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胡老二依舊不放心:“這娘們隱瞞了原形。若不是太弱,便是其中有異,萬一她有不得了的天賦神通,能夠活着回來,又當如何?”
藍毛男修眼中嗜血光芒閃過,“那就要看她識不識擡舉,若能爲我們所用便留着,否則就如四弟所言在島深處將她除掉!”
四修仗着島上魂力無用,在屋內毫無顧忌的討論着溫如玉的生死,哪裡料到溫如玉練就了天九血脈訣,聽覺異常敏銳,將他們對話一字不漏都聽到了耳中。
於是她託着下巴思忖,別看四修面目醜陋,但都不是無腦之輩,這明面上他們似乎是在針對她,實際則是在提防那沐領主,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如此忌諱旁人介入突雷隊。
待豎起耳朵再聽,茅屋內已是沒了聲響,溫如玉也知自己初來乍到還有許多事情尚未弄清,尤其在對方修爲不明的情況下,哪怕知曉對方有心算計自己性命也唯有裝作不知,小心防備,不可正面衝突。而且從四修這不難聽出這夭夭島深處十分危險,像她這樣的新人貿然進入隨時都可能喪命,如今橫在自己面前第一道坎也不是如何與他們爭鬥,而是要如何在這危機四伏的島上存活下來!
於是溫如玉思緒繁雜,在石墩上端坐了一晚上。待天剛矇矇亮,便見那四修依次走出了茅屋。他們就像沒看到溫如玉般,原地化作四道虹光朝西方飛去。
溫如玉見罷,想了想,身後便幻化出風翼,雙翅一閃便也跟了上去。
她動靜不小,飛在前邊的四人亦發覺她的行動。胡老二猥瑣一笑,低聲道:“嘿,大哥那娘們果真跟上來了。”
而藍毛男修似乎早已料到,目不斜視道:“隨便她,我等一切照常。”
飛到高空上,溫如玉才發覺這夭夭城實在是小,不過佔地數千裡,她在上空俯視就如同一個圓盤大小,而除卻夭夭城,城外其他地方都籠罩在一層灰色雲霧之中,說來奇怪明明在下方往上看時,天空乃是一片蔚藍,連雲都不見一朵,不知怎麼從天空往下看去卻在中間隔了層灰霧,魂力無用的情況下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晰,就好似島嶼沒有盡頭般,灰濛濛的,讓人看不到希望。
她跟隨着四修越往島嶼深處飛行,便覺身上壓力越發沉重,呼吸都有些不穩,就在其忙於應付身上壓力時,前方四個身影忽然一個下潛,頓時消失在朦朧霧氣之中。
溫如玉顧不得喘.息,連忙也跟着下潛,孰料,她追隨着四人規矩剛下降不到千米,雲霧中忽然衝出一張巨大的嘴巴,那嘴巴上佈滿尖銳的鋸齒,朝着自己就是一咬。
她連忙變幻身位,風翼一閃瞬間後退千餘米!亦是這時,她纔看到襲擊她的乃是一條身長數百米,形似鰻魚,全身淡灰色鱗甲的虛空獸!
本能的,溫如玉祭出斬星劍,朝着那鰻魚狀虛空獸頭部就是用力一擊,瞬間,虛空獸發出一聲尖銳的嘶吼,顯然是被斬星劍給敲疼了,在空中翻滾了幾下,朝着下方灰霧一轉頓時不見了蹤影。
饒是如此,溫如玉也不敢放鬆半分警惕,五感敏銳如她竟沒發覺下方隱藏着這樣一頭虛空獸,也不知對方是否真的已走。
她在上方等了足足三刻鐘,卻仍不見那鰻魚似的虛空獸再度出現,遂試探着再往下落,來到方纔遇險之處,乃是空無一物,直到落到地上,都不曾見那虛空獸出現。
腳踩着土地並未讓溫如玉覺得更安全,相反她警醒的快速環顧四周一圈,發覺自己站在一片茂密的樹林之中,頭頂上方通過繁密的枝葉依稀可見藍色的天空,彷彿那些灰霧從不曾出現過。樹林之中顯得十分靜謐,甚至連鳥叫獸鳴都不曾有,這樣的反常讓她心中更難安。
而那四修也早已不見了蹤影,自己很明顯是被他們給甩掉了,如今在她面前便只有兩條路,要麼原路返回,要麼獨自在這片樹林之中闖闖。
在溫如玉看來既然來都來了,回去沒有任何意義,而且誰也不能保證不會再遇到危險,還不如趁此機會探一探這座奇怪的島嶼。
這會四下無人,溫如玉便將雪凰前輩喚出。除了初到時不明就裡讓雪凰前輩暴露了一會,到後來她便一直讓雪凰前輩呆在魂玉空間,不敢輕易放出,畢竟這裡是獸修的地盤,有契約獸只會暴露自己人修的身份。
雪凰一出來,第一件事便是狠狠瞪了眼溫如玉,用責備的語氣道:“終於想起吾了?”
溫如玉無視其不滿,簡單說道:“這裡是獸修的地盤,不太方便放你出來。如今我們身處在夭夭島上,這島頗有些奇怪,你能否看出其中門道。”
雪凰前輩晃着尾巴,不緊不慢看了看四周,雪凰前輩臉皺成了一團,它似在自語又似在和溫如玉說:“奇怪,這地方給吾的感覺似乎在哪裡見過……”
溫如玉聽罷,面上不由一喜,正要詢問,便聽得上空忽然響起一聲雷鳴,眨眼,天空中傾盆大雨落下。
這雨下得突然,不稍片刻,溫如玉與雪凰便被淋了個透,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雨水落下後,四周地面上竟是升起了嫋嫋白霧,漸漸的擴散開來。
剎那,雪凰前輩猛的一跳扒上溫如玉肩頭,急聲道:“快走!這是個困陣。”
溫如玉早就發覺此雨蹊蹺,得雪凰前輩提醒,二話不說迅速張開風翼遁出。只是白霧擴散得更快,幾次振翼,依舊是在白霧的包圍之中。
“別飛了,”雪凰前輩鬱悶的撇了撇嘴,從她肩頭跳下,“你跑得太慢,我們已經被困住了。”
溫如玉瞬間收起風翼,看着它道:“那,現在怎麼辦?”
雪凰前輩道:“自然是破陣走人。”
溫如玉笑道,“既然如此,便趕快破陣,否則我們如何能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