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很快就將所有的手續辦好了,李家的兩位表哥也住了進去,樑宜梅等人將店鋪打掃整理了一遍,又檢查了一遍明天要用的食材。
秦書看着小姐上上下下的跑動,可是最主要的事還是沒提,就到樑宜林身邊道:“少爺,粥鋪明天就要開張了,可粥鋪的名字還沒起呢。”
樑宜林笑臉一僵,這纔想起來,就轉身去看妹妹,正拿着毯子路過的樑宜梅身體停下來,她還真忘記了!她取名字是最沒有天賦的了,可憐兮兮的看着哥哥。
樑宜林學着樑宜梅聳聳肩,道:“粥鋪是你提議開的,名字自然是你取了。”
樑宜梅歪頭想了一下,道:“既然是主要做魚片粥,那……就叫魚香粥鋪唄。”
“嗤。”一聲譏笑響起,樑宜梅就惱怒的轉過身去,怒道:“徐潤新,你不開口沒人當你是啞巴!”
徐潤新倚在門口搖着扇子道:“我剛纔哪裡開口了?小梅子,明天就要開張了你竟然連名字都沒取好?嘖嘖,佩服,佩服!”
樑宜梅哼了一聲,對秦書道:“秦叔,你現在就去找一塊合適的木板來,現在就讓哥哥寫上去。我們小小店鋪哪裡用得起什麼大的牌匾?”說着就從徐潤新的面前晃過去。
樑宜林笑着對秦叔點點頭,“麻煩秦叔了。”就和徐潤新勾肩搭背的往前面去了。
李三郎接下樑宜梅手中的東西,笑道:“我們都還閒着呢,哪裡用小東家親自上馬?”
樑宜梅笑道:“三表哥還是叫我梅子吧,這個稱呼都不好聽呢。”
“那可不行,這是規矩,而且這樣叫上去才威風啊!”五奶奶一巴掌打過來道:“光說不練。你看看你二哥,都快把活幹完了,你還在這裡磨磨唧唧的。還不快把東西拿進去擺好。”
李三郎摸摸頭,嬉皮笑臉的應了一聲“是”就將東西搬進去。
五爺爺將第二天要用到的魚打起來養在院子裡的水缸裡,五奶奶也將明天用的菜擺好。檢查了一遍道:“好了,只等着牌匾了。梅子,跟奶奶回去做飯去,咱們晚上好好的吃一頓,徐公子也來了,他晚上也在這裡吃飯吧?”
“嗯。晚上我們吃酸菜魚,多放一點辣椒。”說到這裡,樑宜梅嘿嘿一笑。
正和樑宜林說起鄭決尚志清近況的徐潤新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第二天。樑家上上下下都起得很早,樑宜林也請了半天的假,就連小白也很早就爬了起來,守在樑宜林的身邊,自從知道以後他要做書童,跟着樑宜林可以讀書以後,他就總是喜歡跟在樑宜林的身後。
在鞭炮聲中,魚香粥鋪開張了,樑宜梅看着新掛上去的牌匾暗自點頭,二哥的字雖然還稍顯稚嫩。但已初具風骨。
徐潤新知道今天粥鋪開張,一大早的就來捧場,令樑宜梅沒想到的是,錢清皓竟然沒去上學。也來了。樑宜林見到錢清皓也是一皺眉,道:“你逃課?”
錢清皓在小他一歲的樑宜林面前連忙搖手道:“不是,我和先生請假了。”
“你要是想來,中午下學了直接來了就是了,幹嘛還去請假?”見錢清皓有些低落,又笑道:“不過你能來我還是很高興的。”
錢清皓眼睛一亮,“真的?”
樑宜林笑着點點頭。錢清皓就開心的打量起店裡的擺設,順便問一些問題。
在一旁看了全場的樑宜梅不知爲什麼打了一個寒顫,眼神奇怪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接下來樑宜林就發現妹妹總是圍在他的身邊,樑宜林心裡奇怪,就仔細的留意,發現每當錢清皓要和他說什麼或靠近他的時候,妹妹就會來插一腳。他微微眯了眯眼,道:“剛纔我好像聽到五奶奶說魚不夠了,我去看看是不是。”
“是嗎?”樑宜梅看了看四周,發現店裡的人還真多,其實本來是沒有這麼多的,除了李家的人和徐潤新幾人來湊熱鬧的之外,其他的人都是被香味引過來的。昨晚的魚是五爺爺負責的,她還真沒留意有多少,就道:“那哥哥你先在這裡幫忙,還是我到後面去看看吧。”
樑宜林笑眯眯的點點頭,樑宜梅就到後面去。廚房裡只有五奶奶和李二郎,五爺爺在前面收錢,秦叔則來回跑着招待客人,李三郎在一旁上粥,因爲一早就準備好了,現在廚房並不是很忙亂,五奶奶和李二郎只是按部就班的準備着。
隨着日頭漸升,人也越來越多,五爺爺將櫃檯交給秦書,跑到廚房裡幫忙,樑宜林拉着長袖善舞的徐潤新幫忙,樑宜梅也忙起來了……
和這邊的溫馨熱鬧相比,遠在京都的皇宮卻顯得冷清肅穆。皇后端坐在上位上,看着底下跪着的人,輕聲問道:“母親的身體好嗎?”
聲音溫柔,孫姑姑的心卻一突,恭敬地回道:“老太太在莊子裡住着,每天侯爺都陪着散步,現在看上去氣色已經好多了……”
“哦——我送給母親的補品母親都收下了嗎?”
孫姑姑背脊一緊,道:“是……都收下了。”
皇后滿意的點點頭,問道:“侯爺從戰場回來後我也沒見過他,不知他怎麼樣了?莊子偏僻,也不知下面伺候的人是否精心?”
孫姑姑斟酌了一下,道:“回娘娘,侯爺和老太太只帶了幾個貼身伺候的人,人雖少,好在他們熟悉兩位主子的習慣,聽莊子裡的人說,老太太和侯爺都很開心呢!”
“開心嗎?”皇后喃喃的道,看着底下的人道:“孫姑姑一路辛苦了,賞!你就先下去休息吧。”
孫姑姑謝賞應了一聲“是”就緩緩退下。
孫姑姑退到殿外,想起她到莊子的時候侯老太太藉口身體不好不願相見,就連送去的東西都不肯收,還是侯爺出來解圍……也不知爲什麼,五年前皇后和侯老太太的關係突然變差。他們這些奉皇后命去侯府送東西的人都提心吊膽的,五年來,侯老太太都沒進宮看過皇后……
皇后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殿後就轉進一個人來,皇后頭也不擡,直接問道:“怎麼樣了?”
劉公公恭敬地將手中的信交給皇后。她接過纔看了一會兒,就皺眉道:“竟然還活着!”
“回娘娘。我們在軍中的控制力日下,北軍裡又多是新兵和李家軍,我們根本無從下手。”
皇后眉間一凜,何止是日下?現在她想要一個小小的總旗的命竟然也拿不到!她眼睛生寒的盯着劉公公,劉公公的背一下子就汗溼了,面上卻不動道:“他們並不知道這個人,只是爲了……”
皇后揮揮手。“我知道,他們在防備着我。”說到這兒她嘲諷的一笑,眼睛裡閃過寒光:“我聽說還有兩個……”
劉公公的額角流下汗來,皇后見了就燦然一笑,道:“查出來是爲什麼了嗎?”
“是,聽說那時家裡貧困,沒有一點吃的,他們都是直接吃一些草根或到縣城裡換東西吃,我們下的毒他們接觸不多。”
皇后撫了撫指甲,“你們確定他們對此事一無所知?”
劉公公的心稍微放下了些。道:“是,那時他們還是孩子,現在我們的人也一直盯着他們,沒有發現哪裡不同。”
皇后微微點頭。“那就把人撤回來,不用理他們了,”她垂下眼瞼,“這幾日皇上一直閒着呢……”
劉公公應了一聲“是”悄悄的退下。
樑宜梅看着秦書撥着算盤,她也翻開賬本,在心裡暗暗算了一下,今天開張人比較多一點,往日裡有這一半,到明年春天就能回本了。
秦書這時也放下賬本道:“小姐,要是單賣粥的話收入會少些,可能要到明年春天才能回本,我們不如多賣一些東西吧。”
樑宜梅想想還是搖頭,“就只賣粥搭一些小點心,雖然利少,但只賣粥的只有我們這一家,要是以後縣城裡的人想喝粥都想到我們店的話……這就權當是我們的願望吧。”
秦書沒想到小姐的志願是這樣,有些詫異的看向她,繼而點點頭。
樑宜梅又道:“以後你就多照應這邊一點,兩位表哥的工錢也要按時給,要是當月的銷售額好的話,給他們一些紅利,其中也有你的份。”
秦書站起來恭敬地應了。
徐潤新卻和樑宜林在說尚縣令,“……至清在京城裡也需要幫襯,大伯畢竟差了一層,所以我想尚世伯可能兩年後會調去京都,那時至清也正好庶吉士考試,要是過了,肯定是要走關係的。”
“尚縣令在這裡也有十年了,怎麼能說調走就調走呢?”
“你不知道,”徐潤新解釋道:“我聽至清說過尚世伯每年的政績都是中上,可是爲了避嫌,也爲了京都裡的一些事,才一直呆在這裡不走……不然,你以爲爲什麼他的大伯會年紀輕輕就做了吏部左侍郎……我就擔心尚世伯走了不知會來個什麼樣的縣令,這十年來,我們這兒太平靜了。”
樑宜林皺眉道:“你怎麼這麼說?”
徐潤新諷笑,“我們年紀小自然不懂這些,都是外公說的。不管怎麼樣,我們得抓緊時間在這裡站穩腳跟。”
樑宜林點點頭,“今年的玉米不錯,銷路找好了嗎?”
徐潤新輕應一聲。
樑宜梅跑到空間裡,發現平時對她無視的小老鼠跑到她的面前,“吱吱”的指着前面。
樑宜梅有些好奇,“怎麼了?”跟着它來到藥田的一角,看着這景象,樑宜梅一時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