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臨天笑了,武神也笑了。
“自個出來送死,不意思一下,是不是不給人面子?”周臨天搖頭輕笑。
身旁武神,點了點頭,緩緩解下背後裝在雨傘袋中鐵劍。
武神解下背後鐵劍,但想了想,又收了回去。
“你給我站好了!”聲落,武神身化爲道道殘影,譚衝未得反應,武神一拳挑中譚旭下巴。
嗚!噗嗤聲,譚旭面色漲紅,哇的聲吐出半截舌頭。
劇痛下,譚旭意識模糊,武神在其身上穴道點過,譚旭又精神了過來。
封了痛覺的譚旭,咬着上下顎,呆呆看着地上血舌,半天沒個反應。
“旭兒!旭兒啊!”譚衝眼淚頓時掉了下來,搖晃譚旭,譚旭卻如木頭,沒個反應。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悲憤的譚衝,揮手令下,所有譚家手下齊齊撲上。
武神腳下生風,只見大廳掠出千影,所有譚家手下齊齊倒在地上,嗚嚎慘叫。
這千影原路重疊回去,露出彷彿從未動作過的武神。
“譚衝,孔崇久拿你當真兄弟對待,若無孔崇久照顧,豈有你這市井潑皮的今天?”周臨天移步大廳正中。
洪亮威聲在大廳隆隆回響。
“你這潑皮不但不領情,還幾次三番對孔家下手,你以爲孔崇久他是傻子嗎?”周臨天再出聲。
孔家一衆小輩面色大變,“什麼?很久以前譚衝就打起孔家主意,還早下過手了?”
孔家幾個長輩,知道軍主在替孔家說話,站出點頭:“沒錯,譚衝狼子野心,我們早就勸過家主,不要養虎爲患。可家主念及當年譚衝鬥米恩情,無數次給譚衝機會。哎,可惜,譚衝此人無情無義,怎會懂家主一番苦心?”
風向轉了!
之前同情譚衝遭遇的孔家小輩,此時立馬唾罵譚家陰險小人。
周臨天笑了,世人就是如此可笑。
譚衝也笑了。什麼重情重義,錢權纔是真!
“真是可笑,說我小人?自古歷來君譚哪個不是小人?所謂的道義就是用來約束你們這些傻子!成譚敗寇,是非黑白全由勝利者說了算!”譚衝站起放生大笑。
“可悲,你說這些意義何在?”周臨天搖頭,說的一點不假,但他譚衝有這實力嗎?
“意義?我現在就讓你明白!牧先生,你還要看到何時!真到我死後,你纔會出手嗎!”譚衝對着二樓喝聲。
聲下,二樓響起腳步聲。
所有人都是屏息,聽着這愈來愈近的腳步聲。
腳步不急不緩,似乎如這人情緒一樣,一點都不急躁。
二樓走廊轉出一中山裝老者,老者寸頭頭髮半百,老者面上無半點多餘肉,兩腮深陷。尤其是雙鷹凖般厲目,僅是隨意的掃射,就讓人如被鷹狼盯上般,心顫。
孔崇久死死盯着二樓,那從面上看不出喜悲的老者。“果然,我就說單憑一個譚家,怎能撼動我孔家家業。”
譚家與孔家實力相差不多,但譚家缺少孔家的底蘊,且所有人都知道譚家是孔家附庸,沒什麼人給譚家面子。
所以面對孔家商業封鎖,以及衝擊,單憑一個譚家,是根本擋不住的。
現在看來,果然譚家背後另有高人。
“牧先生?沒聽說過。”周臨天搖搖頭,武神輕捏耳機,立馬讓手下去查。
武神知道這安昌水很深,與十年前周臨天家變有關,得小心謹慎些。
孔崇久看到武神小動作,也是覺察情況不對。
“軍主,我們見好就收,這牧先生大有來歷,先穩住再說。”孔崇久湊了過去,小聲對周臨天道。
“哈哈,怕了?你小子剛纔不是很囂張嗎?怎麼現在慫了?”見一羣人面色凝重,譚衝得意至極,甚至是挑釁起周臨天來。
實際上,光是這牧先生,能在所有人不知覺下,進入孔家,再從孔家大廳二樓走下來,就得讓人心裡設防。
“我不管你是誰,又是什麼來歷。我只想告訴你,孔家你保不了的,當然,如果你自己找死,也大可以動手試試。”牧先生緩緩從樓上樓下,所過處,人皆退讓。
“牧先生是吧?我很困惑,爲何非拿這小小孔家不放?在你眼裡,孔家不過爾爾吧?”周臨天擡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微露出笑容。
“你說的對,孔家在我眼裡卻是不算什麼。但對某些人很重要。”牧先生點頭出聲。
風向又變了,原本縮成一團,見勢不妙就要溜的譚家人,此時各個挺胸叉腰上來,甚是硬氣。
孔家人又擠成一團,收過譚衝錢的,又在蠢蠢欲動。
“哦,我明白了,是有人要孔家死。”周臨天整理了下西裝,雖依然穩重,但,別人看來,這周臨天這動作,似乎是要棄孔家而走了。
那位牧先生也是這麼認爲的。
“你很聰明,但別好奇問,有些事,知道了就得死。”牧先生投露讚賞,不過讚賞之下,暗藏殺機,威脅味甚重。
“我給你個面子,也不用你道歉。看你這般急着走有事,你就先走,我也就當沒見過你,如何?”牧先生繼續說道。
這是明的給周臨天台階下。
孔崇久面色很是難看,想他孔家在東城如何風雲,可到底只是這寸地的頭狼。
而在大人物眼裡,風雲東城的孔家,就是待宰的大肥羊。
這種性命不由自己做主的滋味,太難受了。
不過孔崇久已是非常感激軍主,暗給周臨天打眼色。
至於後事孔崇久這心裡都想好了,他死也要拉上譚衝。
“當沒見過我?可笑。”周臨天搖頭輕笑。
此時,譚家人見風勢完全轉向自己這方,一個個出聲譏諷周臨天。“怕就怕了,還這這裡裝,裝尼瑪呢!”
譚衝面色不快,但牧先生在這,他不好多言。“就放你小子先走,收拾了孔崇久,再慢慢解決你!”
譚旭斷了舌頭,也給嚇怔了,這仇,譚衝必須報!
“走吧,我說話算話,不會找你麻煩。”牧先生故意這麼說話,讓周臨天放心。心想着,這下你該滿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