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個兩個都反了是不是!”空禹看着此刻依舊“感情深厚”的兩個女兒,是氣不打一處來,“說,是誰告訴你們鴻鈞那有渙容玉的?”
倆女對視一眼,最後還是沈玉穎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道:“十年前,鴻鈞前輩曾來找過爹,不過當時爹正在閉關,是母親接待的前輩。也是那時,前輩告訴我的。前輩還說若是在下次見面時我能讓他出其不意,他便把渙容玉贈與我。”
“這麼說你假扮他弟子就是爲了滿足他的出其不意,最後能把靈玉贈與你?就爲了容貌?”空禹聲音平靜得可怕。
沈玉穎一臉認真道:“爹,你應該知道女兒的愛美之心,醜比死難受!”
“鴻鈞在哪?”空禹轉身黑着張臉問向摘星等人。
很可惜,四人皆是搖頭。
空禹終於不再壓抑怒氣,一聲長嘯上天入地,響徹無懼堂每個角落
“鴻鈞!你給我滾出來!”
不一會,便有兩道身影踏空而至。
飛在前方的鴻鈞挖了挖耳朵,含笑道:“不用那麼大聲,我聽得見。”
至於在他身後數步遠的溫如玉是苦兮兮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站上了這處萬衆矚目的擂臺。
千呼萬喚的,這罪魁禍首算肯出來了。
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鴻鈞身上。
這就是那位惡名滿天下的“鴻鈞魔頭”?怎麼會那麼普通無奇,和傳言中的神秘莫測,飄忽不定相去甚遠。
“這一定是僞裝。”
不知道誰暗地裡小聲嘀咕了一句,立刻引來了大片的認同。
“就是嘛!都說他亦男亦女,時老時少,怎麼可能會以真面貌示人,這定是僞裝!”
除了星戰臺上幾人,幾乎所有修士都認同了這一說法,接下來是又都噤了聲,繼續關注着臺上神一般的發展。
“鴻鈞!你欠我一個說法!”空禹顯然被鴻鈞胡作非爲,作到自家後院的行徑氣得不清,招呼都懶得打便直接質問起來。
而鴻鈞則是一副輕飄飄的表情,鳳眸微挑道:“空禹道友怎麼火氣那麼大,在下與你許多年未見,怎麼一見面便惹得道友不悅了。”
空禹雖知這傢伙素來無賴得很,但那是他無賴別人時,自己可以無感,但如今換做自己女兒被他算計,就沒那麼好說話了,“鴻鈞,別用你耍人那一套對我!爲何你要指使我女兒假扮你徒弟?”
鴻鈞這下可真是有些茫然了,他看了看星戰臺上倆女,最終目光落在沈玉穎身上,是眨了眨眼,“我指使你女兒假扮我徒兒?怎麼連我都不知道?”
這次倒不是鴻鈞裝傻,他平日無所事事,就喜歡給人下套。如同精心種下種子,只要發芽成長,在漫長歲月中經過催化能夠讓他看上一場精彩的好戲便可。
至於其中的偶然與必然,他根本就懶得去掌控,而下過什麼少套,算計過多少人更是不會去記。
在場這麼多人,怕是隻有溫如玉與玉無雙瞭解他的性子,但這種場合下,溫如玉根本就不會去開口增加自己存在感。只有玉無雙出頭道:“空禹道友的女兒此次會假扮成你徒兒,爲的便是你曾經承諾過的一枚渙容玉。”
鴻鈞做過的承諾何止萬千,一時半會還有些想不起來。卻見沈玉穎已經大大方方站到他面前,“前輩,可曾記得萬年之前,您到殷府拜訪時,曾對我說過來日再見若能讓你出其不意,便將渙容玉贈與我,您可還記得?”
在女子執着的目光注視下,鴻鈞終於想起當初在空禹家遇見的那個小姑娘,只是她此刻的容貌與當初有了些許不同,無怪自己一時間沒有認出。
當初的小姑娘確實是個奇怪之人,對自己的容貌特別在意,幾乎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讓他忍不住想要逗弄一把,沒想卻是處成了今日這場大戲。當真是讓他出其不意啊!
至於沈玉穎爲何會對自己容貌如此執着,那還要從沈玉穎小時候說起。空禹本就容貌不俗,他看上的女子然也都是國色天香,一家子都是俊男美女。
沈玉穎的娘同樣也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生下沈玉嬈這個姐姐也是貌美如花,唯獨到了沈玉穎這裡,卻是生得一張只能稱作清秀的面容。
沈玉穎從小周身便圍繞着衆多美貌姐妹,加上沈玉嬈每次和她比鬥輸了,總是喜歡拿她容貌來說事,其他姊妹實力不如她,也喜歡拿她容貌做文章,經常耳濡目染使得沈玉穎從很小開始便踏上了追求極限美貌的漫長旅程。
雖說修士,修到一定的境界便可以改換自己的容貌,但若是想從一個清秀女子變成一個容貌舉世無雙的大美女,這樣的完全換臉則是一件十分奢侈之事,需要花費的資源不比修煉要少。
恐怕也就只有像沈玉穎這樣對美貌執拗到堪比生命的女子纔會願意花大量精力物質去實現。
“呵呵,怎麼會不記得。”鴻鈞狹長的眸子中精光大盛,毫不猶豫的拿出一個白玉小瓶拋與沈玉穎道:“這是應承你的,我又怎會賴。”
打開小瓶,聞了聞後,沈玉穎露出一臉的欣喜,是由衷謝道:“多謝前輩成全!”
空禹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進行完交易,臉黑得都快可以滴水了,只差沒祭出法器和鴻鈞打一場
還是摘星與風凌在旁勸阻道:“空禹,你就別與這傢伙一般見識了,他喜歡耍弄人你又不是不知,但做事還是有自己的原則。看這樣子你女兒假扮他徒弟之事,他事先也並不知曉,而且也沒讓你家女兒吃什麼虧,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之前空禹一直以爲是鴻鈞以靈玉脅迫自己女兒,故而覺得不爽,如今看樣子卻是自己女兒自願,但他在其中亦有推波助瀾之嫌,雖不至於像之前那般憤怒,但心中一口悶氣一時半會也別想消掉。
索性的誰也不理,直接上前拉住沈玉穎道:“玉嬈!玉穎!我們回去!”
沈玉穎還想反抗,但是空禹乃是鐵了心要帶離她,不管不顧直接動用化虛境修士威能強行將其帶走。而沈玉嬈則向幾位大能行了個禮後,這才匆匆跟上。
幾個眨眼功夫,三人便消失在天際,就如同空禹來時那般乾淨利落。
摘星老臉一皺一舒的,“唉,你們說這都什麼事啊,好好一場比試被攪成這樣,如今這要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