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宜林皺眉放下手中的書信,樑宜梅的臉色也有些蒼白,“爲什麼大哥不回來?戰場皺眉危險……”
樑宜林卻有些理解,男兒志在四方!他安慰妹妹,“這樣也好,哥哥能得將軍賞識,以後必定有一番作爲,”說着開玩笑道:“以後武官裡有大哥,文官裡有二哥,看還有誰能欺負你?”
樑宜梅卻始終不放心,一連幾天睡不好,最後還是徐潤新不經意的一句“這是他的選擇”點醒了她,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機遇和危險向來是同等的,大哥他已經長大,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她不能過多的干涉他!
樑宜梅想通之後羞愧不已,好歹她是受過二十一世紀平等自由教育的人,竟然還要兩個古人來教她尊重別人的選擇,果然,她退步很多了嗎?
樑宜林見樑宜梅恢復過來,不再像前幾天一樣沒精打采的,放下心來。大哥的消息收到了,他也放下心來,現在只一心備考。
樑宜梅也全心都放在樑宜林考試的事情上,因爲有過經驗,又加上有前輩徐潤新在一旁指導,準備的東西都很齊全,樑宜林也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
送走樑宜林後,樑宜梅找來了當初介紹他們買房子的牙行,將想購置一些田地的意向告訴他,他提出了一些問題也只靜默了一下,就道:“……城南五十里左右倒是有一家,一共將近一百畝,也比較集中,其中上等的有三十多畝,中等的有五十多畝,下等的有十多畝,上等的他開價六兩……”見樑宜梅皺眉,知道她嫌價太高。
“那家是因爲要搬離這裡,纔要賣田地的,因爲有人守着,所以要價才高些……”
冬天的時候上等田也才三兩銀子一畝,這樣的人獅子大開口,就是講價也講不下多少,不僅浪費時間,恐怕買賣不成反而惹禍。
“再沒有其他的了嗎?”
“有倒是有,只是剛纔姑娘說最好成片的,又大,也只有這一家最合適,有一家的是二十三畝……”牙行又說了幾家,發現對面的小姐一家都不滿意,額頭就有些冒汗,他可沒忘記這家和尚家鄭家和徐家的公子交情不淺,可是在春天賣田地的人真的很少啊!要是冬天的時候……
“那有沒有人家願意賣山頭的?嗯,就是拿來種果樹的。”
牙行一怔,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想了想,斟酌道:“有倒是有,只是離縣城有些遠,而且也不是很大……”
樑宜梅有些喪氣,這些和五爺爺得到的消息差不多,唯一滿意的賣一百畝的價錢又不合適。腦海裡又想起上次看到的荒地。問道:“要是開墾荒地的話是怎樣算的?”
牙行對樑宜梅的跳躍性思維已經有些適應了,很快就做了迴應:“那得看那荒地是否有主,要是沒有,得跟衙門買,不過價錢一般都不高,要是有門路的話……姑娘是看上了哪一塊地了嗎?”
樑宜梅撫了撫桌上的茶盅,“城西郊外那一片湖旁邊有兩座山,那山有主了嗎?”
牙行眉頭一鬆,笑道:“沒主的,連着河邊的兩片都是荒地,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姑娘有興趣?”
樑宜梅微微一笑:“我就想着買一座山種果樹,要是再帶一些田地那就最好了,既然那一片都是沒主的,就勞煩你幫我打聽打聽。”
牙行趕忙應下,今天總算是沒白來。
樑宜梅來到城西郊外,樑宜梅畫地圖的時候曾經來過這裡,這裡和城東那邊肥沃的土地形成鮮明的對比。這邊河流的旁邊有一個小湖,因爲每年夏天都會漲水,這邊的地都荒着,那邊卻是一片綠油油地莊稼,和這邊的荒蕪形成鮮明的對比。這邊的地多帶着沙石,就是開出來也多是下等田,要是能養個十年以上說不定才能成好一點的,東邊連着兩座小山,不高,卻也不矮,一望無際的都是一人高的野草。
樑宜梅站在高處想着,要是能把這一片開出來……就是不能種水稻,還可以種玉米番薯之類的,再不濟就種樹好了,反正只要養久一點,最好將這一片湖利用起來,搞一個立體農業……買下這一片地應該不用多少錢吧?
樑宜梅看向那兩座小山,其實她的主要目的是那裡,在那裡種上果樹……這樣她空間裡的水果就有出路了……
不過她還是不太放心,第二天拿了一把小鋤頭,沿着這片地走了一遍,她發現靠近湖的地上雖然有很多的沙石,但只要往下挖深一些,那裡的土還是很好的,只是將那些沙石除去的話,土層又太薄了。
而中間靠外面的地算是那一片最好的,樑宜梅向下挖了幾下,覺得養上兩三年說不定能成中等的地。
樑宜梅在那裡走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時候從山下往湖邊走去,在山坳處樑宜梅不小心陷了一下,擡起腳來,鞋子就沾滿了粘粘的泥土,樑宜梅看着泥土的顏色,心下一喜,這泥是褐黑色的。
她拿着小鋤頭往下挖,精光一閃,這的確是好地!樑宜梅四周看了看,就沿着山坳向四下走動,直到太陽快要下山才確定範圍,這一片褐黑色的土地也只有二十多畝左右,跟這一大片比起來自然是沒得比的,但單獨放出來也是不錯的,再往左邊去地勢則要低些,那裡一片都是黃沙地,恐怕連番薯都種不了。她在心裡暗暗畫了自己理想的範圍就回去了。
沒過兩天,她帶着牙行來看地,指着那兩座小山和湖邊的一大塊還有山坳的那一片說:“你幫我看看這些。”
牙行有些吃驚,想了一下還是建議道:“姑娘,那山倒是不錯,只是湖邊的這塊地……就是開出來只怕也是下等的……”
樑宜梅笑道:“我知道,靠近湖邊的地最差,再上來的好些,只是我還是想買,你幫我問問,這個價錢要怎麼算?要是合適的話我就買下。”
牙行已經盡到告知的義務,既然事主決意要買,他也沒有阻止的義務。點點頭,應下了。
樑宜梅還沒等到牙行的消息,就等回了樑宜林,與他一起來的還有徐潤新。
樑宜梅才知道他們是路上碰到的,徐潤新去做生意,聽說鄭決傳回消息就跑回來了,在路上遇到了樑宜林就結伴同行。
原來樑宜林一出考場就聽說鄭決被欽點爲狀元,再聯想起前不久傳說鄭決考取了會元,心裡着急,也來不及和同學集會,急匆匆地就趕回來了。誰知徐潤新也是在外城聽到了這個消息,又不能確定,只恐是謠傳,和家裡的通信又慢,他就直接丟下生意跑回來了。
徐潤新給自己灌了兩杯茶,緩過勁來才道:“要真是欽點了狀元,那可是三元及第啊!我記得前朝的時候也只有兩元罷了,那是平洲寇家的人,不過那時是盛世,他考取狀元之時也有四十三歲了,”徐潤新眼睛裡是滿滿的笑意,低聲笑道:“鄭決他可才二十四歲呢……”
樑宜林也很開心,“我一聽到消息就趕回來了,只是現在還不確切,最好去拜訪一下老師。”
樑宜梅卻道:“鄭家在京城沒有直系,鄭老爺又是在外面當縣令,怕是現在他們也不肯定吧?不如去問尚縣令,順便還可以問問尚大哥的成績。”
徐潤新眼睛一亮,拍掌道:“是了,尚家世居京城,去問尚伯父最好了!”說着拉了樑宜林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