雙極其慘白的面孔上有着一雙要比面孔還要慘白的眼球。它盯着車子中的我,臉上掛着那種一成不變的詭異笑容。
恐慌感忽然又從我心中涌現了出來,我再次費力的強行將其壓制了下去。這肯定並不是我的情緒,而是當時石林心中那種極度恐慌的情緒不停的在影響着我。
事實已經不可改變,我索性開始什麼都不做,只是冷眼旁觀着車子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朝着護欄上撞去,而這個時候站在護欄前面的那個鬼東西也同樣是在極其緩慢的消失着。等到車子撞到它剛纔呆的那個地方的時候,它已經出現在了我旁邊的副駕駛位置上。扭頭朝着它看去,它也在同樣看着我。那種極其詭異的微笑一瞬間便刻進了我的腦海中。
碰!預料之中的,車子還是撞破了護欄從公路上面衝了下去,正在車子掉到半空中的時候,我卻像是一下子從石林的身上脫離了出來,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路邊剛纔鬼東西停留的那個位置上看着車子一點點的墜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竟然像是看到了石林在車子裡面朝着我不停的招手,他的嘴一直在動,似乎是有什麼未說完的話一般。
這是在對我說話麼!夢中的一切似乎都是極其混亂的,這次我並沒有出現和剛纔一樣的清明。畫面不斷的胡亂跳動,我看着面前的場景如同一個時空機一般開始倒退了起來。
從山側公路開始轉變,在下一刻周邊忽然間就變成了一個極其繁華的鬧市,我甚至還能看到那種人來人往的熱鬧繁華。站在接到中央,感受着一個個行人從我的身上穿透而過,我這才注意到這些人的穿着服飾竟然有種六七十年代的感覺。
正當我以爲畫面將要在這裡定格的時候,時間的流逝速度卻驀然加快了起來。甚至要比剛纔的還要快上好幾倍。建築的風格在不停的發生着變化,而且似乎連地域都開始轉變。就在幾個晃眼的時間中,我已經置身在一個古風濃重的大宅子裡。
四下裡看了看,房間中擺着幾把看起來很有些年頭的紅木椅。而我身上的着裝在這一刻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穿着類似於一種民國初期人們身上長穿的那種服飾,只是絲綢的布料卻顯示着我身份的不一般。
咚咚咚!
正坐在房間的主位上觀看着周圍的一切,房門忽然被敲響了起來。通過窗紙可以看到外面有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的站在外面。
“哪位?”
嘴裡問着,我起身走到門前拉開了房門。門外此時站着一男一女,男的看起來大概有五十多歲的年齡,黑色綢緞的衣服披在身上,看起來異常沉穩。而女的也有三十多的年紀,綠色的小綢緞衣掛在身上規規矩矩的站在男人的身邊。她的嘴角側邊有顆極其耐看的美人痣,將一張本身就不是很平凡的臉點綴的更加讓人覺得無比耐看。
但是在看到這個女的一瞬間,我的心中卻好似忽然涌出了一股子無比濃烈的厭惡感,好像噁心的就快要吐了一般,那是一種極其污穢氣息。
“鄭先生……”
看到我打開了們,男的對我拱了拱雙手。我正習慣性的想要還一禮的時候身體卻像是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一般,而是自顧自的做起了一個我完全都沒有想到的動作。
“死女人,活着真是夠噁心的。平白玷污了我的眼珠子,回你該去的地方吧。”
“我”並沒有理會那個男人,而是盯着女人無比厭惡的說了一句。說完便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然後自顧自的重新做到了房間的主位上開始慢條斯理的品起了茶來。這時候外面也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耳光聲,藉着男人對着怒人怒罵了一句便轉身離去,只剩下了女人一個身影站在了我的房門之外。
我這是怎麼了?夢境中發生的一切完全就像是親力親爲一般,所以我的腦子中十分快速的蹦出了這個問題。繼而纔想到我這是在做夢。而就在我想通的一瞬間,我的身份卻像是忽然間又發生了變化。這次我像是回到了更早的時候,小孩子一般的我此時站在剛纔那個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