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南越

蘇清河看着明啓帝的臉色,眼裡閃過一絲明悟。粟家的發家史可能並不怎麼光彩!

明啓帝看着閨女那瞭然的神情,露出一絲苦笑,“孩子,南越,是咱們皇家的禁忌!朕還小的時候,身邊有個奶嬤嬤,就因爲她無心的說了一句,‘南越出了名的富庶’。就被慎刑司拉到門外活生生的杖斃了。那時,我才六歲。”

蘇清河看着明啓帝,“那麼,對於南越,父皇是不是也知道的有限。”

“是!”明啓帝緩和了臉色,肯定的道。

騙人!蘇清河腹誹。

就聽明啓帝繼續道,“大周朝綿延至今,已有百年了。有多少愛啊,恨的,都已經過去了。當事人也都已經化爲一抔塵土,誰還能往心裡去呢。”

“可要是對方並沒有忘記這份滅國滅族的仇恨呢!要是對方將這種仇恨的種子,一代一代的延續了下來呢。如果我沒記錯,粟家的皇帝,沒有一個得了善終的!”蘇清河壓低聲音道。

“大膽!”明啓帝厲聲呵斥。

福順雙腿一曲,‘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心道,我的小祖宗啊,你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

蘇清河還是第一次見明啓帝這般的疾言厲色,她眼圈瞬間就紅了,“我說錯了嗎,皇祖父不就是明晃晃的例子。要是不把人揪出來,爹爹要怎麼辦。他們一定還會對你下手的。”

明啓帝一聽閨女嘴裡叫着‘爹爹’,又擔心的是他,心就不由的軟了下來。“你……你看你這孩子,都已經是當孃的人了,怎麼還動不動就哭鼻子。這不好啊!”說完,就罵福順,“狗奴才,還不上涼茶來。再擰個帕子給擦擦。真是越老越沒眼力見了。”

福順跐溜一下爬了起來,忙去準備了。

蘇清河吸了吸鼻子,“您別遷怒福公公,他挺好的。”

“我還不是心疼你啊!”明啓帝瞪了閨女一眼,“你也別整天罵琪兒和麟兒是熊孩子,我看你就是熊孩子!”

蘇清河又吸了吸鼻子,就是不說話,只是拿了福順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臉。

“以後不能再這麼信口開河了。”明啓帝皺眉道,“這皇位上坐着你親爹,你怎麼着都沒關係……”

蘇清河心道,換成我親哥也不會差到哪去。不過嘴上還是道,“那您就一直坐着唄。您長壽些,到時候,我跟您前後腳的走,到下面也有親爹護着。”

“又胡說八道。”明啓帝叫她說的心裡不是滋味。他指了指椅子,讓她坐了,才問道,“你是覺得列爲先祖的死,跟南越有關。”

蘇清河點點頭,“要不然會是什麼呢。難道還能是粟家被詛咒了不成。”

明啓帝臉色一白,嘴脣都有些顫抖。

“難道……難道真有這樣的說法不成。”蘇清河驚訝的問道。

明啓帝正要開口,就見福順跑了進來,“太子殿下求見。”

蘇清河朝明啓帝道,“是我叫駙馬去東宮叫哥哥的,我想借哥哥留在宮外的人用用。”

明啓帝點頭,示意福順將人叫進來。

粟遠冽後面跟着沈懷孝,進來彼此見了禮,才坐下。

“你已經知道了吧。”明啓帝看着兒子,問道。

“瑾瑜說的並不詳盡,兒子也只聽了個大概。”粟遠冽看向蘇清河,“你有幾成把握斷定是南越的餘孽。”

“八成!”蘇清河毫不猶豫的道。

這就是基本已經斷定了。

“證據呢。”粟遠冽握緊了拳頭。他最近在翻看宮裡的藏書,有許多都是沒有對外公開過得機密。對於南越,他知道的肯定比蘇清河多。

“哥哥知道紫玉蘭嗎。”蘇清河問道。

粟遠冽的手猛地握緊椅子的扶手,“你說什麼蘭。”

“紫玉蘭!”蘇清河看了一眼粟遠冽青筋已經繃起的手背,心裡又多了一層思量。

明啓帝垂着眼瞼,看不清神色。

蘇清河看了沈懷孝一眼,道,“有件事倒是忘了,上午不是跟舅舅越好了要出城麼。要不然你替我走一趟。”

約好的明明是晚上!

沈懷孝知道蘇清河這是要把他打發出去。他又不是沒眼色的人,皇上和太子的反應就說明這可能牽扯到皇家的秘辛。他這個外人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一拍大腿,“還真是把這事爲忘了。”說着就要告退。

明啓帝點點頭,“那你去忙吧。”

蘇清河叮囑沈懷孝,“要是我今晚沒回去,記着東西一定要先留下。”

這裡的東西,就應該是了凡的屍體。她這怕有人銷燬證據。

“放心!”沈懷孝鄭重的道。

等沈懷孝出去,大殿了只剩下父子三人。明啓帝才擡頭看了兒子一眼,“別擔心,既然清河已經發現了端倪,就不會出大事。“

粟遠冽點點頭,看向蘇清河,“紫玉蘭是南越的國花,只有皇室之人,才能擁有。因爲這花極難種植,據說,只有皇室纔有種植的秘法。”

這些,蘇清河也是在原主記憶中的得知的。都是金針梅郎師門傳承下來的。

“你究竟在哪裡見過這種花。又怎麼確定你見到的就是紫玉蘭。”粟遠冽問道。

“這是師門的不傳之秘,但是我以金針梅郎的名譽擔保,不會看錯。”蘇清河鄭重的道,“至於在什麼地方見到的,說起來,這個人早已經進入了我們的視線。”

“誰!”明啓帝問道。

“天龍寺的主持無塵。”蘇清河道。

“是他!”明啓帝眉頭一皺,“此人年紀已經過了八旬,我纔沒有往這人身上想過。一個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長時間的出家人,能有什麼追求呢。”他看向閨女,“看來你說的是對的。要是他們真的不是爲了自己,而單純的只是想復仇。那麼,這種做法也就能理解了。”

蘇清河點點頭,“這也就是爲什麼黃斌毫不在意他的子孫後代會不會出息,有沒有人能傳承自己衣鉢的原因。他自己都是復仇的工具,更可況他的孩子,孫子。”

明啓帝深吸了一口氣,“是啊!黃斌一介寒門布衣,即便有先帝的提攜,就算他自己能力再出衆,也不可能升的那般迅猛。這應該是身後有強大的後援纔對。而海上的海島,只怕是他們給南越經營的復國之地。南越的整個疆域,都是沿海的。聽說,也有一些漁民,早些年遷居到了海島上。至今,他們大概仍然以南越國人自居吧。”

“這才說的通!”蘇清河點點頭,“否則,黃斌的行徑就顯得十分的可笑,一個七老八十的人了,他算計來算計去圖的是什麼,總得有個目的吧。如果真是深入骨髓的恨,那就說的通了。他們一邊想復仇,一邊想着復國。眼見故土難回,這纔有了修建海島之事。”

粟遠冽點點頭,“成王敗寇,這就是萬古不變的真理。從古至今,在同一片土地上,有過多少王朝的更迭。他南越所佔之地,也不是一開始就是南越的。他們不也一樣,滅了別人,取而代之了。怎麼被滅的換做了他們,就不成了呢。”

“所以,我纔想問問,當日,南越的皇族究竟是怎麼處理的。是什麼事情,讓他們仇恨至今。”蘇清河嘆道,“有時候,我都不得不佩服,這些人就像是飛蛾撲火,即便明知道不敵,明知道是送死。可還是義無反顧。這般的不死不休,總得有個原因吧。是什麼點燃了他們整個皇族的怒火,甚至,時間都不能淡化。”

粟遠冽看向明啓帝,這也正是他想不通的。

明啓帝看着一雙兒女,突然之間,覺得有些難堪。但還是輕聲道,“你們知道,咱們爲什麼姓粟嗎。”

這是什麼問題。姓氏就是老祖宗傳下來,還有爲什麼不成。

“咱們的先祖,就是一個孤兒。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家鄉何處,父母又在哪裡。他就是沿街乞討的乞兒,一路流落到了南越。”明啓帝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蘇清河和粟遠冽對視一眼,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餓得很了,見馬槽裡的馬正在啃食粟米,就偷偷的溜過去,搶牲口的飼料吃。說來也巧,荒郊野外的,讓他遇見了出城打獵的南越王。那馬,正是南越王的坐騎。”

“那時候的南越還是很小很弱,只有嶺南那一小片區域。南越王見他十分可憐,就將他留下,留在身邊做一個馬童。因他沒名沒姓,就被南越王開玩笑般的賜名爲粟米。這就是咱們姓氏的由來!”

粟遠冽頓時覺得十分的難堪,而蘇清河真的是完全聽傻了。原來這個姓氏是有這個由來啊。可以說,粟家人身上生來就貼着一張標籤,那就是他們是南越皇家的奴才。

而且是最下等的奴才!馬童是什麼,馬童就是主子上馬下馬的時候,跪在地上,讓主子踩着他們的脊背上下的人。他們真的是活在主子的腳底下。

怪不得南越會是粟氏皇家的禁忌呢。這個可真是夠上不得檯面的!雖說英雄莫論出處,可哪個大人物不想有個光鮮亮麗的祖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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