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長老故意皺眉看着他,眸底卻隱藏着激動和喜悅:“這麼說,就是那位溫長老故意在深海鬧騰,全滅了深海高階獸族,弄壞我天機門跟深海守寶人的關係!”
直覺告訴白長老,少門主跟這位溫長老關係匪淺。
“……”夜長歌已經猜測到師姐惹事了,卻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她惹事的能力:“溫長老竟然如此孟浪?不過,她一個人是怎麼殺了那麼多深海獸族?”
深海中,靈魚、獸族少說十萬。不過其中大部分是低階的,當的起高階獸族的,也就幾千。
儘管如此,這個能力還是令人恐懼的。
夜長歌倒不是懷疑白長老故意栽贓師姐,畢竟他作爲天機門的少門主,還是十分了解宗門裡面各個帝階長老的爲人的,這些長老們都是心牽宗門。雖偶爾會耍脾氣,使性子,卻從來不拿這種事開玩笑。
“我的大師姐,你這下可闖了大禍,”就算沒進去過深海,但夜長歌對深海卻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殺了這麼多獸族,無疑是公然跟守寶人一族宣戰了。
“白長老,溫長老的過錯等她人出來以後再行處置,眼下,最爲重要的是,如何平息守寶人一族的怒火,不將此事弄到無法挽回的地步……恐怕,這要麻煩您了。”夜長歌臉色嚴肅起來,鄭重說道。
“老夫能做什麼?!”白長老話中尚有三分怒氣,就算是雙魂之體的絕世天才,但進了天機門,也得遵守規矩吧,仗着自己年輕就做事衝動,不管不顧,闖禍了麻煩的是誰?
還不是他們這些老骨頭。
夜長歌思索了片刻,許久道:“白長老,您可知道守寶人一族對這事的態度?”
他需要知道最真實的情況,這樣才能決定用哪種方法應對最合適。
“哪能不知!”白長老氣呼呼道:“老夫就是從守寶人族長宮殿那裡回來的,那老傢伙悲憤欲絕,口口聲聲說咱們天機門這是在故意羞辱他們,一早就糾結了全族的人,準備正式應戰呢。這會兒估計已經出動了!”
“還好,還好……”夜長歌聽到這話,反倒不怎麼擔心了。
“這有什麼好?”白長老不懂他在想什麼,瞥了一眼道:“一旦開戰,咱們除非打服對方,否則我們這些老傢伙以後再進深海,就會被對方追着打,哪裡還能安心修煉。”
少門主跟門主一樣,說話喜歡賣關子。
這會兒可不是賣關子的時候!
白長老盯着夜長歌,等着看他如何解釋。
“以白長老對守寶人族長的瞭解,如果他真的想應戰,第一要做的是什麼?”夜長歌不緊不慢地問道。
“這還用說,自然是用他的天賦魂術將整個深海封起來,禁錮力量,然後再號召族人,對我們這些所謂的外來人分個擊破,”白長老攤手道。
守寶人族長的性子十分暴烈,但越是暴烈就越會隱藏,這些年的來往中雖然已經平和溫吞許多,不過白長老看得出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那老傢伙還是那個性子。
夜長歌俊臉閃過淡淡笑意,道:“白長老也說了,以守寶人族長的性子,如果說真的想應戰,首先是禁錮深海,削弱外來人的力量,而不是叫齊全族,言語抒發怒火。”
“嗯?”白長老眼珠子轉了轉。
夜長歌忽然話音一轉,問道:“白長老的修煉之處,守寶人族長應該是知道的吧?”
白長老聞言,這下恍然大悟了:“那老傢伙好生奸詐!”
明知道他在不遠處修煉,所以故意說什麼“恥辱”、“挑釁”,其實就是讓天機門趕緊給他們一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