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染風林渡

唐龍飆和武雲昭從總部開會回來就把李虎叫到團部,唐龍飆看這眼前這個跟了自己三年多的警衛員說:“怎麼樣,虎子,騎兵連你給我帶的怎樣了?”李虎一個立正說:“報告團長,騎兵連隨時候命,我們天天訓練,戰士們已經完全上掌握了馬上技術,馬上的射擊,刺殺等等都沒問題,可是你總不讓我們真刀真槍的拉出來試試!前兩天打邊上村和小王溝,你也不讓我們騎兵連上,戰士們都急得不行了!”“哈哈!我看也是急得不行了吧?”唐龍飆笑着說,李虎憨厚的咧開嘴笑了:“團長,是不是有什麼任務啊?”

武雲昭看了看他說:“還真有一個任務需要你們去完成,可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把握啊!這可是至關重要啊!”

“沒問題,政委,你就把任務交給我吧,保證完成,如果完不成,我不回來見你!”李虎慷慨的說,“不許胡說,既然把任務交給你們,就一定要完成,而且還要給我回來!”唐龍飆和武雲昭異口同聲的說,“是,團長,政委你們放心,騎兵連一定完成任務!”李虎非常高興,摩拳擦掌的躍躍欲試。

“我八路軍總部03號首長,後天要去延安參加一個重要的軍事會議,總部把護送03號首長的任務交給我們直屬團了,我和政委商量後,決定派你們騎兵連去執行這個任務,03號首長明天到我們防區,然後就由我們負責首長的安全,我們要安全的把首長送出防區,送出防區後,自然有延安方面的同志來接應,我們防區地理位置複雜,敵情也複雜,是有一定困難的,同時,我們還要作好保密工作,千萬不可提前泄露此次行動,而且無論遇到什麼情況,一定要保證首長的安全!”唐龍飆看着李虎說,李虎認真的聽着,然後說:“團長,政委你們就放心吧,我拿腦袋保證,萬無一失!”

“回去告訴戰士們,明天準備行動,今天好好休息,把戰馬、武器、軍刀都給我準備妥當了,養精蓄銳明天迎接首長,然後送首長過防區!”

“是!保證完成任務!”李虎一個標準的立正,轉身出去了,唐龍飆看着他的背影跟武雲昭說:“好小子,一身好功夫,槍法也好,這小子原來是國民黨七十九軍二一八團的一個連長,後來他們團被鬼子打散了,他身負重傷被我的警衛員發現,救下了他,後來看見八路軍打鬼子不含糊,而且最關鍵的是看見我們官兵平等,這小子說什麼也不回國民黨那了,窮苦出身,自小就沒有爹孃,是跟着賣藝的一個老頭長大的,抗戰開始後,賣藝老頭被炸彈炸死了,他就投了國民黨當了兵。”

武雲昭點點頭說:“他留下來也有你的原因啊,要不是你的大名,要不是你能鎮住他,這小子也不會這麼乖了!這可真叫一物降一物啊!”唐龍飆聽了哈哈大笑:“行了吧,秀才,你可別給我戴高帽了!”

第二天一早,騎兵連一百來號戰士整裝待發,戰士們換上了乾淨的軍裝,身上斜挎駁殼槍,腰拴戰刀,鬃毛飄舞,蹄腳奔騰,戰馬嘶鳴,威武雄壯的騎兵連列成一排,唐龍飆看着這支自己親自組建起來的騎兵連,喜愛之情溢於言表,最小的戰士叫小毛,站在最前面,大個子老楊在最後,唐龍飆高興的說:“今天是你們初試身手的時候,只要把人給我安全的送出我們的防區,看見來接應的人以後,你們就算完成任務了!”戰士們齊聲回答:“團長、政委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大朋,小朋你們倆隨騎兵連一同去,接到人以後,你們就可以回來了!”“是!”王家兄弟答應一聲,也牽過馬來,飛身上馬。

“騎兵連全體都有,準備出發!”唐龍飆和武雲昭一起喊着,騎兵連戰士在唐龍飆和武雲昭的喊話聲中,奔馳而去,看着漸漸遠去的騎兵連,唐龍飆半天沒有說話,武雲昭過來說:“老唐,你怎麼了?是不是有點擔心啊?”武雲昭的話讓唐龍飆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來。

騎兵連在邊上村村口順利的接到了總部03號首長,李虎下馬跑到首長面前敬禮說:“報告首長,八路軍直屬團,騎兵連奉命來到,護送您出防區,請您跟我們走吧!”03號首長和藹的笑了笑說:“唐龍飆和武雲昭這倆小子還真行啊!什麼時候弄了個騎兵連?小鬼,你是連長嗎?”

“報告首長,我是騎兵連連長李虎!”

“李虎,哦,就是那個給唐龍飆做警衛員的虎子?”

“是!首長!”

“呵呵,好啊!當上連長了!有出息,那我們就走吧!”李虎笑了笑,牽過首長的馬,然後自己飛身上馬,和首長並排在隊伍的中間,王家兄弟也是好久沒有打仗了,現在終於有這麼個出來溜溜的機會,就跟在後面,李虎多次讓他倆回去,他倆說:“再送一段路!”李虎也沒有辦法,只好讓他倆跟着。

隊伍走出了約摸有兩個點,進入到防區的外圍地區了,離常村大概能有四五十公里遠了,看着就要出了支團的防區了,李虎稍微鬆了口氣,他指着前面一片茂密的叢林說:“首長,前面就是風林渡了,過了風林渡就出了我們的防區,就會有人來接應您了,這風林渡前是一片開闊地,我們要加快速度,儘快的走出這片開闊地!”李虎的話音未落,空中響起一聲清脆的槍聲,緊接着就是一陣密集的機槍掃射,走在前面的幾個戰士,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從馬上掉了下來,李虎馬上反映過來,知道是遇上鬼子了,他馬上吩咐老楊和小毛保護着首長和首長的五個警衛員,從風林渡的側面先走,自己帶人直奔對面的叢林而去,王家兄弟也掏出槍跟了上去。

從風林渡茂密的叢林裡,一下子竄出整整一個大隊的鬼子騎兵,看來鬼子是早有準備,在這裡等了好久了,鬼子嘰哩哇啦的叫着:“抓住那個八路的大官!”便一窩蜂似的衝了上來,李虎的馬快刀也快,一個照面,跑在前面的兩個鬼子被他的大刀左右一刀,兩顆人頭滾落下馬,屍體在馬上一溜煙跑遠了,王大朋兩眼血紅,他的大刀片就像是雪花一樣上下翻飛,鮮血隨着他的刀的飛舞,不時的竄起一道道血柱,騎兵連和鬼子展開了短兵相接的拼殺,一個回合下來,騎兵連便被鬼子幾百人圍在中央,不少戰士犧牲在這一個回合裡,沒有主人的戰馬嘶鳴着跑遠了。

鬼子騎兵大隊隊長中村狂笑着說:“你們已經被大日本皇軍統統的包圍的幹活,下馬投降的,大大的饒命!”李虎右邊是大朋,左邊是小朋,其餘的戰士和他們站成一排,李虎渾身是血,臉上被鬼子的軍刀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血順着脖子往下流,臉上肌肉猛烈的抽動着,他緊咬牙關,回頭看了看,已經看不見蹤影的小毛和老楊他們,心裡便塌實了,他對小朋說:“小朋你得衝出去回去給團長帶信,告訴他我們完成了任務!讓團長派人來接應我們!”

“我不走,我和你們在一起!”王小朋倔強的說,“回去,服從命令!這裡有我和虎子!”大朋嚴厲的命令他,“我們再來個衝鋒,你借這個機會衝出去!”李虎說,小朋沒有辦法只好點了點頭,李虎把他的大刀一揮高聲喊着:“騎兵連,給我衝啊!”第一個躍馬衝了出去,戰士們隨後跟着李虎衝向敵陣,戰士劉大紅奔着那一個鬼子小隊長就衝了過去,馬到、人到、刀也到了,寒光一閃,血光四射,鬼子的右胳膊隨着他的刀飛了起來,鬼子疼得一下子從馬上跌落到地上,劉大紅也緊跟着從馬上跳下來,挺刀就砍,另一個鬼子的馬衝了過來,鬼子的戰刀從後面穿過劉大紅的胸膛,劉大紅回過頭去,看見鬼子獰笑着,他奮力把手中的大刀拋向那個鬼子,大刀不偏不倚的扎進了鬼子的前胸,小鬼子在馬上一個前翻滾落下來,劉大紅睜着眼睛看着鬼子,站在原地就那樣站着…….鬼子的小隊長半天從地上爬起來,來到劉大紅身邊,他剛要擡腳踢,突然劉大紅一個前躍,上前一把抱住他,死死的咬住他的耳朵,鬼子嗷嗷的叫着,這時一個鬼子飛馬過來,飛起刀來砍下了劉大紅的頭顱,那頭顱在地上還睜着雙眼,死死的咬着半拉耳朵。鬼子已經被嚇的魂不附體,他癱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大朋看見這一切在自己眼前瞬間發生,他瘋了一樣從馬上跳下來,衝過來,一刀砍斷了那個鬼子的馬腿,鬼子翻身落馬,大朋緊接着一刀上來,嘴裡說:“兄弟,我給你報仇了!”一刀下去,鬼子被他劈成兩半,刀剛抽回來,接着一個橫掃又出去了,另一個剛到身邊的鬼子又被砍翻下來,大朋沒等他爬起來,刀已經深深的****他的肚子,使勁的一劃給他來了個開膛破肚,白花花的腸子夾雜着血水一起流出來,鬼子還在掙扎,大朋把一根腸子死死的套在鬼子的脖子上,然後把他拴在奔跑過來的戰馬的馬尾上,馬把鬼子拖出老遠,留下一道血線,大朋好像還是不解恨,轉身又去找尋目標,就在他轉身之間,三個鬼子的戰刀同時刺入他的胸膛,大朋右手抓住鬼子的軍刀,手上滿是鮮血,吼叫着站了起來,左手揮舞大刀砍向鬼子。

這場慘烈的拼殺進行了半個多小時,騎兵連的戰士幾乎全部犧牲,李虎正和一個鬼子拼在一起,李虎的右臂已經被鬼子砍掉,左手掄刀一個跳躍,大刀自上而下把鬼子的腦袋劈成兩半,這時兩個鬼子分左右兩匹馬衝了過來,就在剎那間,王大朋的刀到了,鬼子被他砍翻在馬下,大朋手起刀落,鬼子連馬一起被他砍下頭來,李虎也已經把那個鬼子從馬上砍落在地,自己也從馬上摔了下來,大朋過來扶起他,兩個人相互靠着站了起來,小鬼子漸漸的圍攏過來,兩個人的刀都已經被砍得捲了刃,李虎衝大朋咧嘴笑了笑說:“兄弟,咱夠本了,咱不能讓小鬼子抓活的!”大朋也笑了說:“來吧,兄弟我們一起上路!”

李虎把那把他用了多年的大刀緩緩的擡起來,在身上擦了擦說:“兄弟,靠近點,咱上路!”說完把刀一使勁從自己的前胸插了進去,刀從後背出來,扎進大朋的後心,兩個人這樣站着看着眼前的侵略者,結束了自己年輕而壯烈的一生!

鬼子一個大隊的騎兵,也被騎兵連幾乎消滅了一大半,隊長中村看着風林渡遍地的屍體,再看看屹立在他眼前的李虎和大朋,他命令鬼子全體下馬,站在二人前面,一起向李虎和大朋敬了個軍禮!中村說:“他們是真正的軍人,支那人的楷模!請厚葬他們!”

直屬團騎兵連以一個連全部犧牲的代價,保證了首長的安全!這場血戰後,那位被護送的首長後來每每回憶起來都熱淚縱橫,感慨萬千!

風林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樹木依然是那麼蔥蘢茂密,靜靜的河水,默默的流淌着,流傳着這段故事好長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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