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輝由邱兒領着一路前行,邱兒此時臉色不你大好,還帶着一點點的擔憂,崇輝不解的問道:“你個半大的孩子怎麼總是愁眉苦臉的?”其實崇輝更想問的是爲什麼邱兒對於他和王妃的到來一點也不驚訝。
不僅不驚訝而且還很平靜,就像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一樣。
邱兒撅着嘴:“崇將軍,你該不會真的以爲我是個小孩就對什麼都一無所知吧?”
“自然不是!”崇輝說這話的時候那絕對是心裡話,他不僅僅沒有將邱兒當做一個孩子,更是將他堪稱一個足智多謀的少年。
這個邱兒少年老成,非常沉得住氣而且往往會給人一種錯覺,總覺得他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孩子,可是假如一但被他的外表所欺騙,那隻能說等待着你的還有更多的陷阱。
“所以嘍,我有我的辦法嘛,再朝前走一些,就可以到了。”邱兒簡單的指着前方的路。
………………
張楚晨一個人晃晃悠悠的坐在房頂上,就看見踏着月色匆匆而來的紀大夫。
“王妃。”紀大夫似乎是轉成來找張楚晨的,他目光如炬一眼就望見了房頂上的張楚晨。
張楚晨笑眯眯的應了聲:“紀大夫可是在陳大人的府邸裡面迷了路?這一路可算是走了不少路呢。”
“王妃倒是好雅緻,坐在這裡觀星賞月。”紀大夫同樣是報以微笑,方纔還一臉擔憂的表情,此時已經換成了從容淡定。
張楚晨拍拍身邊示意他上來。
紀大夫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不像會是習武之人,可是張楚晨卻清楚地很,紀大夫那腳下的功夫絕對不可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人。
這不她才擺了擺手,紀大夫就輕鬆愜意的跳了上來。
“還真是沒有看出來,紀大夫您功夫不賴啊。”張楚晨笑着打趣。
紀大夫也只是脣間帶笑:“王妃選的位置真是極好,放眼望去若是有人盯梢也會一覽無遺。”
“是啊,你特意在陳府裡繞來繞去的,又幫我治好了綠影,我要是再不投桃報李,那豈不是辜負了紀大夫的一片好意。”張楚晨黑色的眸子靜靜的望着夜空,似乎洞察了一切。
“王妃莫不是有千里眼?”紀大夫言語中帶着玩笑,可是他的表情卻極爲認真嚴肅。
張楚晨微微一笑:“紀大夫特意留下了破綻給我,況且邱兒身上的藥和我身上的毒是一脈相承,紀大夫醫術高明又怎麼會分辨不出,只不過您會治好綠影倒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
紀大夫看着張楚晨好半天才忽然道:“王妃的確聰明過人,只不過心太軟。”
“紀大夫是認爲我不應該救活綠影麼?”張楚晨眨了眨眼睛,裡面透着一絲狡黠。
“怎麼說?難不成王妃這裡面另有原因?若是如此,紀某願聞其詳。”紀大夫拱着雙手一副洗耳恭聽的麼樣。
張楚晨但笑不語,只是擡眸看着夜空。
時間彷彿凝固一般,張楚晨閉上眼睛,伸開雙手,向空中使勁的嗅了嗅這才道:“紀大夫可知道孫子有云兵法攻心爲上,綠影身上的毒因何而來?她腹中的胎兒因何而來?她又爲何要刺殺父王?爲何明明已經死了卻又被人搶走?爲何如今又活得好好的?”
紀大夫聽了這話眉頭緊皺。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任憑她是鐵石心腸,都會有了弱點,這個孩子是綠影的致命傷,她替人賣命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那腹中胎兒在她眼裡卻是無辜的,只不過利用她的人並不是這麼想,所以若是救活她,她的用處還有很多。”張楚晨輕飄飄的說出這些話,眼睛裡有一絲察覺不到的冷酷無情。
紀大夫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張楚晨微微一笑:“聽了這些,不知道紀大夫會不會還是覺得我心軟?”
“王妃可曾想過,若是她不能爲你所用,又當如何?”紀大夫撥了撥手中的玉佩,眼睛帶有深意。
“凡事總要一試,只要是人就有弱點,至於能不能致命,就要看抓的準不準了,人人都知道打蛇打七寸,對付人也是一樣的。”張楚晨淡淡的說道。
“屬下明白了。”紀大夫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還自稱屬下,令張楚晨有些詫異,雖然一早她就猜到了紀大夫跟平安王李晟之間的關係。
可是依舊被紀矛口的這句屬下給弄得莫名其妙。
這人怎麼也不像是王府的人啊?難不成跟陸老一樣,都是江湖裡面隱居的高手?不過眼前的紀矛口可是年紀輕輕,怎麼看也不像是隱居多年的世外高人。
張楚晨雖然心中都是疑問,不過她可還沒有傻到就這樣去問紀大夫,而是眯着眼睛從懷裡將那個從陳安慶身上順來的鑰匙拿了出來:“聽說這裡曾經有瘟疫。”
“嗯,原來是幽國用來攻城的毒氣,不知道怎麼的,這裡的百姓就莫名其妙的染上了毒氣。”紀矛口提到此事,也是憂心忡忡。
他本來就是大夫,救人治病是本心,雖然他知道依靠自己的微薄之力不可能救的了天下人,所以纔會心甘情願的在瑞王爺麾下,成爲茅臺。
紀矛口自然是他的化名。
他被瑞王爺派來暗中跟着張楚晨,以來是弄清楚張楚晨身上的秘密,二來也是保護張楚晨。
看的出來瑞王爺對於這個兒媳婦是非常的喜歡。
至於平安王李晟,那就自然不永說,儘管李晟從來不表現出一絲一毫對王妃的關心,可是從提前出發幽國這一點,就足夠讓大家心知肚明的。
“我方纔去了一趟地牢,裡面有個人等會陳安慶的人就會送過來,一會兒你跟我一起去瞧瞧。”張楚晨特別清楚等會自己將面對的是什麼。
從一開始陳安慶就對自己不懷好意。
至於那個瘟疫不過是想要讓自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染上疫症,要是來個不治身亡,他陳安慶可是一點責任都沒有。
到時候還能說是平安王王妃自己在路途中不幸感染,將瘟疫帶到了當地,給百姓造成了傷亡,結果他陳安慶四處求醫,終於治好瘟疫,可是王妃卻不幸翹了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