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陸明,季東來的心情徹底好了。
別個不說,一旦項目開始重啓,一元支付裡面的資金直接貸出來,開始運轉後,資金再次流回財務公司,壹拾投資,幾乎沒人能夠分辨的清是誰的。
現在一元智造標準體系裡面這麼多企業,相互之間都是通過一元支付來交互,做起來非常負責,還有一些沒有進入一元支付系統的企業,來回接算起來,這資金的去向有時候連老闆那邊你都懶得解釋。
有心人利用一元支付在洗白白,季東來就讓對方徹底和這些資金拜拜。
“東來,你爺爺暈倒了,快送醫院!”
季東來那邊正在思考如何開展下一步的時候,季平大力推門而入,季東來一個健步衝出去了,下一刻已經抱着季橫進入了商務車,冉博開車直奔縣裡,同步縣裡救護車直接過來。
“誰是病人家屬?”
急診科最好的醫生也是哈醫大過來走診的,給季橫那邊做了詳細的檢查,走出病房,按着一摞單子面對季橫和季東來沉聲問道。
“我是大兒子!”
“我是病人的孫子!”
此時季橫的老伴兒已經開始手足無措,寧彩雲那邊在小聲安慰着。
知道季東來家裡人有事,各路人馬都在朝着醫院趕來。
“有些時候醫生是沒有辦法進行干預的,老人這個歲數了,能夠手術後活到現在的幾乎就是個奇蹟。”
“還有三個月老人的壽命,我建議老人直接出院,家裡準備製氧機,隨時出現問題都可以給老人輸氧,留在我們這裡實際上意義不大。”
“老人最後的日子,開心快樂是最重要的,而不是躺在這裡聞着藥水味道,我們醫院就是這個環境,在這老人很可能比在家裡走的更早。”
醫生也是一把年紀了,手裡拿着各種檢查單子,對着季平和季東來語重心長的說道。
這家醫院不光是衛生條件很差勁,取暖也不敢恭維,全家人穿着大衣還感覺冷,病房基本上不隔音,動不動就有哭聲從走廊傳來。
季平那邊直掉眼淚,剛想說什麼,季東來伸手拿過單子,直接簽上自己的名字。
“謝謝你醫生,我們辦理出院,製氧機在哪裡買比較好,您有推薦的地方麼?我們直接拉走,避免老人在這裡受罪。”
比上一次季橫在火車上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季東來這次沒掉一滴眼淚,醫生簡單給了一個聯繫方式,接着給季橫辦理出院。
季東來順手把一個紅包給醫生塞進口袋,對方並未說什麼。
此時季橫已經清醒了,季平那邊看在眼裡再看看季東來十分不滿。
“爸,要不在這多住一天……”
看着季橫,季平內心裡都是關切,季橫目光轉向季東來。
“爺爺,我們回家吧,哪裡也沒有家裡舒服。我讓表姐給我大姨他們挨個打電話了,馬上春天要種地了,院子裡面的菜園也快播種了,家裡的小雞也開始孵化了。”
“咱們跟前小樹林的樹枝也可以折了,我讓兩個小不點回來,咱們一起撿柴和!”
不同於季平那邊一臉悲傷,季東來的臉上滿是笑容,季橫臉上也輕鬆了。
“聽我孫子的,回家,家裡的小根蒜要出來了,給我弄點雞蛋醬,你大姨做的好吃。燉魚我也要吃,咱們好好吃……”
拍着季東來的手,季橫眼睛裡都是慈愛,門外多幾個人看在眼裡都在默默的流淚。季平還想說什麼,直接被季橫推開。
“你閉嘴,聽我大孫子的。以後你們都少給意見,你能行你到世界外面去闖蕩,別婆婆媽媽的,回家!”
艱難的支起身子,季橫在季東來的攙扶下坐上輪椅,臉上滿是輕鬆。
這一路,王珏那邊都在打電話,各路人馬全部朝着這裡趕來,唯有季橫的小兒子季忠拖沓。
“我這邊工作走不開啊……”
聽到自己老爹出院了,季忠那邊各種不願意。去了以後怎麼辦?老人住院攤錢不?再說季東來比自己的兒子有出息很多,見到人家面子上矮一頭。
再說季平,原本混的不如自己,現在趾高氣揚的,想想就不願意去。
看一眼旁邊的媳婦,此時滿臉的不願意,上次在季東來家裡炕弄塌了,老人這個批評,就想着老大一家。
“姥爺這邊身體都這樣了,伱怎麼能說這話?你還是姥爺的兒子麼……”
面對那邊的老舅,王珏強忍着要罵出口的衝動,對着電話一陣怒吼,李洵那邊不斷給王珏使眼色,王珏此時應憤怒到了極致。
“王珏,你別跟我喊,我跟你說我的血壓可高,高血壓犯了你可得負責任。不就是住個院麼,又不是我給弄得,你跟我喊啥?”
“再不濟我是你舅舅,你一個小輩跟我喊什麼?真有事你讓你姥姥給我電話,你起什麼勁?就是你媽媽見到我說話也得客客氣氣的,你跟我吼什麼?”
“季東來不是牛逼麼,你讓他自己管就行了,別管我要什麼錢,我沒錢,能管就管,不能管拉倒,就當沒有我這個兒子……”
聽到王珏對着自己吼了兩句,季忠立馬不願意了,對着王珏各種輸出,王珏氣的雙手直抖,那邊季橫的另外幾個兒女也打電話過來,電話裡裡面不斷傳來嘟嘟聲。
季忠說完,沒給王珏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王八犢子……”
王珏被氣得渾身發抖,差點直接把電話摔了,那邊李洵趕忙扶了一把。
“算了,給其他人打電話,真不來誰也沒辦法。一母生九子,九子各不同!等下到家那邊先和東來說一聲好了,大舅那邊會有安排的,咱們這邊說多了也不合適。”
“再說這幾年老舅也沒來過一次,回到河北幾個親戚都來了,老舅也沒上門,心裡咋想的我們也不知道。”
想到季忠,李洵也是各種搖頭。
自從那邊季東濤把房子裡的炕崩塌了,被季橫訓了兩句,從那以後就再也不來了。
而且連一個電話或者問候也都沒有,用季橫的話說,就跟沒有生養這個兒子一樣,也不知道有多大的仇。
“不懂得感恩,當年大舅那邊在工廠裡面做工,老舅就是個二混子,在街上打架鬥毆,好幾次都是大舅給保出來的。”
“最狠的一次是把人家打住院了,給人家賠錢,然後全家吃蘿蔔鹹菜整整一個月。那年他看中了高玉芝,和人家鬼混,被姥爺發現了,那次姥爺發怒了,拿着皮帶把他狠狠的教育了一頓。”
“從那以後他就看姥爺的眼神不對,如果不是姥爺攔着,就他那個智商,被高玉芝賣了都不知道。江雪母女的智商是他能夠比的了得,這些年喝醉了就說,好像姥爺耽誤了他一段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