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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園已經停止賣票,門口只允許出,不允許進。
“還是來晚了一步,進不了公園了。”艾利華遺憾地說。
南郊公園說是不好,但在門口看裡面的面積卻很大,一眼望不到邊。要在這裡找個人,也確實不是個容易的事情。
田晴晴趕緊傳音柳鬼,詢問溫曉旭在哪個位置。
柳鬼:“從公園南面的小石子路上一直往前走,見到路南的小樹林後,從斜坡上下去,他就在小樹林裡坐着。”
田晴晴依言,對艾利華說:“公園進不去了,咱只好在外圍找找了。要不,咱先順着南邊這條小路往前走走,看能通向哪裡。邊走邊找。”
沮喪的艾利華只好跟着。
二人走了一千來米,路基下果然出現了一片小樹林。在柳鬼的傳音指揮下,田晴晴領着艾利華,順着一個斜坡走了下去。
“他會到這裡來?”艾利華望着荒涼的小樹林,疑惑地問。
小樹林遠裡看去還像那麼回事,走進跟前,根本稱不上什麼“林”:低矮的小樹稀稀落落散佈着,到處都是厚厚的枯草。一條羊腸小道通向遠方。
“我們往前走走看,不行就拐回去。”爲了迷惑艾利華,田晴晴故意說。
在柳鬼的指揮下,田晴晴領着艾利華又順着羊腸小路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就見溫曉旭像一座雕像一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任憑寒風吹在他的身上、臉上。
“曉旭哥哥!”田晴晴飛跑過去,一把抱住了他。直到這時她纔看清,他的前面是一條深水溝,裡面結着厚厚一層冰。
艾利華也過來拽住了溫曉旭的一條胳膊,說道:“曉旭,你這是幹什麼呀?”並勸開了田晴晴,把溫曉旭抱下了大石頭。
“晴晴。利華,你們怎麼上這裡來啦?”溫曉旭目光呆滯聲音沙啞地問道。
“我們要是不來,今晚你還不回去呀?”艾利華不無嗔怪的說。
“曉旭哥哥,我們回去。吃了飯,趕緊去醫院。”田晴晴則表現的十分鎮定。她覺得此時自己必須鎮定,軟弱和眼淚,只能增加他的精神負擔。
“你們……知道了?”溫曉旭像做錯了事的小學生,低垂着頭,懦懦地說。
田晴晴心裡一驚:看來他已經知道了。只好順着說:“我們是從愛民醫院來的,值班醫生正好是上午給你看病的那個醫生。他什麼也告訴我們了。”
“你爲什麼要上這裡來?一天也不回去。要不是苗苗……”艾利華說着,又扭頭問田晴晴,“你到底叫苗苗還是晴晴?”
田晴晴:“我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娃娃親’田晴晴。因爲你們說出名字來了,我不好當面承認,就叫了我妹妹田苗苗的名字。”
“這就好。曉旭正求之不得呢。來,曉旭,我揹着你。”艾利華說着,拉開田晴晴的手,將脊樑調給溫曉旭,就要攔腰背起。
溫曉旭一米八的個頭,艾利華也就一米七左右。兩個人差着一大截子。溫曉旭說什麼也不讓他背。說:“我還不到走不動的地步,我自己走。”
這是一條小樹林裡的羊腸小道,前面還要上一道很陡的斜坡,才能走到上面的小石子路上。而小石子路也是人行路,過不來汽車。要走到開闊地段,需要步行一千多米。
溫曉旭由於一天沒吃東西,又在寒風中凍了一下午,本就有病的身體更加虛弱了。搖搖擺擺的,步子邁的很小,腿也有些發抖。暮色中他的臉色看上去很痛苦。
一陣寒風吹來,溫曉旭被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
艾利華又一次將身子擋在他的面前,說:“來吧,旭子,別發犟了,我揹你一段路,這樣走的還快些。”
田晴晴心如刀攪。她知道艾利華身子單薄,不可能把雖然瘦弱,也有一百多斤的溫曉旭背到開闊地。
她更知道自己的體能:別說一個一米八的溫曉旭了,一個胳肢窩裡加着一麻袋糧食,照樣走的暢暢滴。只是都是在沒人的情況下,在空間裡。還從來沒有展示給人們。
今天情況特殊,要是自己不出面,小個子艾利華無論如何背不出他去。
想到這裡,田晴晴也顧不得許多了,對溫曉旭說:“曉旭哥哥,這路還得走一會兒,我揹你出去!到開闊路段後打出租車。”
說着,也不管艾利華如何驚訝、溫曉旭如何反對,不由分說把溫曉旭背到背上,快步如飛地走起來。
“你們這是幹什麼?我沒事,真的沒事!晴晴,快放下我,讓我自己走。”溫曉旭在田晴晴的後背上掙扎着,一心想下去。
田晴晴用兩條胳膊用力壓住溫曉旭的兩條腿,讓他動彈不得。任憑他怎樣用力掙扎,也下不來。
“晴晴,放下我,我自己走。我真的沒事,讓我下去。”溫曉旭幾乎用求饒的口氣說。
田晴晴依然快步走着,扭頭對背上的溫曉旭說:“你要讓我省點兒力氣,就老老實實在上面別動。”
溫曉旭一看掙扎不下去,只好聽之任之了。
艾利華卻震驚地張大了嘴巴:這哪裡是溫柔嬌美的女孩子呀,純粹是一個大力士啊!揹着一米八0的一個大男生仍然健步如飛,別說自己了,就是同樣是一米八0的體育健將樑觀書,也做不到這樣啊。艾利華心裡想着,爲了跟上田晴晴的腳步,只好“顛兒顛兒”地小跑起來。
田晴晴揹着溫曉旭,走過林間羊腸小道,爬上陡坡,一口氣來到南郊公園大門口前面的開闊地段,才把溫曉旭放下來。而她自己仍然氣喘如初,臉不紅,汗沒出,像個隻身漫步走的旅遊者輕鬆到達目的地一樣。
溫曉旭驚得目瞪口呆:從小就在一起玩兒,一起上小學、初中、高中,只知道她有能力,會掙錢,還從來沒有發現過她有這麼大的力氣。
“你們兩個在這裡等着我,我去叫輛出租車。”田晴晴對“呼呼”喘氣的艾利華和溫曉旭說。
溫曉旭卻一把拽住田晴晴,說:“晴晴,我們坐公交車,現在時間還早,還有。”()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