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崔判官乾咳了兩聲,說:“我說大神,說着說着正事,怎麼又打趣起我來啦!”
奇典大神笑了笑:“這都是禿子腦袋上的蝨子——明擺着的事。她一個小娃娃想的哪裡這麼周全,我給她指點出來,你受益還不好?”
田晴晴忙問:“人鬼殊途,但請大神指教,我如何報答崔判官他們?”
奇典大神:“這個麼,還是讓他自己說吧。”又對崔判官說:“你乾脆摘下你的虛僞面具,直截了當地說吧!反正那個空間豐富的很,你就可着你的用度要,別要到圈兒外頭就行。”
崔判官見說,忸怩了一下,然後“嘿嘿”一笑,說:“既然奇典大神說到這裡了,那我就不客氣了。這樣吧,你也甭單另惦記着,逢年過節,像清明節、中元節、春節,每個節日裡給我們送過幾億冥幣來就行。”
田晴晴聽說要冥幣,心裡一下樂起來。嘴上卻說:“好的。我一定照辦。每個節日送過十億來,夠花不夠花?”
崔判官聞聽,激動的小臉兒通紅,美滋滋地說:“夠花,夠花!不少。”
田晴晴又問奇典大神:“那,你需要些什麼東西呢?說明了我給你送過去。”
奇典大神又“呵呵“笑道:”我的東西你可送不了去。你只要發展好空間,就是對我最大的感謝。”
見田晴晴一臉茫然不解,又說道:“其實,說白了,我是把我管不過來的空間放給你打置的。這也是我爲民衆謀福利的一個途徑。
“你把空間發展起來了,爲民衆謀取了福利。我的功勞薄上也會顯示。報答我不需要別的,只要發展空間就行。”
田晴晴忙謝過,說:“爲了你的重託,爲了我的父親,爲了崔判官每年三十億冥幣,回去後,我一定加倍努力。”
崔判官:“行了。該說的也說過了。黑白無常也把你父親的靈魂押來了。你趕緊帶回去,讓你父親靈魂歸體去吧!。”
田晴晴聞聽,擡頭一看。只見父親田達林像陰市裡的新鬼們一樣,低垂着腦袋,耷拉着眼皮,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對周圍的環境看也不看一眼。
田晴晴見狀,呼喊着就要奔過去。崔判官一把拽住。說:“他現在是靈魂狀態,又正在懵懂時期,你把他喚醒了更不利於歸體。你趕緊面向東,瞅着前面的亮光一直走。不要回頭。也不要左瞧右看。一直往前走,就能回到你來時的地方。”
田晴晴忽然想起:自己曾希望走時一定看清路線,再來時好走近道。像這樣不允許左右看。如何能認的清?又對崔判官說:“先時你許我說,讓黑白無常告訴我進來時的近路。他們還沒告訴給我呢?”
崔判官“嘿嘿”一笑,道:“你這個小娃娃,記性還挺好。說一遍就記住嘍。”又對黑白無常說:“把你們的秘密通道說給她吧,我已經答應她了。”
白無常在田達林身邊說:“你進來的時候,你的師傅對你說什麼來着?”
田晴晴心想:說的多了,但都是囑咐我的話。猛然想起葉如竹曾經說過:“陰間的路是用錢鋪成的”,或許這句話是他要問的。於是就說:“我師傅說:陰間的路是用錢鋪成的。”
白無常聞聽高興起來,說:“你師傅說的對。你進來之前,在一張冥幣上寫上我和黑無常的名字,然後與別的冥幣一同燒掉。我們兩個接到信息,就會給你打開通道。你只要用意念進來就行。”
田晴晴:“那,你給我說個數,大概需要多少冥幣?”
黑無常:“也別太多,有個千兒八百萬的就行。”
啊呵!這陰間的鬼們也真夠黑的,領個道就要千兒八百萬的。好在是冥幣,便宜的很,花塊兒八毛就能買到。田晴晴心裡腹排着,表面上欣然同意。
遵照崔判官的吩咐,田晴晴瞅着前面的亮光,一路向東走去。
走着走着,猛然感覺身子一沉,同時眼前金光一閃。待睜開眼睛時,已經置身在蠟燭擺成的八卦陣裡了。
“好了,你成功了。”坐在“陣”外守着的葉如竹高興地說。
田晴晴一陣激動,就要從蠟燭陣裡出來。葉如竹示意她不要動,起身走到陣前,將蠟燭按一定的規律一一熄滅,然後用一張符貼在牆上。對田晴晴說:“這符七天後揭下來,扔到一個十字路口就行。”
然後將剛纔用過的蠟燭擺成兩排,一一對應,擺出一條路,從牆邊通到田達林躺的牀上,並一一點上,最後一根放在田達林的頭頂處。
之後把手裡的一個紅布包在牆邊引燃,讓田晴晴從那條蠟燭路上向着牀上的田達林走去,她在口裡念道:“陰陽相合,魂歸原體……”
田晴晴不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只是順着蠟燭路慢慢的走向父親。剛到牀邊,就發現一道白影附到父親的身上。
“好了,你出來吧。”
葉如竹說着,把田晴晴的兩隻鞋都口朝上擺正,然後熄滅並收起了蠟燭。
田晴晴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發現整個過程用了不到半個小時。
怎麼回事?感覺在下面待了足有一個多時辰呀!怎麼外面還不到半個小時?
葉如竹見田晴晴望着鐘錶發愣,知道她對時間有疑問。解釋說:“哦,下面的時間與外面的時間比例是一比七。下面七分鐘的時間,相當於外面一分鐘。”
一比七!這不正是空間與外面的時間差嗎?這冥冥之中,還真的有很多巧合!這樣的話,再下去心中就有底兒了。
田晴晴心中高興,急忙穿上鞋走到父親身邊。見田達林的臉色已經有了一絲兒紅暈,呼吸也暢通起來。忙喊道:“爸爸,你醒醒。”
田達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望着淚流滿面的大女兒,和拿着蠟燭站立在一旁的陌生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虛弱地問道:“晴晴,我這是在哪裡?”
“在咱家裡呀!媽媽和哥哥就在庭院裡。”田晴晴說着,衝門外大聲喊道:“媽媽,哥哥,爸爸醒過來啦!”
這一喊不要緊,聽到的人們都涌進了屋裡。人們見田達林臉色已經改過來,眼睛裡也有了精神,便把糊好的倒頭轎砸了,把支靈箔的東西撤了,沙發桌子復歸原位。
太陽偏西的時候,葉如竹要回去了。田晴晴如約又給了她五百塊錢。然後讓郝蘭欣裝了一口袋小麥,一口袋玉米,一口袋小雜糧,讓田達木套着小毛驢車送過去。並對葉如竹說:“師傅,甭捨不得吃,少了我再給你送去。”
葉如竹沒想到收了個徒弟這麼富有,沾了這麼大的光。高興地了不得。對田晴晴說:“遇見你是我三生有幸。”
儘管救治的及時,由於溢血過多,田達林還是落下了毛病:左半個身子沒什麼知覺。
“我建議你們最好去大醫院治療。”赤腳醫生檢查了一遍後,說:“他活過來已經是奇蹟了,我真的無能爲力了。”
田達樹對郝蘭欣說:“你拾掇拾掇,我這就送你們去縣醫院。”
田晴晴知道這是大伯心疼弟弟,想盡快跟上治療。但她清楚,到了醫院裡,自己給父親抽血的秘密就會暴露,自己無法自圓其說。
再說,父親的病只剩了後期治療,空間有靈氣,有黃金果樹和靈芝仙草,更適合父親療養。
並且奇典大神還應允讓父親成爲半人半神之體,永遠生活在空間裡。如果這樣的話,自己再通過努力突破壽數,此生此世,自己將永遠不再失去父親。
基於這些考慮,田晴晴覺得讓父親進空間,纔是最好的選擇。這樣,醫院裡就不能去了。那裡人多眼雜,自己就不好把父母親帶進空間裡。
於是說道:“大伯,我爸爸剛醒過來,讓他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我用小排子車拉着爸爸去就行了。”
“你這孩子,”田達樹皺着眉頭不解地說:“你爸爸這是病,不是累了。休息一晚上保不住病情就會惡化。得趕緊給他用上藥。”
而每個人都在心裡想:你雖然是小神媽兒媽兒,治個虛病還行。但這是實病,好不容易從死亡線兒上拉回來,不趕緊去醫院救治哪裡行。
郝蘭欣也說:“晴晴,病不能耽擱。來看事的人有實病的,你不是也讓人家快着去醫院看嗎?還是讓你大伯把你爸爸送醫院裡去吧。我個人跟着就行,你在家裡看着弟弟妹妹們,出門就讓你奶奶過來守着點兒。”
何玉穩知道郝蘭欣不經常出門,擔心田晴晴不願意讓郝蘭欣走,便說:“晴晴,你媽不在家裡,大伯母過來給你作伴兒。”
不論人們怎樣說,田晴晴就是不同意,說什麼也不讓人們動田達林。
田達林雖然半個身子不能動,說話有點兒口齒不清。但腦子還能思考,對人們說:“就聽晴晴的吧,這孩子有主見。”
人們搖搖頭,坐了一會兒,見田達林已無大礙,也就陸續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