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好笑,真他媽太好笑了,拿從我這竊取到的財富,然後再來從我這裡買走我手裡的股權,這姓牛的有點意思,是個人才。”
趙實有點膽顫心驚的道:“陸董,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陸陽一揮手道:“你不用管了,接下來你以前是怎麼做的,現在還怎麼做,這姓牛的不是很貪嗎?那就讓他貪,我還嫌他貪的不夠多,記住,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說完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趙實大胖子的肩。
趙實張了張嘴。
可話到嘴邊,最後還是又化成了一聲嘆息,“好,我聽陸董的。”
他本來想說,以他手裡面現在所掌握的證據,只要公之於衆,再由陸陽這邊發力,提議召開董事會,只想扳倒這姓牛的的話,應該是已經足夠了的。
可眼前的陸董卻偏偏還要讓他再繼續忍下去,顯而易見,對於只扳倒一個區區的牛廠長,陸董並不滿意。
想到這裡。
他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陸陽衝他眨了眨眼睛,“那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趙氏又咽了一下口水,忙點頭哈腰的道:“知道知道,以退爲進,示敵以弱,引蛇出洞,欲擒故縱,麻痹……”
“停停停!”
陸陽一隻手手掌朝下,另一隻手豎起一根食指插入這隻朝下的手掌的掌心窩,做了一個國際通用的暫停手勢,然後笑罵道:“成語不是你這麼用的,少他媽給我拽文,行了,意思懂了就行。”
說完起身拿自己的外套。
趙實也連忙起身,帶着討好的聲音道:“不多坐一會兒了嗎?”
陸陽頭也不回的道:“我來只是表明一個態度,現在態度已經表明了,自然也就該走了。”
走到門口。
陸陽想了一下,又繼續道:“你若繼續示弱有點太假,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你趙實背後的支持者是我這個個人股東,而我又剛來過,你應該要表現的強勢一些,不過也僅限這幾天,過幾天我還要出門一趟,到時候那姓牛的自然會誤以爲我也拿他沒辦法,也就自然更不會把你放在眼裡了,不用你來示敵以弱,他都會更加變本加厲的想方設法的撈錢。”
趙實倒吸了一口涼氣。
果然是陸董,比自己的辦法有效多了,對比這種不露痕跡的算計,似自己那種大開大合,甚至還有瀆職嫌疑的方法,簡直有些汗顏。
一念至此。
他下意識正想要再拍拍這位陸董的馬屁。
“……人呢?”
眼前大門敞開,陸陽早就已經不見影蹤。
回到礦區門口,陸陽重新上車。
此時,他表情比剛剛在趙實大胖子的辦公室裡面的表情要更加嚴肅的多。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陸陽望着窗外道:“小九,通知阿龍,讓我們的人也該動一動了,就先從咱們村裡後山的這座煤礦開始吧,重點捋一捋這礦裡上下的管理人員,看看裡面有哪些是蛀蟲,把證據找出來,我這個人嫌麻煩,到時候一併都給處理了。”
茶山煤礦有些特殊,既非國企,也非私企,偏偏它裡面的中高層以上管理人員又全部都是國企所委派。
某些人到了私企,可能覺得天高皇帝遠,沒人能管得了自己了,加上茶山煤礦的特殊性,監管機制甚至都還沒來得及建立周全,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投入到了對這座儲存量驚人的淺層煤礦的開採中,隨着開採進度的加深,一整車一整車的運出去,換回來幾十萬,幾百萬,甚至幾千萬的現金,偏偏作爲礦區領導,又只能拿死工資,面對這種誘惑,有個人能頂得住?
包括趙實這死胖子,別看這死胖子剛纔一臉的正氣控訴那姓牛的,還真把他自己當成環保主義者了,可陸陽是知道這死胖子的,當初這死胖子在擔任國營煤礦工人稽查隊隊長期間也沒少貪污,陸陽至今都還記得廢品卡車事件,這死胖子拿新車當廢車賣,把國家的錢想盡千方百計揣自己兜裡時的嘴臉。
所以要查,就全部查一遍,不放過任何的菱角疙瘩。。
陸陽不可能只聽他趙實的一面之詞,到時候查出問題來,如果真像他趙實說的那樣,他自己就是一朵白蓮花,已經果真洗心革面,只有姓牛的一派的人在貪污。
那當然是最好。
但要是這死胖子其實自己也在貪污,而把這姓牛的推出來,也只不過是因爲這姓牛的擋了他的道,影響了他的發財大計。
那他就想錯了。
陸陽不會手下留情,只會連他也一併給處理了,反正除一個除,除兩個也是一雙,到時候再派個工具人來當自己的耳目也是一樣的。
“趙實,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這句話,陸陽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直到這輛虎頭奔在別墅前停下來。
“老闆,到家了。”
小九從副駕駛扭過頭來小聲道。
陸陽輕輕的“嗯”了一聲,睜開眼睛,有些略感頭痛腦脹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最近幾天舟車勞頓,讓他感覺到有些身心疲憊。
加上昨晚上也沒睡好。
習慣了有許思琪這個秘書在身邊,既能幫自己處理生意上的瑣事,還能晚上幫自己夫妻二人帶着欣兒睡,徹底解放了自己和明月妹妹。
結果這幾天,第一天,明月妹妹帶着欣兒留宿在了老人家,這沒毛病,自己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人家老兩口也有很久沒見到女兒了。
第二天,好不容易盼着明月妹妹回來了,而且閨女還留在了老丈人家,本以爲這樣一來,又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陸陽還來不及歡呼。
щщщ ▪ttκan ▪C O
結果,晚上剛洗完澡,穿着褲衩子和媳婦溫存還不到兩三分鐘,連褲衩子都還沒來及脫。
老丈母孃又已經帶着他們的寶貝女兒欣兒來敲門了。
說是欣兒鬧着要爸爸媽媽,不願意跟外公外婆睡,尤其是很嫌棄她外公,總說她外公身上臭臭的。
大概是她外公喜歡抽旱菸,那身上即使洗完澡了,也有一股很濃的汗煙味,鼻子靈的人,捱得太近了,能把眼淚都薰出來。
既然寶貝女兒不願意單獨留宿外公外婆家,那就沒辦法了。
陸陽總不至於不考慮女兒的感受,任憑女兒哭鬧。
他心想也沒事,把女兒接回來住也是一樣,大不了等寶貝女兒睡着了,兩口子再來親親。
可老丈母孃又有話說了,她來了就不打算回去了,非說捨不得寶貝外孫女,也要留下來過夜。
怎麼過夜?
當然是她們娘三睡一張牀,陸陽老丈母孃,媳婦殷明月,女兒陸欣兒,這娘三。
陸陽單獨一個人睡一屋。
你說他能睡得着嗎?
陸陽首次在自己的別墅家裡面徹夜失眠了。
下了車。
陸陽揮揮手,“你不必管我,去找阿龍吧,別忘了我剛纔在車上交代你的事情。”
小九答應了一聲,扭頭朝別墅不遠處的製衣廠走去。
原來阿龍的身份明面上還兼着製衣廠的保安隊長。
方便就近安排人保護陸陽一家人的安全。
這時候如果不是在培訓隊員的話,他應該就在製衣廠裡面。
陸陽就直接朝別墅大門走去,製衣廠他已經全權託付給了有仁哥來管理。
雖然離家近。
但他若在家的時候,時不時的就過去串門子的話,只會影響到有仁哥這個廠長的權威。
還隔着老遠,陸陽已經聽到了別墅的客廳裡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動聽的像兩隻黃鸝鳥的唱歌。
一個聲音很耳熟,那是自己妻子殷明月的聲音,另一個聲音嘛,嗯,也很耳熟,只是多少有幾年沒怎麼聽到了。
“怎麼會是她,她怎麼回來了?”
陸陽夾緊眉毛。
這比妻子殷明月的聲音,稍微大一點的聲音,不就是他前任未婚妻,現任大姨子的殷明珠嗎?
這女人大學畢業,決定留校,考上研究生以後早,就已經打過電話回來,本來說好的今年在京城過年,就不回來過春節了,怎麼不聲不響的又突然回來了呢?
陸陽暗暗道晦氣,要要知道的話,他就帶着妻兒去寶慶市那邊的家過春節了。
反正在那邊新買的別墅,比這邊自建的別墅還要更寬敞,更奢華,住起來也只會更舒服,若非是考慮到明月妹妹這趟還是首次出遠門,難免有些想家了,想父母了,自己作爲老公,難道就連這一點體貼都沒有嗎?
陸陽揉了揉太陽穴,暗道倒黴,沒想到歸根結底受累的還是自己。
現在只能但願這瘋婆子,這趟回來,別再找自己麻煩。
說曹操曹操到,陸陽剛剛把左腳邁進別墅的正門門檻,就見此時剛和妹妹殷明月談完殷明珠,手裡面牽着還尚不及她大腿高的陸欣兒,也正往他陸陽這邊走來。
兩人霎時間四目相對。
這一瞬間,誰也沒說話,直到一個稚嫩的聲音打破了這僵局。
“爸爸回來了,抱抱,欣兒要爸爸抱抱。”
小丫頭甩掉大姨的手,直接向陸陽這邊跌跌撞撞跑來。
陸陽擔心寶貝女兒摔倒,連忙蹲下來張開雙臂:“慢點,慢點,乖欣兒,爸爸在呢,哎呦,咱欣兒又重了。”
他把女兒抱起來連舉了好幾次高高。
才放下來,單手抱在懷裡,朝着對面的某人用淡淡的眼神道:“回來了?”
雖然很明知故問。
但殷明月還是點了點頭:“嗯,回來了。”
陸陽繼續逗他的寶貝女兒。
“乖欣兒,爸爸帶你上樓看小人書,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不,欣兒要騎大馬,騎大馬駕駕。”
“好,那就騎大馬,爸爸來給欣兒當大馬騎好不好?”
“咯咯……”
陸陽雙手把女兒重新抱起來,放在自己肩頭。
也不再繼續跟對面的某人打招呼。
直接從對方身邊走過,往客廳後半段的旋轉樓梯走去。
殷明珠張了好幾次嘴。
她有很多話想要說,也有很多話想要問這個傢伙。
但是看起來,對方並不想理他。
於是深吸好幾口氣,才讓越來越顯得蒼白的臉蛋重新變得紅潤起來。
咬了咬牙,轉過身,衝在遠處用有些擔憂的眼神看着她的妹妹殷明月道:“我能留下來吃頓晚飯嗎?”
殷明月鬆了口氣,臉上擠出笑容來道:“當然沒問題,我這就去準備。”
她匆匆忙忙轉過身,繫上圍裙,往廚房裡面走去。
殷明珠想了一下,也跟了上去,“我來幫你打下手吧。”
雖然從出生起沒怎麼做過飯,但是她也是農村姑娘,打打下手還是沒問題。
剛走進廚房的殷明月,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來道:“那姐姐你來幫我摘菜吧,我來炒,你來擺盤,嘻嘻,咱們姐妹一起合力來弄這頓晚餐,便宜他們父女了。”
她一直都在努力,想要讓老公和姐姐和解,雖然暫時看不到希望,但是她相信,遲早這一天會到來。
到時候一家人才會真正開開心心,不必每次見面,都鬧得這麼不愉快,且又令人很尷尬。
陸陽馱着女兒上樓玩了一會兒騎大馬,出了一身汗。
好不容易等到寶貝乖女兒玩累了,睡着了,他又趁機去洗了個澡,然後這才換了套衣服下樓。
本來以爲殷明珠已經走了。
這個女人的性子他很清楚,既高傲又以自我爲中心,自己又沒給她什麼好臉色,不走纔怪。
豈知這回他居然想錯了,殷明珠不僅還在樓下,甚至還在幫着他媳婦殷明月做飯。
陸陽剛走到樓梯正中間的轉角,就聽到了兩姊妹在樓下的廚房裡面一邊做着飯一邊聊着天的聲音。
頓時表情一僵。
低下頭,下意識的瞧了瞧自己這洗完澡剛穿上的睡袍,以及露在睡袍外的兩條毛絨絨晃動的大腿。
暗暗罵一聲:操。
陸陽連忙把浴袍往中間拉了拉,擋住兩條毛絨絨的大腿,墊起腳尖來,飛快的往樓上跑去。
剛纔顯然又白忙活了,本來還想着趁女兒玩累了,睡着了,正是最好的時機,洗個澡澡,下樓去再吃晚飯去,先吃她一頓餐前小甜點,正好自己還沒試過在廚房裡面。
結果好了,都怪那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