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爺爺,那我的兩個兒子能不能考上呢?”鄭母見柳鬼有問必答,並且說的頭頭是道,便想多探聽一些“天機”,日後也好照着去做。
柳鬼(田晴晴):“只要肯學習,也一定能考上。但你一定不要重男輕女。將來出了門的閨女也有繼承財產的權利,同時也有贍養父母的義務。”
“是是。”鄭母忽然想起傳說中的“神糧”來。田家莊田達印的
老婆就曾收到過。人們輿論說田達林家裡就經常能收到。貪得無厭的她覺得這是個機會,便說:
“神仙爺爺,貧婦生有五個孩子。惠巧最大,今年十五歲,不上學了還能給家裡掙點兒工分。要是供她上學……,下面還有四個小的,實在困難。求神仙爺爺開恩,救濟貧婦點兒神糧,也好有力量供應孩子們。”
柳鬼(田晴晴):“那好,你把糧缸預備出來。”
“多謝神仙爺爺。”鄭母趴在地上叩了三個響頭,起身把西里間屋裡的兩個空糧缸的蓋子掀開。回來復又跪在地上,低着腦袋說:“回稟神仙爺爺,糧缸預備出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也就在鄭母轉身出來的時候,田晴晴用異能灌了一缸麥子,一缸玉米。
柳鬼(田晴晴):“你接收了神家的糧食,就得爲神家辦事。要你辦的事也很簡單:管住你自己的女兒,不但不能糾纏田幼秋,還必須勸說他去上學。如果做不到,神家會讓你加倍償還。現在已經給了你兩缸糧食,還時就是六缸。是幫神家辦事還是認罰,你自己定奪。”
鄭母:“是是是。一定告訴女兒,讓她按您的吩咐去做。”
柳鬼(田晴晴):“好吧!都起來吧!去屋裡驗收你要的‘神糧’去吧!”
鄭母和一直跪着沒說話的鄭父說:“是是,多謝神仙爺爺。”說完。兩個人一同叩了三個響頭,起身去西里間屋裡看“神糧”去了。
田晴晴趕緊把柳鬼收進空間。又來到西里間屋裡,掐人中把鄭惠巧救醒。
“你先時怎麼不救醒她呢,也好讓她聽聽你這些話。”柳鬼不解地問。
田晴晴:“她還是個孩子,我怕你的形象驚嚇了她。何況根源在她母親那裡。”
鄭惠巧見屋裡平靜下來,父親也在,戰兢兢地說:“媽,爸,不鬧鬼了?”
鄭母本來就愛財。見“神家”說到做到,果然給了兩缸“神糧”,高興地早把剛纔的害怕忘乾淨了。嬉笑着說:“巧兒,不是鬧鬼,是神仙爺爺來咱家指點咱哩。你看,還給了咱冒尖豎溜兩缸‘神糧’,咱家有糧食吃了。”
鄭惠巧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是神仙爺爺?”
鄭父一旁說:“顯身了。是一個長胳膊長腿的男神,歲數不大。不過,是神就比咱們大幾輩兒,不稱呼神仙爺爺稱呼什麼?”
鄭惠巧聞聽也來了精神。坐起來問:“你們真的看見模樣了?”
鄭母:“看見了。就坐在咱堂屋裡的晾衣繩上。真是神仙啊,身子輕的跟畫兒似的。那晾衣繩一點兒也不下墜,也不抖動。就是長得不怎麼俊。眼睛和眉毛都細長細長的,身子還很乾瘦。”
空間裡的柳鬼氣得直翻白眼:“我又不娶你家閨女,褒貶我幹什麼?”
田晴晴喜得捂着嘴笑。
外面的鄭父說道:“真神不露相,露相費真神。有的神仙故意幻化成醜貌示人的。聽它的口才,道行不淺。”
空間裡的柳鬼聞聽又高興起來:“這還差不離!”
鄭惠巧:“爸,它指點咱什麼來着?”
鄭母搶着說:“指點讓你們上學。說田幼秋天生是大學生的料子,必須讓他上學。還說他只能到了大學裡才能談戀愛,不讓你再纏着他了。還說,要想這輩子跟他在一起。你也得考大學。”
鄭惠巧聞聽一下子在炕上蹦了起來,急不可耐地問:“這麼說。你也同意我上學了?”
鄭母嘆了口氣說:“我已經答應神家了(柳鬼在空間裡撇了撇嘴:“這麼快就把‘爺爺’去了。”),也只有這樣了。你還得趕緊勸說小秋兒。讓他去學校唸書。還得努力學習,爭取考上初中。
“要是辦不到,給咱家的‘神糧’就得加倍償還。給了咱兩缸,還時就得六缸。天!咱可還不起。咳,沒想到張了張嘴,卻把手腕子剁給人家了!”
空間裡的田晴晴笑的陽光燦爛。
柳鬼說:“這個女人又後悔了。”
田晴晴:“聽聽她再說什麼?”
外面的鄭惠巧高興起來,說:“一定能辦到。他現在最聽我的,只要我說去考初中,他一準努力學習。”
鄭母:“只是,你們倆不能經常在一起。神仙說了,必須到了大學裡才能談戀愛,我怕這一點你們做不到。”
鄭惠巧臉色一暗,想了想說:“今晚我就給他寫封長信,把咱家來神仙的事和神仙說的話都告訴他,囑咐他少接觸,都卯着勁兒地學習,爭取到大學裡再公開關係。我想通了,他也一定會想通的。”
“嘿,真是立竿見影啊!”柳鬼高興地說。
田晴晴也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找到癥結了。我也知道我的信如何寫了!”
田幼秋一起牀就收到了田晴晴給他的信。
當郝蘭欣把信遞給他時,他望着鼓鼓的信封,鄙夷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
不用看,他也能想象的出:滿紙都是勸說他離開鄭惠巧的言詞。在很多情況下,她就是母親的代言人。母親講不出來的理論、說不出來的道理,都會從她的口中說出來。
沒想到今天變成了文字!
田幼秋嘴角抽了抽,擠出一絲兒譏笑: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看來,全家要對他進行輪番攻勢了!
不就是不上學了嗎?也值得在紙上大動干戈!
既然寫了,那就看看,知己知彼,也好準備回擊她的炮彈:昨天晚上你們在坑塘南沿兒幽會,當我沒看見呀?還拉鉤上吊……、連連連……的,自己不正,還想勸說別人?!
當信紙被打開時,田幼秋震驚了:原來她用毛筆寫的。那娟秀的一釐米見方的小楷字,首先讓他眼前一亮:現在學校裡不設書法課,田晴晴在家裡倒是教過他和弟弟田幼春。他由於不感興趣,也不願受田晴晴的擺佈,沒有堅持下來。到現在,他連毛筆還拿不起來。
沒想到她寫的這麼好!
再一看內容,田幼秋不由高興起來:這哪是勸說?簡直就像訂立攻守同盟:
“……我們畢竟是俗人,都是感情動物,遇見自己喜歡的就去追求再正常不過了。
“我和溫曉旭就是這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幾天不見,痛苦的吃睡不安。
“初戀是幸福的,也是痛苦的,一定要把握好自己,不要把幸福變成痛苦。”
她終於承認了“娃娃親”也是戀愛了!並品出了戀愛的痛苦和幸福。就這一點兒而言,他們可以算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了呢!
理解萬歲!
田幼秋在心裡狂呼了一句,又繼續看下去:
“……我認爲,早戀是一個青少年成長必經的過稱。曾經有位心理學家說過:‘在心理學上,沒有早戀,只有青春期戀愛。在這個時期,對異性的好感,是說明你在長大。只要把握好自己的感情,不要投入太多,至少不要影響到學習,是可以允許青春期的青少年互相愛慕的。’
“哥哥,我覺得這個心理學家說的太對了。因爲這個時期,正是我們學文化、學知識、爲將來走向社會打基礎的時候。學習還是第一位的。
“當然,我們也不是不要戀愛,緣分到了,躲都躲不開!那就讓我們心裡裝着對方,守望着這份感情,永不言棄!併爲之而好好讀書,努力學習,以優異的成績考入初中、高中,考進大學。
“哥哥,我聽說到了大學裡戀愛就成了公開的秘密,無論兩個人怎樣瘋,都不會有人說。很多家長還鼓勵自己的孩子在大學裡自由戀愛。成雙成對走出大學校門的大有人在。
“到那時,我們把自己的另一個領進家門,介紹給父母、衆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的眼光都發藍了呢!
“哥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就讓我們心裡裝着他們,把戀愛變成動力,相約到大學裡見面。你說好不好呢?”
田幼秋看完信後,一動不動地呆呆地坐了半天。他沒想到自己最看不慣的最厭煩的田晴晴,竟然說出這一番話來。而且也是和鄭惠巧頻繁接觸一來,第一個認同和理解他的人。
兄妹雖然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一張飯桌上吃飯。自從田晴晴跳級到三年級以後,兄妹倆還從來沒有開誠佈公地談過心裡話。即便田晴晴有意提起話題,他也是藉故走開——他煩她!
當田晴晴知趣地搬出去以後,他又覺得愧對她——畢竟是親兄妹,手足情,讓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女孩子搬出去單另過,他覺得自己禽獸不如。便跑了過去,向她表示歉意。
哪知,田晴晴一開口就勸他去上學,勸他要好好學習。他煩了,屋也沒進就跑了回來。
今天這是怎麼啦?怎麼順情說起好話來啦?當然,目的還是勸他考大學。但這份理解,這份同病相憐,就足以讓他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