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這麼多刀,這得是多大的恨呢!”如果不是恨之入骨,又怎會如此瘋狂。
“依我看,作案人當時的精神狀態,已經瀕臨崩潰了,傷口雜亂,大小不一,他當時的腦子一定是一片空白,就像孫棟軍一樣,謝晉是個發泄的對象。”袁婉怡以心理學的角度剖析了當時作案人的複雜心情。
“你覺得作案人會是謝晉那個青梅竹馬,還是他的原配夫人王芳。”慕皓源問。
“什麼?”袁婉怡還不知道王芳被傳的事,所以不太明白他說的意思。
“剛纔謝晉的老婆王芳來過了,講述了一段悽美絕倫的愛情故事,謝晉在進城前就已經和一個農村姑娘在一起了,還有了兩個孩子,是對雙胞胎,但是技偵人的說通過鑑定這兩個孩子都有先天愚型,謝晉苦心隱瞞了三十幾年,原本想要退休之後過幾天安生日子的,沒想到退休以後經濟上不那麼自由了的他沒再給鄉下的妻子送錢,引起了她的不滿,於是就帶着那兩個兒子輾轉來城裡找他。”
“王芳一氣下離開了家,但因爲兒子的關係,二人才沒有離婚,謝晉和那個青梅已經在一起生活了二三年了。所以我想說,到底是她們兩個誰有動機殺了謝晉。”
“現場不是有足跡嗎?有王芳的嗎?”
“沒有,但也不能排除她的嫌疑啊,我覺得她也是恨透了謝晉的。”
“我會選擇青梅,以王芳的社會經歷和背景,她不會選擇這麼極端的方式,你看那個傷口倒模,那把刀不像是我們在商場裡面選購的成品道具,倒像是農村鐵匠打的,所以傷口才會出現邊緣厚,下層薄,因爲那把刀在最下層開刃磨薄了嘛!”
“你是說青梅用一把自制的菜刀將謝晉殺害了,但是按理說不應該啊,她都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雖然受了很多年的苦,畢竟現在已經苦盡甘來了”
“如果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毀掉了一生,這種恨,殺了他都不解恨。”身
爲女人,內心的細膩自然要比男人來得強烈一些,袁婉怡能夠理解這兩個活在愛與恨邊緣的女人內心的感受。
“嘶,沒跳進婚姻墳墓的我,理解不了這種情感,那個前女友一直沒有出現過,我還是去找吧!”慕皓源煩怒的撓頭離開了法醫室。
通過王芳,他們知道了那位前女友的住處,當慕皓源和陳思貝趕到的時候才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麼荒涼的地方,一個不足百十口人的村莊,被大山所環繞,自然形成的天然屏障,註定這裡幾世的孤苦。
每家每戶只有這幾分薄田可以維持生計,村裡但凡有勞動能力的都外出打工了,寒風凜冽的冬天,所有的老人也都坐在外面聊天,用他們的話說,他們白天儘量都呆在一起,否則連死在屋子裡都沒人知道。
村子裡的小孩兒因爲家長都不在身邊,個個都像個野孩子一樣,看到有外人進村,他們感覺很稀奇,髒髒的手指就按在陳思貝白色的羽絨服上,陳思貝俯下身想摸摸小孩兒的臉,可是那個小孩兒卻張嘴就給了她一口。
周圍的人見勢沒人過來說這個野孩子,倒是紛紛對着他們這兩個外來的人指指點點,甚至已經有老人站起來圍住了進村的道路,不讓外來的人進入。
痛得她連忙抽回了手:“這誰家的孩子,怎麼這樣。”
“怎麼樣,沒事兒吧。”慕皓源從口袋裡拿出條方巾按到她已流血的手上,心底深處莫名的像是被針紮了一下,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見她受傷了,而且都是在她那纖弱的手上,心中像是在刺痛。
“村兒裡的負責人在哪兒,麻煩出來一下,北海市公安局的。”慕皓源拿出了警察證舉在半空中,看這情景沒有人引導,他們兩個是進不了村的。
人羣中沒有人站出來,都在竊竊私語,過了一會兒,旁邊的一扇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出來的人直接讓陳思貝差點嚇得坐在地上。
一個八九十歲的老頭兒,穿着民
國時期的馬褂兒,花白的頭髮,他揹着手,佝僂着腰,蒼白的臉色讓人看着不寒而慄。
“這人臉色怎麼這麼白啊!”陳思貝拉着慕皓源的衣袖說。
“看他手上的菸袋,估計得有幾十年的歷史了,抽大煙的。”慕皓源認識他手上的煙桿兒,小時候他的太姥爺也有一個,那個時候的大戶人家的人幾乎都會沾上這種隱頭,而他太姥爺不同的是,他手上的眼袋是對他的一種告誡,因爲他的各個就是因爲吸食鴉片送了命。
“鴉片?”陳思貝疑惑,那是個什麼鬼,好像在哪兒聽過呢。
“現在的毒品”蠢貨,這個時候也能跟他賣萌,蠢的也真是沒誰了。
“哦,哦,可我們該怎麼辦現在。”陳思貝昂了昂頭,那老頭兒正步履蹣跚的向他們走來,看起來表情辣麼不好呢。
慕皓源也不太擅長和這種老學究兒打交道,他也有些怕怕,低俯着身子:“你說該怎麼辦,要不跑吧,車就在村口兒。”
“啊?”他這是什麼主意,仗還沒打呢,就要撤退了?
他們倆還沒嘀咕完呢,那老頭兒就已經來到他們身邊了,他們還很詫異,剛纔走路不是挺慢的嗎?怎麼這麼快就走過來了。
“大,大,大爺,我們是北海市公安局的,有事兒要和你們打聽一下。”陳思貝讓老頭兒的臉色嚇得直發毛,怎麼看着就冷呢!
“公安局,黑狗子?”慕皓源和陳思貝直接傻眼了,這不是封建社會對警察的稱呼嗎?暗指不爲老百姓辦事的警察,這.......是在說他們嗎?
“那個,老先生,我們是北海市公安局的,想找陳溪涓瞭解點情況,請問他們家怎麼走。”慕皓源意識到這種情況下多說無益,和這樣頑固的老學究兒,他是講不明白道理的,還不如直奔主題。
“你們找那個娘們兒幹什麼,剛回村兒就不老實,惹禍精。”老頭兒跺了跺腳,滿眼的不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