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衝着白袍老道高聲喊道:“妄你還是神通境強者,誰成想你竟窩在這裡做如此勾當,若是被世人知曉,不知會作何感想?”
白袍老道卻不在乎地冷笑一聲說道:“你所說的世人恐怕是沒有機會知道這件事了,因爲你們很快就會跟湖底下的亡魂一樣,死在這裡!”
說完,他邁開腳步,不緊不慢地朝着這邊走來。
見狀,白夜不禁納悶,白袍老道必然不會看不出來白夜他們正離開冰面,一旦到達地面就會安全許多,至少不會因爲冰面破裂而束手束腳。
可白袍老道那慢騰騰的樣子分明就是不打算去理會他們,難道他就這麼自信能夠留下三人嗎?
突然,白袍老道輕笑一聲,像是看透了白夜所想,他說道:“你們這些井底之蛙,爲那些修煉資源拼得你死我活,倒頭來還不是肉身消亡,消失在這天地間,而我卻是永生不死的!”
“你們可知,如今的我已經踏足了何種地步嗎?”
白袍老道像是很久沒跟人說話聊天了,難得碰到人,竟是不忍這麼快殺死他們,而是閒談起來。
雖然白夜知道對方在戲耍他們,可這樣一來也是留給了他們更多的逃生時間,他也樂得聽這個老頭子廢話。
“我也很好奇,你修煉了幾百萬年,卻只是神通境,你所依仗的邪功真的有效果嗎?還是說,你本身就是個廢物,無論如何修煉,也只能達到這種程度?”白夜玩味笑道。
他的笑容似是觸及到了白袍老道最爲在意的點上,白袍老道頓時沉下臉來,道:“愚昧的小子你知道什麼,這世間以力量爲尊,只要能提升實力,用什麼方法修煉根本不重要!”
白夜撇撇嘴,道:“我當然不會這麼去想,只不過從爲見過的事情,我從不去輕易下判斷,尤其是從你這個殺人魔頭的口中說出來,我自然會當做笑話來聽!”
“笑話嗎?”白袍老道再次冷笑起來,他大袖一揮,一股凌厲的勁風涌來,不見那勁風是如何到來的,卻聽到咔嚓一聲,白夜腳下的冰面就裂開了一條大口子。
牽一髮而動全身,由那條口子開始,瞬間便延伸開來,足有八丈寬的冰面就完全裂開。
“這便是我的功力,與你相比如何?”白袍老道玩味笑道。
白夜冷着臉道:“自然是你強悍一些!”
白袍老道就等他這句話呢,便接着說道:“只是一些嗎?那你可就看走眼了,別說是你,就是你們三一同前來也不是我一招之敵,因爲你們在老夫眼中就是廢物,老夫早已已經不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了!”
最後一句話脫口,正在逃離冰面的三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雖然他們已經從唐天口中得知了白袍老道即將飛昇的消息,可當這番話從白袍老道口中親自說出來時,那效果還是相當震撼的。
然而,與白袍老道對峙的白夜卻平淡無比,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
白袍老道很是好奇,他不由得問道:“看來你並不吃驚,是不是早已猜到這一結果了?”
白夜微微點頭,深吸了口氣道:“沒錯,我是猜到了,不光我猜到了你已經不是人了,而且我也猜到了你會死的很慘,當然以你現在的實力,我們是不可能殺死你的,殺死你的是老天爺!”
“老天爺?”白袍老道朗聲大笑,狀若癲狂,緊接着他收聲,沉臉道:“狗屁老天,我所做的便是逆天而行,我本就是要與天鬥,又何談被老天殺死?”
見他不信,白夜便嘆了口氣,說道:“若我猜的沒錯,我腳下的湖中便埋藏着通天骨吧,你當年隱瞞真相,就是打算獨自來此,將居住在這裡的原住民殺死,好獨吞通天骨,對嗎?”
“你很聰明,既然從一些細枝末節中看出這麼多!”
白袍老道欽佩道:“可那又怎樣,我還是那句話,你們都得死,而真相則無人知曉!”
這時,白夜搖頭笑道:“你聽我把話說完再下結論不遲!”
說完,他頓了頓,繼續道:“你之所以這麼多年都爲擅動通天骨,應該是不瞭解它的功效吧,可惜啊,你若知道通天骨的使用方法,恐怕早已不是現在這副樣子,不過,我是不會告訴你通天骨的正確用法的!”
“通天骨的正確用法?”
白袍老道眉頭一皺,不忿道:“你想騙老夫?你以爲老夫是三歲的孩童嗎?”
白夜輕笑一聲,道:“據我所知,修真一途修的是心,其次纔是修身,而你注重的是修身,從未在意過修心,再者你徒增殺戮,甚至製造了滅族慘案,如此慘絕人寰的行徑,你覺得老天會放過你嗎?”
不得不說,白夜這番話說的有模有樣,不過,當着修真前輩的面說這些大道理真的好嗎?
其實,這些理論不是他通過什麼典故得知的,而是從地球上的那些老神棍口中得知,然後借鑑了一些,這些理論非真非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唬住白袍老道,只是死馬當活馬醫的嘗試一下而已。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原本煞氣十足的白袍老道在聽了他這番話後竟是呆傻的像根木頭。
“你究竟是誰?”
半天后,從白袍老道口中就蹦出這麼幾個字來。
白夜頓時心中大定,嚐到甜頭的他又怎麼會輕易放過這個忽悠的機會呢?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需知道,你所做的事情是人神共憤的,而修真一途將就的是修心,若非如此,即便是你能夠飛昇也必定會在半途被老天譴下來!”
說完,白夜邁着步子,飛離了即將沒有任何落腳處的湖面,與三人站在一起。
“你若肯聽我一句,放下心中的執念,再修煉個幾萬年,或許能夠洗去身上的罪孽,否則你就等着遭受天罰吧!”白夜信誓旦旦道。
可對岸的白袍老道卻低頭不語,也不知在想什麼。
見狀,紫竹和唐天心裡也直打鼓,他們是沒辦法聽懂白夜所說的,但他們能夠感覺到白袍老道並非那麼容易被說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