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尿症是當地婦女很普遍的疾病,因爲本地沒有那種專門的女醫生,季東來這裡恰好有很多女醫生在,所以幾乎本地的女病人無一例外都來這裡就診。
另外瘧疾也是本地人根本無法避免的疾病,喝冷水,不是那種燒開的,路邊水溝裡淡水,這些都是瘧原蟲高發。
按理說這種乾旱的地方不應該,但是就是發生了。
爲了應對這種情況,胡馨予讓人從國內進口了大量的青蒿素,但是人實在是太多了。沒辦法老大夫只能採取最簡單粗暴的辦法,讓人買來種子,在本地種植青蒿,然後讓本地人煮水喝。
這幫人支付手段五花八門,富裕人家直接是美金,本地貨幣一毛錢都不值。
一些人拿着各種稀奇古怪都東西作爲診金,有一些是二戰時候的古老物品,還有一些是那些老古董,例如曾經風靡這裡的冷兵器,貴金屬盤子,哪怕是那種老煙槍,在歐洲都找不到的那種。
季東來全部讓醫院收下,真的遇到那種沒錢的,看完病直接走人算了。
伴着來看病的人越來越多,季東來的公司影響力越來越大,有時候那些迷彩軍車也來這裡看病順便加油,一些本地的部族也會跑很遠到這邊購買東西。
“你們是中國人?”
因爲這邊的病人實在是太多了,全部進口藥太貴了。
胡馨予從國內僱傭了一些中醫院的學生在這裡實習坐鎮,還有一些赤腳醫生。本地缺醫少藥,對於這裡仍舊十分信任。
這一天一臺軍車停泊在門診跟前,迷彩帽是來買藥的,看到中藥櫃,幾乎是脫口而出。
“你也是中國人麼?”
看着孔武有力的漢子,抓藥的護士也是一愣。
“不是,我是蒙古人,你們這些東西能夠治療的好疾病麼?”
看着桌子上一包包的中藥,對方把鼻子湊近聞了聞,再看看櫃檯內的中藥。
“我們傳承了上下五千年的東西,這可是不知道多少人的生命堆出來的經驗,伱伸手我給你號號脈。”
看着男子懷疑的樣子,護士把藥包好。招呼手下人去帶着當地人煎藥,打包完畢讓對方回去喝。
大漢伸手放在藥枕上面,眼神裡將信將疑,畢竟對方還是太年輕了。
“嗯?”
護士單手搭在對方脈門上,仔細的摸了一遍,眉頭皺了起來。
“摸不……”
“你趴到那個牀上,我給你按一下,你的腰傷現在不活動開,脊椎上面會長骨刺的,到時候你活動都費勁。”
男子剛想揶揄,不想護士指了一下旁邊的牀鋪,對方立馬張大嘴巴。
“我沒給你看片子,你怎麼知道我腰上有傷?”
上下看了一下自己身體,男子用十分蹩腳的漢語震驚道。
“趴下吧,你不用買止疼藥了,那東西對你沒好處!”
不過多解釋,護士讓對方趴下,不由分說把對方上衣掀開……
“啊……”
殺豬一樣的慘叫從病牀上響起,大漢疼的差一點把翔噴出來。整個醫院都朝着這邊送來目光,好一會男子才消停,嘴裡喘着粗氣。
“復位了,下次不會這麼疼了。你應該是個軍官,醫生給你的診斷是不是手術,百分之三十希望站起來,百分之七十希望終生癱瘓?別信那個,治療方法不對,多少錢都是白費力氣。”
“等下你到那邊的藥浴池子泡四十分鐘,然後回去就沒事了。記住了最近不能喝酒,防止你經脈再次堵了……”
一面給男子做矯正,護士邊說,蒙古大汗把成吉思汗都快請出來了。
果真半個小時後大漢感覺腰部再也不那麼沉了,分分鐘對方走入旁邊準備的藥浴池子,四十分鐘出來後,整個人就跟媽媽剛生了一回一樣。
“多少錢?”
渾身上下這個通透,對方感覺從來沒有過的舒服。
“一百二十,那邊給錢就行了。”
面對蒙古大汗,護士並未有什麼表示,那邊繼續給本地人抓藥。本來醫院以爲這件事就這樣完了,結果第二天整卡車的士兵過來,嚇得工廠負責人差點拉警報。
“就是她,我現在都好了……”
還是上次那個蒙古大汗,對方指着藥房的護士大聲說。分不清是哪一個國家的士兵趕忙過來自我介紹,擼胳膊挽袖子讓對方給號脈。
“我這……你整我?我是護士,醫生在那邊……”
看着這麼一大幫老外,護士十分不滿的白了蒙古大汗一眼,對方只是憨憨的一笑。
作爲聯軍的一份子,對方這幫人充其量算是充數的,真的在裡面起到作用,只是呵呵。相對來說的各種補充也是最差的,各種苦累髒活對方都幹。
根深蒂固喜歡的某中醫學讓這班人更加相信中醫,當然在這幫人的傳統概念裡,這叫蒙古大夫。
有了這幫人過來問診,本地武裝和那些不能露面的人也相繼來巡,這就是當年敵對的國家官員前往對方國家治病一樣不可思議。
季東來再次來這裡巡查的時候看到了這一幕,此時醫院的中醫已經漸漸的成了氣候,跟着十幾米就能夠聞到這裡在熬藥。
“中醫在國內漸漸被放棄,但是在這邊卻是治療疾病不可或缺的手段。有很多病痛,光指望抗生素會適得其反,用中藥相反能夠起到不一樣的效果。”
“在非洲我們就是這麼治療本地人的疾病,沒有過量的抗生素,沒有過度醫療。現在看,同樣適用這片被人們遺忘的土地。”
讓季東來十分震驚的是,老大夫是從援助非洲的醫療組下來的,季東來不知道胡馨予用什麼辦法把對方弄到這來的。
好在對方熟悉了這裡的環境,把這所醫院開的有聲有色。
紅色十字的標誌被對方換上了一隻葫蘆,外人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有中國人能夠理解。
“多年後他們會感謝您的到來,很多時候我們是爲了賺錢來這裡,順道做了一些公益事業,也算是自己對得起當地人了。”
看看那塵土飛揚的道路,季東來語重心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