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溪再沒有了耐性,冷笑一聲道:“曹姑娘,離着魂獸最近的是我的侍衛。”
他明明是衝着侍衛示警,真不知道這女人從哪裡看出來他在朝他示警了。
看着楓溪出塵的容顏,還有微擰了眉頭頗有些不耐淡漠至極看着她的眼神,曹夢雲心中一跳,總算是醒悟過來。
楓溪分明是不屑她的示好,想撇清和她的關係……哪裡是她之前想的那樣!
曹夢雲目光在周圍衆人身上飛快的掠了一遍,那張臉倏的就變紅了,也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窘迫尷尬。
當着這麼多人,卻不想真的顏面掃地,雖然她在曹家老祖面前風頭不如曹夢瑤,可也是真正的天之驕女,同樣是曹家家主曹風波的女兒。
她張嘴要說話,試圖攙回些什麼,曹子淳眼中卻閃過一抹精光,攔住了曹夢雲的話頭,又和楓溪三人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客套話,便瀟灑的告辭帶着曹夢雲和其它人向城門方向走去。
楓溪三人很快飄然離去。
曹夢雲走在最後,咬着脣很是不捨,一步三回頭。
曹子淳瞥了她一眼,俊顏倏的冷了下來,陰鷙的看了自己妹妹一眼,眼中暗含警告,曹夢雲被他看得心中一驚,忙快步跟了上去。
回到別院,侍衛正等在門口,看到楓溪一行回來,恭敬的上前行了一禮,也不避諱溫如玉和沈義魂,沉聲道:“稟少主,私自改了府中陣法的人已經找到了。”
溫如玉挑了挑眉頭。
她已經聽楓瀛說過,韓玉冠自導自演英雄救美的地方,有一個楓家前輩遺留下來的極厲害的殺陣,隱匿他們氣息的陣法,就是從那殺陣變化而來,殺陣下面,還有青雲楓家用以在危機時刻用來逃跑的秘道,整個楓家祖宅中,只有極少數的人才知道。
韓玉冠設計了這一齣戲,出事之後,楓溪和楓玉琿自然都懷疑是青雲韓家在陣法上動了手腳,更懷疑下面的秘道也暴露了,派了許多人暗中查探此事。
楓溪漆黑的眸光微沉,危險的眯了眯:“是誰?”
“月奴。”侍衛回道。
“居然是她!”楓溪怒哼一聲,雙眸中迸射出一道凌厲的殺意,侍衛的能力他信得過,既然他說是月奴,那必然是證據確鑿的。
沈義魂目光落在了楓溪的身上,這段時間,他也看到過那月奴幾次,月奴原本是楓溪的人,她爲什麼被楓溪送走他並不清楚,這幾次看到她見遇到楓溪,她倒謹守本份……
沒想到都是假象。
這女人,又是什麼時候跟青雲韓家的人勾結在一起的?
憑她一個小小修士,又對陣法不是很精通,她又是怎麼看出那裡有陣法的,居然能在衆多侍衛眼皮子底下,稍加改動一角就將一個極厲害的殺陣變成了一個能隱匿氣息的陣法,甚至矇蔽了皇階巔峰修士的視聽。
楓溪也很想知道。
一行人去了金楓城中的楓家祖宅。
在當初曹夢瑤遇刺的地方,一身錦袍的楓瀛負手而立,月光灑落在他俊逸的身上,更顯玉樹臨風,英氣逼人。
月奴狼狽的跪在地上,神色驚恐,帶着一抹絕望。
五鬼皇站在楓瀛的身側,神色冷凝,眸光帶煞,看到溫如玉過來,他的目光變得親切了不少。
一路行來,溫如玉已經知道查出月奴的人,就是楓瀛。
而他知道是月奴動的手腳,當然不是找到了什麼證據,而是用了控魂術。
說起來也是合該月奴倒黴。
事關青雲楓家的秘密,這段時間楓玉琿和楓溪都派了許多青雲楓家的人晝夜不停的查找,不過他們查找的重點都是韓家,可惜查了一些日子,卻沒有什麼突破。
楓瀛也對此事留了心——對方知道了青雲楓家的秘密,那麼複雜厲害的陣法都可以隨意的改變,此人不找出來,着實無法讓人安心,更何況他們更想知道的是那人究竟清不清楚陣法下面秘道的事。
楓玉琿和楓溪將主要精力放在了韓家,卻讓他嚴查府邸中的人,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
首先被懷疑的對象,自然是知道這裡有陣法和秘道的修士,可惜楓溪這個少主暗自觀察了一段時間,沒發現什麼不妥當。
今天楓瀛突然來了這裡站了會兒,卻碰到月奴,月奴被他叫住,眸光卻微微閃爍。
楓瀛問了她幾句話,她更不自在了,楓瀛心血來潮,便對她用上了控魂術,問她那天晚上,有沒有看到是誰改了此處的陣法。
被控魂術控制的月奴自然對他言聽計從,很快便一五一十的交待了她和韓玉冠如何狼狽爲奸,勾結在一起的事。
月奴絕望的目光看向楓溪,小聲的求饒道:“少主,月奴糊塗了,您就原諒我這次吧。”
眼底閃過一抹隱隱的期待。
現在韓家和曹家不是打起來了嗎?
對這樣的結果,她知道主子和少主都很滿意,更何況她雖然改了陣法,除了曹夢瑤和韓玉冠,也並沒有傷害到其它的人不是嗎?而且她還是月中天的女兒。
她現在十分懊惱自己今日不該經過此處,若不是偷懶,哪裡會在這裡碰到楓瀛,自已當初做下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
“小瀛,那控魂術……若非必要,你以後還是輕易不要動用的好。”楓溪沒有理會月奴梨花帶雨的求繞,而是走到楓瀛身邊,淡淡的的道。
漆黑清冷的眸底深處,掩着一絲關切,控魂術極耗靈魂力,經常使用不利於修行。
楓瀛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他,眸中有琉璃般的璀璨光澤在閃動,而後很快笑着點了點頭:“知道了,大哥,我以後不輕易用就是。”
楓溪走向月奴。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楓瀛的神色有些黯然,五鬼皇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他也就罷了,反正活了幾十萬年,死就死了。
可是楓瀛如此年輕,原本是如此驚才絕豔的一個人,現如今就只剩下十幾年的生命……可惜了。
好在楓溪在知道楓瀛前些年是受制於嶽問天后,纔對他做下了那些事,兄弟兩人的關係已經緩和了許多。
“憑你的修爲,你是看不出這裡有陣法的,更不要說佈陣了,你告訴我,是誰讓你如此佈陣的?”楓溪站在月奴的面前,漆黑的目光冷酷犀利的看着她。
月奴,對陣法並不精通。
“難道是你的父親?”
“不是。”月奴急忙搖頭否認:“數年前有一個人來了府中,是他告訴我的。”
她也知道自己這肯定要受罰的,還指望着父親月中天在主子面前給自己說情,自然不會將他牽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