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飛機

沙耶和犰阿良坐在房頂上,擡頭看着天空,就像小指頭說的,沒有星星,偶爾會有月亮,不詩意也不浪漫。兩人之間沒有什麼交談,只是看着天空,兩人年紀都不大,都未曾見過吟遊詩人口中的辰星滿天,也無法想象天空中並非漆黑一片的景象,但是他們總是有夢想的。

“哪一天,我要讓這天空中有我的痕跡,你信嗎?沙耶。”犰阿良一臉嚴肅的看着沙耶,希望身邊的他不會認爲這是一句玩笑。

沙耶點了點頭:“我不知道怎麼做,但是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要不要試着朝天上開兩炮?”沙耶突然想到了一個促狹的辦法:“我曾經看過一個名詞,叫煙花,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這種東西。”

“說來聽聽。”犰阿良的興趣一下子就激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原理,字典上面描述的就是能在天上放花。”

兩個人瞬間就苦惱起來,在天上放花?怎麼放?

犰阿良側着頭思考了一會,從腰間拿下手炮,對準了天空。沙耶大驚之下一把搶過,入手才知道這手炮重量驚人:“別鬧,這不是荒野,你一炮下去,惹麻煩是小事,弄死人就不好了。”

犰阿良搖了搖頭,沒有做聲。

沙耶又仔細想了想自己腦子裡不多的名詞:“我還知道飛機這種東西,而且聽說在一些城市裡面還有,你如果堅持你的夢想,你可以嘗試一下這方面。”

犰阿良的眼睛亮了,然後又暗淡下來:“這種東西哪裡是一個平民能接觸的。”沙耶心頭一動:“我和你說個事。”

“我今天要找的那個人,可以說勢力很大,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少能量,但是就是隱隱約約覺得我惹上的麻煩和他有關係,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我的麻煩其實很麻煩,一個弄不好,我要面對的就是一個龐大的組織。”

“地宮你也見到了,這裡只是一個分會,這樣的分會,地宮在每一個城市都有,可以說,地宮的勢力龐大到了無法想象,但是我要找的人就能把我的麻煩解決,那麼,如果你也擁有這種能量,我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你吧?”

犰阿良雙目中盡是嚮往,她能夠想象的到沙耶所說的場景,但是她苦笑一聲:“哪裡是這麼容易的?”

兩人談話間,漆黑一片的天空之中,一道明亮的光影劃出,沙耶腦海中瞬間想到了流星二字,是流星嗎?很快,沙耶否定了這個猜測,他不知道爲什麼更加敏銳的眼睛看清楚了那個從天空中墜落的東西。

飛機!

定風城中沒有幾個人看見這副場景,而沙耶和犰阿良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震驚。兩人沒有交談,第一時間收拾好東西,追隨着光影飛翔的方向奔跑着。犰阿良性子急,見路邊有一輛完好的摩托車,蹲下去摸索了一會,就轟隆轟隆的啓動了,兩人直接將馬力開到最大,在定風城中呼嘯而過。

風猛烈的吹颳着兩人的臉龐,像一把寒冷的冰刀切割着,卻割不斷兩人炙熱的內心。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犰阿良心中想到,是時候給自己找一個勢力依靠了,而只要能夠在這次意外中得到什麼,作爲交換,肯定就能夠加入某些勢力。在她心中,沙耶所在的地宮是首選。並不是因爲現在環抱住自己腰身的男孩的存在,而是因爲,她切實感受到了地宮的實力——一個能夠在定風城中,在定風波家族勢力下存活的好好的組織,肯定有能量!

沙耶盯着天空中的那道燃燒痕跡,指了指方向:“那裡!”

摩托車轟鳴着追逐上去。

這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

地宮的人第一時間發現了墜落的飛機,來不及通知分會會長胖子就急匆匆的出發了,而定風城統治家族定風波也同樣收到消息跟在了地宮的後面,那些勢力更小的發現者們,小心翼翼的隱藏着自己的身影,渴求能夠在這一次事件中得到什麼好處,唯一明目張膽的,只有沙耶和犰阿良。

飛機最終墜落在荒野中,巨大的撞擊力使得飛機殘骸受損更加嚴重,地面上的東西在燃燒,硬質合金同樣在燃燒,火光照亮了半邊天。

定風城內沒有睡着的人,看着這一幕,再一次緊緊的關上門窗,口中唸唸有詞:“別再出大事了,別再出大事了……”

絕自然也收到了消息,不過鑑於小指頭的存在,他還是決定隱藏在黑暗中,同時心中也在疑問,這麼莽撞的少年,如何是入得小指頭的法眼?

無數勢力都在靠近着飛機殘骸,一場爭鬥在所難免。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飛機殘骸中突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顫抖,一個身影從火焰中現身,血紅色的眼睛在深夜中陰森恐怖,它看着囚禁自己的器械的毀滅,咧開嘴脣,發出了囂張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終於獲得了自由!人類!等着吧,我還會回來的!”

它憤怒的擊破了飛機頭艙,瘋狂的掀起一塊塊破碎的硬質合金,終於在一堆破碎的皮革中找到了它想要的,在這裡有一具血肉模糊額屍體,它低着頭,走上前去,一把將百十斤重的屍體撈起來,狠狠的啃了一口,然後重重的吐到一邊:“呸!被火處理過的肉怎麼這麼難吃!我要吃生肉!我要吃生肉!我要吃生肉!啊啊啊啊啊……”

一陣發泄之後,它精密的耳朵捕捉到了人類代步工具的轟鳴聲音,它咧開嘴脣,跳躍到黑暗中。

“人類!”

飛機依舊在燃燒,駕駛員的屍體隨意的被擺放在火焰中,隨着火焰的肆意而散發出烤肉的味道,不知道火焰散佈到了哪裡,又是一陣爆炸,火焰沖天而起,然後緩緩降落。犰阿良和沙耶追隨着這股火焰,終於抵達。

兩人將摩托車隱藏在一旁,第一時間靠近了殘骸,避開燃燒的火焰,兩人搶過一些灼熱的物品,然後發現了那具屍體,兩人俱是震驚,對視一眼,拿着手中的東西,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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