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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青拾麥主要是在晚上。在空間的籠罩下,由黑妞陪着,在大田裡到處撿拾。她不但撿拾自己村裡的,還到外村的地塊兒裡去撿拾。
不過,晚上她不撿拾麥穗,光用異能收落在地上的麥粒。只有在村邊上無人問津的地塊裡,才把人們看不到的、撿拾後落下的麥穗收起來。
“你爲什麼不拾麥穗光收麥粒?這樣得多消耗多少精神力?”黑妞不解地問。
田青青笑笑說:“你聽說過邊仙姑小時候的故事嗎?”
黑妞搖搖頭:“難道於你拾麥粒兒有關?”
田青青:“我是受那個故事的啓發。”
黑妞:“那,你說說。”
田青青:“邊仙姑姐妹三個,她排行老三,人們都喊她三妮兒。
“三妮兒小的時候家裡很窮,她每天都要提着小竹籃到地裡挖野菜,一天不去,就得餓肚子。
“這天,她正在挖野菜,恰巧被去赴王母娘娘蟠桃會的南海觀音看見了。南海觀音見她挖野菜還手下留情,挖一棵留一棵,就落下雲頭,變成一個老婆婆前去詢問。
“老婆婆說:‘小姑娘,這野菜是地裡生,自己長的,誰都能挖,你怎麼挖一棵留一棵呢?’
“三妮兒說:‘老奶奶有所不知。我家裡窮,等着這野菜下鍋。可還有比我更窮的小姐妹們哩。我要是全挖了走,別的小姐妹們不就一棵也挖不着了嘛。
“‘我挖一棵留一棵,我有野菜吃,後來的小姐妹們也有野菜吃,大家都有希望,豈不比我一個人全挖走好的多!’
“南海觀音十分讚賞她的做法。就在暗中資助她。待三妮兒長大後,指點她到紫雲觀出家,坐禪誦經,普度衆生。後來羽化成仙。”
“你想向邊仙姑學習,將來羽化成田仙姑?!”黑妞調侃道。
田青青:“不,我不想成仙,只想種田,種好田。也包括把大田裡的糧食顆粒歸倉。麥田裡遺落的麥粒兒不少:割麥時搖落、人踩、車軋,是一筆不小的損失。
“每年在播種過的麥茬地裡。都會長出一層綠呼呼的麥苗,還得當雜草鋤掉。我把它們收起來,對我來說增加了收入,對生產隊來說,減輕了勞動負擔,豈不是做了一件很有益的事情。
“我有異能。可以做很多別人做不來的事情。但我只想做對人們有益的,不做無益的。如果我用異能把所有遺落的麥穗兒都收起來,別的孩子豈不是就撿拾不到了嗎?現在人們的生活都不富裕。孩子們拾麥子的心情也很高漲,總得讓人人都有收穫不是!”
黑妞:“你真是個菩薩心腸。就憑這,我也得儘快把我母親和兄弟姐妹們找了來。”
麥粒兒掉落在地裡很不顯眼,還真能收出貨來。田青青一晚上下來,走上十幾塊麥田,能收三、四百斤麥粒兒。
這樣的收穫讓田青青高興,而且收穫又與她的勤奮成正比例增長,整整一夜,她都在空間的籠罩下,幾乎是腳不停地走。見了收割過的麥田,就用異能將掉落的麥粒兒收起來。天亮了,她也累得筋疲力盡了。
然後是做早飯、送飯。吃過早飯後。再帶着田苗苗到附近撿拾麥穗兒,做樣子給人們看。別看不釣魚賣魚掃面袋了,反倒比那時還累。
老太太倒是不倒騰人,整天在小屋裡,不是坐着就是躺着。給吃就吃,給喝就喝,飯量大的出奇。看人的眼神也很驚恐,彷彿她的周圍全是敵人似的。不問她話,絕不主動說一句。
田青青爲了緩解她的心理兒壓力,囑咐家人,誰也不要到她屋裡去,老太太的吃喝用,一律由她自己來照管。
爲了給老太太騰出一個自由的活動空間,同時也是爲了自己晚上出入空間方便,田青青還是聽從了郝蘭欣的勸說,又和田幼秋、田幼春擠到一張牀~上去了——兩個小正太瘋跑了一天,晚上睡的像死狗一樣,比和老太太在一個屋裡還省心。
老太太大概也一個人睡慣了,再看向田青青的眼神兒,便有了一絲兒暖色。
但無論田青青怎樣勸說,就是不肯去看醫生。一勸,就說:“我不要緊,過會兒就會好的。”但也絕不說自己沒病。也不談自己的家庭情況。
不過,田家莊與楊家莊相距六里路,都屬一個公社革委會管轄,兩個村也都有姑娘嫁到對方村裡。八隊上就有一個孃家是楊家莊的媳婦,姓楊名金平,孃家還和老太太是一個生產隊,認識。
據楊金平說,老太太是富農成分,丈夫在文革初期,死在了批鬥會場上。她沒兒沒女。年輕時,抱養了鄰居家的一個兒子。
現在唯成分論,抱養的兒子的親生父母又是貧下中農,於是,便與她劃清了階級界限,改成了貧下中農成分。但仍然住在一個屋檐下,只是老太太被攆到小南屋裡去了,自己起火做飯。
楊家莊過去是個窮村,地主富農少。死了兩個以後,現在就剩了她一個富農老太婆。運動以來,經常被拉到臺上當活靶子批鬥。
楊金平還說,根據田青青的描述,那個逼田青青把老太太養起來的年輕男子,很可能就是老太太曾經的養子。
人們猜測說,很有可能是她的養子在往外甩包袱:老太太老了,或者病了,自己不願意伺候,不伺候又有養育之恩被人笑話,所以,就訛住了田青青,把老太太推出門來不管了。
田青青聽了人們的議論以後,倒十分同情老太太的遭遇來。尤其一回憶起那個年輕男子嫌棄的眼神兒,和老太太微弱的“救救我”的聲音,越琢磨越覺得是這麼回事。老太太這是在萬般無奈下向自己求救呢!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就把她養在家裡算了。反正自己現在有這個能力:空間裡糧食有的是,空間水能強身健體。不就多雙筷子多盛碗飯嘛!
郝蘭欣卻有自己的看法:“她是富農成分,這樣不明不白地在咱家裡住着,將來孩子們會不會受影響?”
現在一切都唯成分論,入團、入dang 、當幹部,甚至上學、參軍、參加工作,都要看成分。
郝蘭欣夫婦倆都是農民,又沒文化,入dang 當幹部,自是輪不到他們。郝蘭欣擔心的是孩子們的將來。
田青青心想:現在是七二年,七九年三中全會以後,就不再說成分了。到那時,最大的田幼秋才上小學五年級,一點兒也影響不到。
於是,便委婉地對郝蘭欣說:“媽媽,不是她自己要來的,也不是咱把她接來的。是因爲我撞了她(田青青覺得人既然來了,還是承認自己撞了她比較好,人面前說得過理兒去),才被他們村裡的人給送來的。
“既然是我撞了她,理應照顧她的起居。誰來問,也說得過理兒去。再說,如果我們現在把她送回去,她生活不能自理,我是在那裡伺候她呢,還是扔下不管?”
田達林見女兒說的在理兒,就對妻子郝蘭欣說:“這事就依青青吧!孩子願意讓她在這裡住着,伺候着方便,就在這裡住着。”
“我怕到時候說不清楚。”郝蘭欣依然堅持自己的觀點。
田達林:“那個趕車送老太太來的,就是他們村裡的。有人認識,還和他打了招呼。有他們給作證,怕什麼!大不了管她一段時間的飯,權當可憐要飯兒的了。”
田青青:“就是嘛!媽媽,咱家有糧食,不多她一個飯碗。”
郝蘭欣認爲大女兒所說的糧食是指拾來的麥子,瞪了她一眼,說:“現在正過麥,有麥子拾。等過完麥耩上地以後,你還拾什麼?”
田青青笑笑說:“沒麥子了,我就去掃面袋,也供上老太太吃嘍。”
郝蘭欣見女兒堅持丈夫同意,便沒再說什麼。
老太太用驚恐的眼神觀察了兩、三天,也猛吃猛喝了兩、三天,才漸漸平靜下來。在田青青的勸說下,有時也到庭院裡坐會兒,透透風。
“青青,要不,你把苗苗留家裡,我看着她。”
一天,老太太忽然對田青青說。
原來,老太太見田青青對她很好,一家人也沒有嫌棄她、要把她送回去的意思,懸着的一顆心稍微踏實了一些。
見田青青又看孩子,又拾麥子,如果田苗苗淘氣,田青青還得背上揹着麥子,懷裡抱着孩子進家門。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實在太累了,便忍不住說出了口——人家對自己好,無親無故收留了自己,自己也得有所表示,幫助人家做點兒力所能及的事情不是?!
田青青欣然同意:信任是打開心靈的鑰匙!老太太既然說話了,那就給她一個接觸家人的機會。
讓田青青放心的另一個理由是——家裡還有黑妞照顧着!
田青青拿了一把糖果給老太太,對她說:“苗苗要是醒了,你就用這個哄她。她要還哭,就把她領到黑狗(黑妞剛出來,田青青還沒有宣佈它的名字,暫時以“黑狗”代稱)那裡去,讓她給黑狗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