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一個很尋常的人。 站在公交車的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還頗爲有些孱弱的男子。相對八位彪悍的貂皮男來說,那個站在公交車門口處的男人,可以用廋雞來形容。 偏偏在這個時候,公交車上不曾有其他的人出沒。 那個阻攔在他們面前,硬生生擋了幾分鐘的看起來幹練漂亮的女人,卻在這個時候露出了讓八人倍感困惑的笑容,唯一可能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爲身後的這個男人的出現。 “兄弟,那條道上的?識相就走開點,我們八小金剛辦事,你最好不要攪擾!”爲首的貂皮男子沉聲說道。 說話的時候,他並沒有用什麼過火的語氣。 道上混的,大抵不外乎一個面子。於是,爲首的貂皮男子沒有落對方的面子,但是言語中還是帶着些許輕視,報上了自家兄弟的名號,希望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能識相點。 不過,他始終覺得,面前的這個人,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眼熟。 若是扶桑猴子還醒着,肯定會哇哇大叫。 遺憾的是,扶桑猴子被方子晴一腳踹暈後,又被這八位蓄意謀害了一通,一時半會還不曾有醒來的跡象。 “八小金剛?”王安笑了笑,“我怎麼沒聽說過?”旋即,不待對方發怒,王安繼續接着說道,“算了,不想了,聽都沒聽過的貨色,想來也不是什麼能上得了檯面的東西。” 言語中,輕蔑和無視赤果果的不加任何阻擋。 “嘿嘿!”爲首的貂皮男子不怒反笑,“兄弟,看來你是稱心要架這道樑子哇!你可想清楚了,這幾個女人,是刀疤要的!” 刀疤二字一出,王安的眼神猛然一縮。 “怕了?”爲首的貂皮男子繼續笑着,“不錯,就是那位傳說中即將一統江海道上的刀疤!識相點的話,還是麻煩讓開。” 面前男子的出現,以及那個有幾下能耐的女人的反映,爲首的貂皮男子猜測,這兩個人至少應該認識,若是不出言恐嚇兩句,多半這男子的不會死心。 現在看來,效果似乎不錯。 “刀疤……”王安低聲唸叨了一遍。對於這個名諱,他並不算陌生,但是卻從來不曾實實在在的接觸過。不是王安不想,而是一直沒時間,也沒機會去接觸到這個人。 “大哥,和他廢話什麼!直接一起做了!”身後跟隨的小弟們,有些難以忍耐。面前的這個女人棘手,兄弟八人打了這麼久,始終覺得差了點什麼,沒辦法突破這道防線,現在眼看就要快成功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一個男的。 爲首的貂皮男子回瞪了眼自己的小弟,而後轉身對王安說道:“不好意思,手下的兄弟沒教養……”隨後,他目光一沉,“最後問你一遍,這事你是要插手麼!” 先禮後兵,莫過如此。 “我不插手……”王安搖了搖頭,“我只會……” 下一刻,爲首的貂皮男子就昏迷了過去,最後的意識消失之前,兩個字如雷霆般在耳邊轟鳴,猶如九霄雷動怒吼。 “
動手!” 現在的王安,對於這種根本不入流的人,基本上是連手指頭都不用動,只需要雷印一出,用精神力暗中給對方一個震喝,就足以尋常人弄的昏死過去。 若不是因爲現在是在公交車上,車內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不算少,在衆目睽睽之下,王安不想動手,但是又不得不動手。 當刀疤兩個字從那貂皮男子嘴裡說出的時候,王安已經動了怒火。 當初在東城的時候,刀疤就派了兩人過來攪局,要不是當時的王安一行人警惕,恐怕造成的動盪就會在那個時候有些難以收拾。 現在嘛……王安眼睛又不瞎,上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個昏迷在地上的扶桑猴子,就算不用猜測,也能知道這八個人的出現,多半是和那隻扶桑猴子有關係。 具體的箇中緣由,王安懶得去多猜測。 “你好大的膽子……”老大猝不及防的昏死了過去,王安還在距離兩米開外的地方,這種突發事故,莫說是見過,根本就是聞所未聞。故而,在爲首的貂皮男子身後的七位小弟,都有些發懵。 有人遲遲疑疑地叱喝着,卻渾然有種無序的感覺。 哐當——啊——一聲響亮的聲響,伴隨着驚呼。 那名開口說話的貂皮男子,壓抑的受不了,隨手一刀子砍了下去,擦着身邊座位上的老人的耳朵滑下,驚得那老人大叫了一聲,跟隨着身子下滑了一截。砍刀砍在了塑料座椅上,雖然沒有傷到人,但是卻把那老人驚得大叫後,昏迷了過去。 這一刀,一喊,猶如是點燃了炸藥桶。 七名貂皮男子齊齊喝了一聲,紛紛舉起手中的傢伙朝着王安衝了過來。但是於此同時,在他們前面的道路上,悄無聲息地多了N條默默伸出來的腳。 羣衆的力量是偉大的,也是難以察覺的。當能夠察覺的時候,已經成就排山倒海之勢,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爆發。 幾乎是沒有任何的懸念,除了最前面的兩位男子眼疾手快,外帶視線開闊避開了腳下突然到來的腳丫子外,其餘的幾位都是哇哇喊着往外衝,結果卻不小心腳下被絆着,猶如被狂風怒操的草叢,紛紛倒下。 再接下來的事情,就變的簡單而乾脆利落。 手中操着傢伙,各自的距離又不算遠,就連最前面的兩位都沒能倖免於難,被身後的小夥伴們砍在了小腿上,唯獨沒受傷的那兩位,是最後面的兩位,但是那兩位卻忘記了身後還有位兇殘的姑涼。 這個時候的方子晴,絕對不會是什麼善良之輩。 乘着最後面的兩人也被絆倒的空蕩,方子晴飛快地兩腳踩了出去,看似急急忙忙地追上去打人,但是腳下不知咋滴居然雙腳都踢中了人,不偏不倚地將那兩個人踢的頭撞在座椅邊緣,發出沉悶的響聲。 傳奇般的開端,戲劇化的落幕。 眨眼的功夫,八大凶徒全部帶傷掛彩,唯獨那個沒有掛彩的爲首的貂皮男子,卻是現在生死未卜,躺在地上木有動靜。 事情解決的速度,遠
遠超過車上的任何人的想象力。 不過在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去顧及這幾個貂皮男子,而是目光紛紛看向了那位剛纔昏迷過去的老人。 人一旦上了年紀,身體機能下降,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會發生。 比如說,擔驚受嚇來個中風,來個心臟病突發,或者弄個腦梗塞,完全妥妥的沒什麼太大的問題。 在外面大路上有老人跌倒,或許沒人敢扶。但是在公交車上,剛纔發生的一幕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根本不用考慮被訛詐。故而,人們的熱心都被激發,蜂擁着擠了過來,有詢問的,有呵斥的,大抵就是一個意思:司機速度開往醫院,車上有沒有懂醫術的…… 遺憾的是,這個時候,公交車外面早就被圍的水泄不通,公交車前門的四輛路虎攬勝堵的黑壓壓的,根本看不到出路。 這個時候,龍龍也算是擠過了人羣,走公交車前面上來,卻是發現公交車上亂的一團,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回事?”龍龍有些發懵。 王安一鼓作氣,看之前的樣子似乎是風風火火的,但是現在卻又沒多久,一片風輕雲淡的表情,讓他很是不解。 “沒什麼。”王安指了指地上。 九個人躺在地上,其中兩個昏迷不醒,剩餘七個都掛了彩,悶聲不吭。 “怎麼是這幾個孫子?”龍龍一看那幾位貂皮男,頓時樂了,擡腳踢在就近的一個身上,踢的那男子悶哼了一聲,卻沒喊叫,只是臉上顯露出難以置信的目光。 這簡單的一個神情,被王安敏銳地捕抓到。 “你,你,你,你……”驀然,男子發現自己可以開口出聲了,連忙往後鎖了些許,面部的驚恐有些吃驚不小,“你不是已經死了麼?” “你死了,你全家都死了!”龍龍冷哼了一聲,又是踹了一腳,把那個開口說話的時候瑟瑟發抖的貂皮男子踢的昏迷了過去。 剩餘的幾人,本來只是不能出聲,但是在龍龍踢暈其中一個後,瞬間就全部不動了,哪怕是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這就是傳說中的威信。 “這幾個人,算是我的舊識……”龍龍搔了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王安說道,“這件事情,我回頭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現在我求你暫時先放過他們幾個,如何?” 王安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車上的人聲鼎沸,雖然大部分人的目光還是集中在了那老人的身上,但是這邊的狀況依舊有人看到,頓時就有人不樂意了,“你誰啊你,這些人害的我們一車人受驚,你們兩個憑什麼……” 就在他還要繼續說的時候,驀然覺的嘴裡被什麼東西塞住,無法開口。 慌亂中,連忙用手掏嘴裡,確實瞬息又愕然在了當場,手中,赫然是一疊百元大鈔,看那模樣,足足有萬元之多。 “車上的,一人一萬封口費!”龍龍漠然說道,“一個小時內,你們都不能提起這件事情,一個小時後隨便你們。” 清冷的聲音,迴盪是車廂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