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也都慢慢聚在三人身邊,見兩人絕美俊俏,一邊感嘆一邊看起好戲來。
黑衣大漢聞言氣結,寒冷的天氣下卻急得額頭、鬢角汗流不止,但見這個女子振振有詞,加上這靈玉確實有些不顯眼,又不由得遲疑起來:“可這是諸葛供奉親自煉製的解毒靈玉,怎麼可能會是假的。”
少主還等着它來救命呢。若是沒了這靈玉,該怎麼辦。
溫如玉微微眯起了眼睛,魂力一掃,鳳眸中流光一閃,看着黑衣大漢太陽穴和眉心處皆有隱隱的黑色印記,說道:“你中了毒,不過,這毒……”
黑衣大漢這下不再繼續嗆聲,已經攔在了她的面前聲音沙啞,一臉的激動:“姑娘,您看得出來我中毒了?”
溫如玉看了旁邊的君越一眼,知道他也看出了究竟,眨了眨眼,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了然,淡淡說道:“你雖然情緒激動,又跑了不少時間,卻不至於這般多汗。看你太陽穴、眉心處皆有黑痕,應該是中了靈玉之毒。”
四品貪狼毒玉,以貪狼草入藥,在這南月之地,想來是不多見。
回想第一次見南宮宸時,他中了四品毒玉八殿閻羅,也不知對他下手的,會是何人。
黑衣大漢看着她的目光更加灼熱,嚥了兩口唾沫,聲音滿是激動和沙啞:“這位姑娘,你既然能看出來我中了毒,不知你是否能夠解得了毒?”
溫如玉回了神,看着他急切的樣子,勾脣笑了笑,白皙絕美的臉上散發着瑩瑩光澤,鳳眸漆黑明亮,聲音清冷:“這貪狼毒玉,可不好解。”
黑衣大漢眼中的期待漸漸消失,隨即又反應過來,她能認出這毒的名稱,且說的也並非是不能解。
黑衣大漢忙說道:“姑娘,若是你能幫我家少主解這毒,不說這五品靈玉的事不再計較,而且,我趙家願意還願意奉上五萬金,您看如何?”
趙家……
秦落衣一怔,看着眼前長得五大三粗的黑衣大漢,問道:“你所說的中毒之人,是指趙紫陽?”
在皋城,能如此財大氣粗地以五萬金救人的趙家,也只有屈居三大家族之下,卻實力雄厚、底蘊深厚那個趙家了。
黑衣大漢聞言,以爲她認識少主,不由激動道:“正是。”
溫如玉聞言挑眉,似笑非笑的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眼,不是她看不起人,只是這個黑衣大漢,看起來並不像是能管事的人,怎有能力一開口就是五萬金救人。
暗自搖了搖頭,心中一軟,趙紫陽曾和自己有一戰之緣,雖不相熟,但明知他中了奪命之毒,且二人又同是靈越學院的學子,這般袖手旁觀不好。
想了想,她輕啓紅脣道:“貪狼毒玉,中毒者七日毒發身亡,乃是四品毒玉,若是要解毒,也有辦法,四品百解玉即可。”
黑衣大漢聽到眼前女子跟他說解毒的方法,先是一喜,隨後臉色變得慘白。
四品百解玉,先不說這百解玉是什麼,就連這四品靈玉,在皋城都是極其難尋的。趙家有三位煉玉師供奉,其中兩個三品,一個二品,根本無法煉製四品靈玉。
若非如此,也不會求上諸葛供奉。
黑黝黝的眼睛一轉,黑衣大漢猛地轉換了念頭,上前一把抓住溫如玉的袖子,說道:“好哇,我的五品解毒靈玉被你毀了,你得賠給我。我不要五萬金了,就要解毒的靈玉!”
這是賴上她了?
溫如玉蹙眉,眸光一冷,掃向黑衣大漢握住自己衣袖的那隻大手。
黑衣大漢被這森冷的目光一瞥,脊背一涼,觸及那張白皙美麗的面容,突然便臉上微紅,眼中閃過一抹窘色,語氣軟了下來:“姑娘,我知道你能夠救我家少主,只要能夠解毒,您有何條件,儘可以提出來。”
溫如玉自認不是古道熱腸之人,更不會見了別人求幾句就同情,淡漠地擺了擺手打斷他的話:“皋城的四品煉玉師並不少,就連御景閣的元江管事亦有能力,你執意求我無用,何不另尋他人。”
況且,貪狼毒玉是一種香玉,聞的時辰超過一日,纔會中毒。能給趙紫陽下這等毒,沒有引起警惕,可見極有可能是家鬥。
這般的麻煩,她還是少招惹爲妙。
黑衣大漢眼眶一紅,撲通一聲重重地跪了下去,頭磕得嘭嘭響,絕望地說道:“姑娘,請您救救我家少主,他中毒四日,再有三日就要……”
四天前,少主夜裡突然昏迷。可是,趙家的三位煉玉師供奉試過了好些辦法,請了這皋城之中的其他的幾位三品煉玉師,都沒有人識得少主所中之毒。
無奈之下,家主才以五萬金請諸葛供奉出手,煉製解毒的靈玉。
可誰知,玉碎了不說,還被發現不是真正的解毒靈玉。而這姑娘,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中了何毒,還說出瞭解毒的辦法,四品百解玉。
這種靈玉,他以前聽都沒有聽說過。
而少主的毒,也絕不能再拖下去。
想到這裡,他猛地擡頭,一手取出一塊晶瑩剔透、印刻了花紋的青色玉簡:“姑娘,這是我趙家的祖傳功法,如果二位願意出手相救,趙毅願意將此物獻給二位。”
周圍的人聽說是趙家祖傳功法,已經提起了興趣,雖不知趙家少主如何中毒,但見用祖傳功法這種東西求人,都起鬨道。
“祖傳功法呢,趙家有祖傳功法!”
“聽說趙家的歷代家主,實力都是君階,有的甚至還是宗階,可見這功法肯定不凡。這位姑娘,你就答應了吧。”
溫如玉看清青色玉簡上的花形標記,眼睛閃過一抹流光,看向一旁的君越,突然改口說道:“這,你怕是求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