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木兒眼睛發狠的看着樑宜梅朝林子深處跑去,給兩個屬下使了一個眼色,那兩人就上前纏住大胖,滾木兒則帶着另一個朝樑宜梅追去,樑宜木見了,一刀逼退纏着他的人,給大胖留下一句,“大胖哥,交給你了”就匆匆追去。
大胖對付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可是對付三個人卻有些吃力了。他見樑宜木心急,又聽到剛纔樑宜木喊“妹妹”,知道他是很重家人的人,只好咬牙接下第三個人。
懷裡的灰灰“吱吱”叫了幾聲,樑宜梅只好朝一旁躍去,回頭看追來的兩人,喘着氣狠狠的道:“我們不去抓長平侯,來纏着我幹什麼?”
滾木兒眯了眯眼睛道:“你是長平侯的未婚妻,抓了你威脅他也不錯啊!”
樑宜木從他身後躍到樑宜梅的面前時正好聽到這句話,他冷哼一聲道:“原來韃靼的暗組也是浪得虛名,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正五品千戶,我妹妹竟然可以做侯夫人了嗎?”
滾木兒臉色一變,他剛纔也聽到樑宜木喊樑宜梅做妹妹了,他惱羞成怒道:“那你們就都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說着和手下一左一右的攻向樑宜木,樑宜木舉了刀接上,對樑宜梅道:“快走!”
這次樑宜梅卻沒有走,她看得出來,樑宜木根本就不是他們兩人的對手,她退到一旁,找了許多的石塊,瞄準了滾木兒和他的手下就擲過去。
雖然這些石塊並不能給兩人多大的傷害,可還是給兩人帶了不少的麻煩,樑宜木更是趁着他們躲閃的時候時不時的在他們身上留下一兩道痕跡。
滾木兒惱怒不已,想衝過去抓住樑宜梅,只是樑宜木死死地纏住他們,寧願自己受傷也不讓他們騰出手來。
這樣一來。樑宜木身上受的傷就要比他們兩人重得多,樑宜梅眼看着滾木兒又在樑宜木的身上劃了一道,她心裡着急,就摸了摸懷裡的小老鼠,暗自和它說話……
樑宜木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正在消失,他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卻仍然倔強的站在一旁的妹妹,暗暗咬牙,心裡計較着。他要是隻專注對付滾木兒的手下。可能一擊斃命,這樣一來,滾木兒必定會抓到機會對他下手,可是如果他見機得快,就起碼在臨死前還能拖死他。他最後看了一眼樑宜梅,心裡發狠的放過滾木兒的攻擊。直接衝向滾木兒的手下……
幾乎是與此同時,樑宜梅剛和灰灰溝通好,由它去偷襲滾木兒。剛一擡眼就看見樑宜木不管不顧的朝滾木兒的手下衝去,而滾木兒剛換下一招,見樑宜木後方空虛。也緊跟上,擡腳就踢去……
樑宜梅臉色一變,心膽俱裂,大喊一聲“哥哥!”,人已經飛身上前。擋在樑宜木的上前。
同一時刻,樑宜木斬殺了滾木兒的手下,而滾木兒的腳落在了樑宜梅的身上,以此同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從樑宜梅的懷裡飛出,衝着滾木兒的脖子就是一爪子……滾木兒都還未來得及看清偷襲的什麼東西就仰躺在了地上,眼睛掙得大大的!
樑宜梅被踢中了腹部,飛了出去,樑宜木回身看時,正好看着樑宜梅吐着血撞在一旁的樹上又落下。
樑宜木瞪圓了眼睛,一時又怒又傷,連忙飛身上前抱住她,抱住她的頭:“妹妹,妹妹?”
“吱吱吱吱”小老鼠也焦急的圍着樑宜梅打轉。
樑宜梅卻緊閉着眼睛,臉色蒼白的吐着血。
樑宜木急忙將她放平,拉出脖子上的鐵鏈子,將紫竹打開想喂樑宜梅留給他的靈液,只是樑宜梅卻緊閉着嘴巴,樑宜木剛想撬開她的牙齒,一旁的小老鼠卻驚叫起來……
樑宜木低頭看去,頓時張大了嘴巴……
他看見妹妹的肚子裡發着一個小圓形的光,那光順着妹妹的身體往上,不一會兒就到了妹妹的喉嚨處,樑宜木就見妹妹微微張開了嘴巴,就有一個發光的珠子順着樑宜梅的嘴巴出來懸浮在樑宜梅的頭上……
樑宜木驚得坐倒在地上,一旁的小老鼠卻是焦急的跳上跳下,用爪子抓着樑宜木,示意他快將珠子抓住。
樑宜木看了看躺在地上毫無血色的妹妹,就要上前抓住那珠子,誰知那珠子竟轉了一個彎,只是懸浮在妹妹的頭上,光華就灑在樑宜梅的臉上,不知是不是樑宜木的錯覺,他覺得妹妹的眉頭好像舒展了一些。
一旁的小老鼠也停止了蹦跳,疑惑的歪頭看了一眼那珠子,就跳到樑宜梅的身旁守着她。
樑宜木見了,好像也有些明白過來,就坐在一旁守着,過了一會兒,他纔想起,這件事不能泄露出去,更不能讓人看見,他連忙起身查看,見這裡只有他一人,又臥在地上聽着動靜,聽見大胖所在的位置還有打鬥聲,心裡鬆了一口氣,知道他們暫時還不能過來。
轉頭擔憂的看向地上的妹妹。
樑宜木的一番動作看在小老鼠的眼裡,它心裡傲嬌道:有我在,只要有人一靠近我就知道了,何必這麼麻煩?
不過它也知道小梅子跟它說話都是半聽半猜,更何況樑宜木?所以它也沒想解釋,只是好奇的看着那小珠子圍着樑宜梅轉來轉去。
過了半響,樑宜梅的臉色好多了,那珠子就又從樑宜梅的嘴裡溜了進去,樑宜木見它在妹妹的肚子裡還發着淡淡的光芒,他擔心一下有人過來看見,連忙脫下身上的衣服包住她,將她抱在懷裡……
樑宜木想起剛纔的那個珠子,心裡千頭萬緒,難道當初那些魚會這麼喜歡妹妹是因爲這個珠子嗎?他又低頭看了一眼趴在腳邊的小老鼠,還有這隻小老鼠,也是爲了這珠子纔跟在妹妹的身邊的嗎?他看了看躺在不遠處的滾木兒的屍體,一隻普通的小老鼠怎麼能一爪子就要了一個韃靼的命。不然,當年,妹妹怎麼會有那樣的異樣?
樑宜木又想到了妹妹給他的靈液,決定等妹妹醒後問一問她,這種事實在是太危險了,要是他和弟弟知道還好,可要是讓別人知道了……
樑宜木想到這幾年走南闖北的所見所聞,天下人本就對這種奇人異事很是忌諱,更何況妹妹還是一個女子,以時代對女子的嚴格要求,說不定她會被人認爲是妖孽,現在妹妹還只是他們的妹妹,可要是她有一天出嫁了,他和弟弟又能管多少呢?
這時候的樑宜木不再慶幸剛纔這珠子救了樑宜梅的命,而是擔憂樑宜梅的未來。
只是這珠子又是哪裡來的呢?當初妹妹出現異樣的時候才三歲多,還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是誤吃下去的?
念頭一閃而過,樑宜木已經呆住了,他覺得這珠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只是他要想起的時候又總是想不起來。
等大胖和那個護衛滿身是血的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樑宜木坐在地上,懷裡抱着樑宜梅,腳下趴着一隻小老鼠,而不遠處就躺着兩具屍體,兩人臉色齊齊一變。
大胖知道樑宜梅在樑宜木心目中的位置,他有些困難的拍着樑宜木的肩膀,“你別這樣……節哀順變!”
護衛卻是覺得有負於侯爺的託付,而且一路上他也看得出侯爺對這個女孩的重視。
樑宜木驚訝道:“大胖哥,你在說什麼呀,我妹妹只是昏過去了,醒來就好了。”
樑宜木剛剛抱起樑宜梅後就將紫竹裡的靈液都給樑宜梅喝了,以他對靈液的瞭解,妹妹只要喝下去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事了。
大胖漲紅了臉,指責道:“那你爲什麼抱着她不動,也不去找我們?”
樑宜木厚着臉皮,毫無愧疚的皺了皺眉,“她暈過去了,我過去只能給你們添亂,還不如在這裡陪着她,而且她現在也不知能不能移動。”
護衛聽說樑宜梅沒事也鬆了一口氣,現在也有心情打趣人了,他可憐的看了一眼大胖。
大胖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直接道:“你抱上她,我們去找找大將軍,看看他們那裡怎麼樣了?”
樑宜木有些拿不動主意的看向還在他懷裡緊閉着眼睛的樑宜梅,他不知那珠子還發不發亮,要是讓人知道了……
這時小老鼠就抓了抓他的褲腳,衝他點點頭,樑宜木鬆了一口氣,就小心的抱起樑宜梅對目瞪口呆的大胖道:“那我們走吧。”
大胖用手指了指他,用眼睛控訴,這人竟然相信一隻老鼠都不信他。
護衛打掉他的手,緊跟上去。
侯雲平這邊也剛剛擺平了,他將侯老夫人交給帶來的兩個嬤嬤,正要去找樑宜梅等人,就見他們回來了,他見樑宜木抱着樑宜梅,眉頭一皺,“這是怎麼了?她受傷了?”轉頭吩咐道:“讓大夫馬上過來!”
這次侯雲平爲了照顧侯老夫人和樑宜梅,特意帶上了一個大夫和兩個暗處培養的嬤嬤。
樑宜木見大將軍眼中流露出的擔心,臉色微微一變,他想起了剛纔滾木兒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