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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蘭欣說到做到。刷洗完了碗筷以後,就在電燈底下給田苗苗做起小褲子來。
田幼春玩兒了一天,一撂下飯碗就打盹。郝蘭欣早早地就把他順進外間屋土炕上的小被窩裡。
田幼秋在電燈底下用撿來的廢紙疊元寶,預備白天與小夥伴兒們摔着玩兒。
這個時期對少兒的學前教育很是缺乏,屋裡連個筆和練習本都看不到。也沒見父母引導他們學習。要是放到前世現代,父母早孜孜不倦地對他們輔導了。田青青雖然三世爲人雙科大學生,爲不讓自己暴露,也只能暫時壓下教學的慾望,等待時機見機行事。
女紅是田青青前世今生的弱項,見郝蘭欣做針線活,便想“偷學”,坐在郝蘭欣身邊仔細地看着。不承想羸弱的小身體不爭氣,看了不大一會兒,上下眼皮就打起架來。
“看困的,快去睡覺去吧。”郝蘭欣一邊做活,一邊催促。
“媽媽,我累了,你抱我去。”田青青撒嬌地伸出胳膊,要郝蘭欣抱——第一晚上在家裡睡覺,她還真不知自己該睡在哪個被窩裡!
郝蘭欣愛憐地望了田青青一眼。心想女兒剛出院,前幾天又流了那麼多血,身子一定很虛弱。女兒既然說出來了,那就幫女兒鑽到被窩裡去吧。
郝蘭欣放下手裡的針線活,抱起田青青,幫她鑽進了外間屋土炕上靠斷間牆的被窩裡。被窩的那頭睡着田幼春。旁邊還空着一個小枕頭,想必就是田幼秋的了。
雖然是成年女性的靈魂,與哥哥和弟弟睡在一條炕上,倒也不覺得彆扭:因爲他們還都是小屁孩兒。
田青青真的是困極了,頭一挨枕頭,就“呼呼”地進入夢鄉。
待她一覺醒來,屋裡還漆黑一片。她正想拉開電燈看看什麼時候,忽聽屋裡傳來母親壓抑的哭聲。
田青青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豎起耳朵,傾聽屋裡的動靜。
一會兒後,只聽父親田達林說:“你別哭了,我心裡也不好受。咱再想想別的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啊。住在一個院裡,連只雞都不能喂,分紅全歸老人,我們一年到頭累死累活的幹活,一分錢也落不着,什麼時候還上這麼大的饑荒?!二百三十多塊呀?嗚嗚……”
原來是爲了自己的住院費。
田青青心裡堵堵的,再也沒了睡意。便披衣坐起來,想聽聽父母對這事的看法。
“這事你二姐也有責任,她一巴掌把孩子打倒,才摔在三齒上的。可倒好,把孩子摔成這樣,沒事人似的,一趟也沒來看過。”母親的聲音,
“不是趕忖了嘛!二姐絕不是故意的。”父親的聲音。
“我相信她不是故意的。別說青青懂事,就算淘氣,她當姑姑的,也不能伸手就??啊?還??這麼大勁兒,也不知道出的什麼心?”
“能按什麼心呀?大不了偏向自己的孩子一些。”(田達林在黑暗中摸到旱菸笸籮,迅速捲起一支“一頭擰”,點燃,黑暗中閃爍着一閃一閃的紅光。)
“實話對你說吧,二姐這個人是私心重了一些。”父親繼續說道:“她沒結婚那時,在隊裡鋤地、拔麥子、割穀子豆子,我們兩個人都得挨着地壟兒。我快,她慢,半截地裡的時候,我就幫她一把。鋤地給她鋤幾鋤,把麥子給她稍着半個壟兒,這樣,社員們到了地頭,她也到了地頭。不顯山不顯水。
“有一次拔麥子,一把沒抓緊,我的手上一下勒出好幾個大泡。沒拔幾把,泡破了,鑽心的疼。當時也沒拿着裹手的布條,我只好忍着疼拔自己的,就沒幫她。她被人們落下半截地。晚上回到家,她哭了一晚上,媽也把我罵了一晚上。”
“都是你那時寵的她,”母親“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她在咱家裡,不佔光就是吃虧了。每次來了都住好幾天,又吃又拿。我不是那種受不得閨女住孃家的人,可(生產)隊裡按人口分,一人一份兒,她娘幾個吃了,我們就得多吃糠吃菜。這也罷了,把孩子打傷了還不來看看,忒沒人情味兒了吧。達林,我知道你們姐弟手足情深,你搭理她不搭理她我不管,反正往後我是不理她了。”
田青青聞聽在心裡喊道:“我的親媽呀,人家把你的親生女兒都打死了,你對人家的懲治,原來就是不搭理她呀?!”
田青青這裡正爲母親的軟弱着急,父親的搭腔讓她徹底無語了:
“你不搭理她,咱媽又生氣了。這不鬧家庭矛盾嗎?”
一對懦弱的父母!就你們這性格,什麼時候也打不出人家的手心兒去!!!田青青在心裡喊道。
只聽母親又說:“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我忍氣吞聲十年了,也沒哄喜歡你媽。你媽心裡只有女兒,沒有媳婦,你媽把臉一掛達,夠看十天半月的。這個家,我是一天也不願意待了。”
終於說到正題上來了!
田青青心裡高興,往外挪了挪身子,好讓自己聽的真切一些。
“咱還沒房子,能搬到哪裡去。”父親無奈地說。
“就是住窩棚,也比這裡痛快。”母親語氣堅定。
“好樣的!媽媽。再接再厲!”田青青在心裡大喊了一句,爲母親加油。
“大人怎麼也好說。如今咱大的不大,小的又小,不是說氣話的時候。”
“達林,你母親和你二姐都怎麼樣我想你比我清楚。你二姐經常住孃家,她的孩子和咱的孩子越來越大,孩子們在一起,難免磕磕絆絆。要是再出現這種事,咱的日子也別過了。不如你給他爺爺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給咱補個兒?我們再借些錢,把咱的房子蓋起來,搬出去住。我過門十年了,每天累死累活,一點兒家產也沒攢下。要是不搬出去,再過十年也還是這個樣子。這二百三十多塊錢,什麼時候還得上人家呀?要是各自門各自院兒的,也能喂幾隻雞下蛋賣錢。再喂頭豬,一年少說也能攢百十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