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求全訂】
聲音啞然而止。
辦公室裡面突然變得很壓抑。
微胖女孩已經被陸有智掐住了脖子。
連話都說不出來。
瞳孔放大,眼睛裡面寫着恐懼。
陸有智盯着一雙猩紅的眼珠子,一字一句道:
“你再說啊,你不是很能說嗎?
你也是大學生,爲什麼這麼歹毒?
伱說,你是不是嫉妒英子她比你長的漂亮?”
微胖女孩被掐住脖子,被半舉着,只能腳尖落地,又怎麼能回答?
已經開始缺氧的她拼命的掙扎,先是想用雙手去摳陸有智的臉,好讓陸有智被迫防禦鬆開手,可惜手短了,只能改成一隻手去掰陸有智的手,另一隻手拼命的拍打陸有智的手臂,並且力氣越來越小,眼神先是從戲弄,從得意,到驚訝,到憤怒,最後再到祈求。
下一個階段,如果陸有智再不清醒過來,再不收手,那應該她的眼神,還會有最後一個變化,那就是絕望。
還好,她活了下來。
陸有智清醒了。
在最後的關頭,放開了她,把她甩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按道理,她應該已經是被嚇傻了,畢竟剛剛可是真的在鬼門關裡面走了一圈,而現在重獲新生以後,最好是應該馬上離開這裡。
對吧?
常人都會這麼去想。
但是,眼前這個微胖女孩,還真不能算得上是一般的常人,首先,這是一個80年代的女大學生,自信的有些過了頭,其次,能和英子這種性格偏激的人交朋友,它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不然,一般正常女學生,還是兩,即使是爲了出國,想豁出去,但也絕對不會想到雙雙把醉酒的老闆扶上樓,想通過把老闆給睡了,這種奇葩的方式,來搞到留學的資格與外匯。
還不夠奇葩?
所以獲得自由後,微胖女孩喘了幾口氣,確定自己還能呼吸,又摸了摸屁股,還在,沒摔成兩瓣,頓時破口大罵:
“你有病是吧?
老孃我費盡口水,幫你揭穿她英子的真面目,我這不是爲了你好嗎?
她英子有什麼好的?
乾巴巴的,跟個柴火棍似的,而且還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老孃我哪裡比她差了?
你這個白癡,你弄疼我了,你知不知道?
我呸。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你想掐死我,就沒有人知道你被個婊子給騙了很多錢,對不對?
咯咯咯,可你倒是真下手啊,沒種就給老孃爬,信不信我去告你?”
瘋了。
真的是徹底瘋了。
陸有智的眼睛,本來就是猩紅的,這個時候,聽了這段話以後,喘氣的聲音,已經都跟牛一樣。
但好懸,他還有一絲理智。
畢竟剛纔已經清醒過了一回。
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剛纔這個可惡的女人,雖然差一點被他失手給掐死了,從鬼門關裡面轉了一圈,但他又何嘗不是,差一點就變成了殺人犯。
爲這個瘋女人陪葬。
想到這裡,他氣不打一處來。
“你以爲我不敢下手,是吧?
好,那我倒要看看,咱們倆誰先沒種,你不是說英子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嗎?
那我倒看看,你是不是也是人盡可夫的婊子。”
大步走上去,直接撕開了對方的上衣。
“你服不服?”
陸有智惡狠狠的盯着對方的眼睛。
“咯咯咯,老孃憑什麼要服你?”
微胖女孩也同樣盯着他的眼睛,得意道:“你都不敢看我的身子,應該是我贏了纔對。”
“我呸。”
陸有智肺都要氣炸了,“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別逼我動粗。”
“那你來啊。”
微胖女孩伸長脖子,差點下巴都要戳到了陸有智的臉:“不是想驗驗我是不是婊子嗎?”
“呸,你就是婊子!”
“是不是,不是你說了算,你要有種,你倒是驗啊,別讓我看不起你。”
“你,我操你大爺。”
“咯咯咯咯,你怕了,你就不是個男人,婊子配狗,哈哈哈哈,婊子配狗,你就活該,被英子那種女人騙。”
“混蛋,你給我閉嘴。”
“嗚嗚嗚。”
情急之下,陸有智用嘴堵住了對方的滿嘴污穢。
敢說他沒種?
行,今天要是不把這女人辦了,那他就是狗孃養的。
帝國大廈的17層,這間辦公室裡面,剛一開始傳出互相激烈爭吵的聲音,再到唔知唔知的聲音,到最後,誰也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後來,陸有智狼狽的逃了出來,連襯衫都不要了,因爲襯衫上面,已經沾上了,某個女人的血跡。
20天后。
羊城火車站,牛高馬大的大軍,汗流浹背,罵罵咧咧,拎着包走出了站臺。
這一趟出差,居然沒買到臥鋪,因爲他自己想趕點時間,好早點見到心上人,所以就擺出自己曾經可是軍人的架勢。
“我可是當過兵的。”
“什麼陣仗沒見過?”
“螞蚱吃過嗎?”
“泥水裡面,摸爬打滾一上午,有經歷過嗎?”
“我連子彈從耳邊飛過去都不怕,會怕,坐十幾個小時的硬座?”
“你們啊!”
“都太小瞧我了。”
陸陽見他這麼堅持,得,好心被當了驢肝肺。
“行,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連下一班火車都不願意等,那你就去擠普通車廂好了,反正大熱天的,什麼汗臭啊,腋窩裡的狐臭啊,臭襪子的酸筍味啊,你也都不帶嫌棄的,對吧?”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也不等大軍再說點什麼,陸陽就對旁邊的龔平安道:“傻愣着幹什麼?還不給你的好兄弟去買票。”
事實最終證明,陸陽說的沒錯。
這火車一跑起來,那就是十幾個小時,接近20來個小時,橫跨900多公里,從一上車開始,車廂裡面就是密密麻麻,像沙丁魚的罐頭一樣,被塞的滿滿的。
加上又是大熱天的。
即使有開窗,但是仍舊整節車廂裡面還是瀰漫着汗臭,狐臭,臭襪子的酸筍味,加上又是這麼長的時間,人總是要吃飯的,即使是不買火車上的售賣員叫賣的盒飯或者開水泡麪什麼,總歸得帶點自己從家裡拾搗出來餅子,窩窩頭,饃饃啥的,最不濟,也得來個煮熟的雞蛋吧?
還能真餓着不成?
想想看,這麼大熱的天,這麼多種的味道,在車廂裡面漂浮子,混合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後都不知道是個什麼味了,只知道很刺鼻,還有薰眼睛。
這擱誰誰受得了?
大軍吸了吸鼻子,發現被堵上了,這時,纔回想起來。
兩隻鼻孔裡面,都被自己給塞上了衛生紙,還沒來得及給它拔出來。
這麼說吧,他寧願大口呼吸,去生吞那些已經都不知道是什麼味的玩意兒的渾濁空氣,不願意讓自己的這靈敏的鼻子去遭那份罪,免得把這靈敏的鼻子給嗅壞了。
“呸。”
吐了個唾沫。
用隨手把塞在鼻孔裡面的衛生紙給拔出來。
大軍又彷彿活了過來。
沒時間後悔,像頭大熊一樣,爬上了路邊的一輛三蹦子的後排,衝前排的司機嗷嗷道:“師傅,費您勁,麻煩拉我去市中心帝國大廈。”
“好嘞。”
司機師傅也是個有眼力勁的,知道這種主,一般都不差錢,要麼就,根本沒打算給錢。
這要是本地的,他肯定不拉,就算要拉,也得先事先談好價錢。
但要是外地的。
那沒事了,不至於這麼大老遠的,幾百公里,跑過來,就爲了嫖他一次,不給錢。
真要這麼不湊巧,那他也認了。
這就是命呀!
還好,司機師傅賭對了,大軍下車後,不僅給他錢,還多給了他幾毛錢,讓他甭找了。
爺趕時間。
美絲特服飾駐羊城外貿進出口辦公室,是設在這帝國大廈的17層,沒錯,對的。
但公司住宿的地方可不在這裡。
“進去左邊的衚衕,左拐,走50步,右拐,看到前面有個招牌上面寫的美容美髮止,然後從這邊這個樓梯上去,第3樓,敲這個門?”
大軍手裡面捏着一張紙條。
先敲了敲門。
沒人迴應。
又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微微皺起眉頭來的:“不對呀,現在才早上6點多,離上班還有一個多小時,老六這小子搞什麼飛機?”
自言自語的說完。
然後,又用力的重重拍了拍門。
還是沒有人迴應。
倒是同一個樓道間,旁邊那扇門被打開了,伸出來一顆滷蛋,上身側着胳膊,下身穿着褲衩,腳上是拖鞋,張嘴就欲開罵。
但當看清楚了,敲門的人是誰後。
立馬就閉上嘴。
緊接着就飛速的把門給關上。
“誰呀?”
“大清早的,這麼缺德,你怎麼不罵罵他?”
門後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噓。”
“小聲點,你這婆娘。”
“黑社會收賬呢,不關咱們的事,咱們接着睡。”
緊接着門後又傳來了光頭滷蛋低沉的說話聲音。
怪誰?
怪這門不隔音唄。
大軍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挺無語,自己不就是長得高一點,長得壯一點,胸毛多一點,樣子兇一點,怎麼就成黑社會了呢?
罷了。
還是小點聲音吧。
免得吵着鄰里睡覺,真被人家給當成黑社會來看待。
操,都怪老六這小子。
想到這裡,大軍火氣有點大,伸手去用力的推了推門。
“哐當。”
門他媽居然開了。
“臥槽?”
猝不及防,他一下子重心不穩,整個人摔了進去,差一點來了一個嘴啃泥,不是,嘴啃水泥板板。
這要是沒反應過來,不得牙齒都給磕掉好幾顆?
還好,大軍有練過,到底是當過兵的,就地一個懶驢打滾,讓背後的行李包先幫自己墊了一下,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從地上爬了起來。
“操你大爺,老六你這小子,他媽睡覺晚上都不關門的嗎?”
剛罵完。
突然又捂住了嘴和鼻子。
“嘔。”
怎麼這屋子裡面好大的餿味?
地上全是垃圾,包括東倒西歪的啤酒瓶,吃剩下的盒飯,各種菸屁股,煙盒。
簡直人間地獄,都快沒落腳的地方。
正主呢?
正主還在睡覺。
打鼾。
震耳欲聾。
即使剛纔鬧出這麼大的動作,又是敲門,又是拍門,又是跳腳,又是國罵,但就是沒有能把他弄醒來。
大軍瞧着氣不打一處來:“我操你大爺,你這小兔崽子,昨晚到底喝了多少個?”
使勁去推了幾下都沒反應。
想了一下。
他也懶得再等了,直接走進廁所,用不知道是洗腳還是洗臉的盆子,接了一盆冷水,直接走到屋子裡這牀邊,照着還在牀上正酣睡的老六腦袋上就淋了下去。
“起來。”
“啊,水水水,漲水了,是不是漲水了?”
被淋了個透心涼,陸有智渾身打了個顫,然後坐了起來,眼神呆泄的嘴裡面嘟嘟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大軍可不慣他,照着腦袋就是一下,“說的什麼胡話?漲水了?怎麼不說你尿牀了?”
又捱了一下揍。
後腦勺吃痛,這麼一個大逼鬥下來,總算讓他清醒了。
陸有智低頭看了一下全身,渾身都溼透了,包括牀,還有被子,又看了一眼牀邊上的像熊一樣的男人,露出苦笑道:“大軍哥,你來就來,沒必要這麼招呼我吧?”
大軍居高臨下的嘿嘿冷笑,“怎麼,你不服?瞧瞧你這熊樣,好好的辦事處,你堂哥交給你,怎麼現在關門了?”
陸有智起身,當着大軍的面把身上溼漉的衣服全部脫下來,然後重新翻箱倒櫃,找出了一套勉強還算稍稍乾淨一點的衣服,準備給穿上,背對着大軍道:“沒關門,只是都辛苦了,我給大家放了幾天假而已。”
大軍可不會信了他的鬼話,呵呵冷笑道:“你以爲我跑這上千公里,聞這麼久的臭襪子味道,來找到你,是會沒有證據嗎?”
不管這小兔崽子正在彎腰穿褲子,一腳就踹在人家屁股上,“說,到底怎麼了?”
“嗚嗚嗚嗚。”
陸有智趴在一堆殘渣剩飯中居然哭了起來。
不是因爲屁股上的疼。
是因爲心裡的疼。
“大軍哥,你打死我吧,我對不起堂哥,我辜負了他,嗚嗚嗚嗚,我可能要坐牢了,大軍哥,我要坐牢了,哇……嘔。”
大軍看呆了,摸了摸後腦勺:“你他孃的真是個人才,這些盒飯應該是最近一個星期的吧?這麼大熱的天捂着,有些都長毛生蛆了,虧你還趴在它們上面哭了出來,活該吐了吧?”
“嘔。”
迴應他的是繼續嘔吐。
大軍搖了搖頭,皺着眉頭,走過去把老六拎了起來,然後丟進了廁所。
“好好洗洗。”
“洗乾淨點,換套乾淨點的衣服下樓,我在樓下等你。”
大軍背上自己的包,然後往門外走去。
再待一刻,連他都要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