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進入四大聖地後,白夜已有幾年沒有回來,也不知青牙等人是否安好。
層層山巒,雲霧繚繞,隔空俯瞰那無垠的天地竟是如此之大,人在其中顯得如此渺小。
炎烈悄然走到白夜身後,小聲問道:“老大,要不要回去看看他們?”
白夜輕嘆一口氣,微微搖頭道:“不了,幾年過去,他們應該在這裡站住腳跟了,也早已適應了沒有我的生活,我若突然出現,必定會打擾他們的生活規律,說不定一幫人還會纏着我讓我帶他們走,可不是違背了當初獨自離開的初衷?”
“也是!”炎烈神色暗淡,他不甘多做勸說,因爲他知道,白夜所做的決定不是誰能夠輕易撼動的。
“走吧!”不給炎烈假裝深沉的機會,白夜擺擺手,便帶着炎烈踏空而去,而在兩人身後,無枯尊者則與兩人保持着一小段距離。
即便在互通有無之後,無枯尊者依舊對白夜保持着足夠的警惕,似是生怕被白夜賣了。
“老大,這老禿驢好像很忌憚你呢!”炎烈玩味道。
白夜卻沒有多少反映,他本就與無枯尊者有仇,只不過是因利益驅使才使得兩人暫時合作,這本就不相沖突,或許等他們找到弈影枝後,兩人會再次成爲死敵。
一路走來,三人繞過混亂之嶺,到達混亂之嶺東側的東鵬妖窟之中。
此處常年無人,據悉其中盤踞着一羣實力強大的組織,凡是闖入其中的仙界之人沒有一個能活着走出來的。
當然,這妖窟之中的確有不少寶貝,聽聞一些奇異的兇獸也居住在此,可就是沒人敢踏入這裡,彷彿這裡已經成爲了混亂之嶺的禁地。
“一羣普通仙帝盤踞的下等領域,再強的阻止能厲害到哪去?”無枯尊者不屑道。
炎烈當即不滿道:“難道你天生就是尊者嗎?你的修爲打孃胎裡就是天帝?”
無枯尊者啞然,但他卻不服氣,尤其是被不如他的炎烈訓斥,這要擱在以前,就是一百個炎烈也活不過一炷香的功夫。
突然,白夜停了下來,轉而對無枯尊者道:“你就待在這裡吧,我和炎烈進去就行!”
可無枯像是看戲不怕事大的,冷笑道:“這可不行,若你們得到了弈影枝,直接去了魔界怎麼辦?本尊必須跟着你們!”
炎烈當時就怒了:“老禿驢,你找死吧,當年若不是你們西方極樂世界,妖族豈會淪落到今天這步田地,你還敢出現在人家的領地,是活膩歪了吧!”
無枯尊者輕蔑道:“以本尊如今的實力,要滅他妖族又有何難,若這羣妖人不識相,本尊便出手滅殺了他們!”
“你敢!”炎烈脾氣暴躁,哪裡聽得進去旁人的挑釁。
白夜適時地拍了拍炎烈的肩膀,道:“你可以進去,但是不準亂說話,否則妖族對你出手時,我必定會全力相助,你有信心對付妖族,但你敢保證也能輕鬆打敗我嗎?”
他這番話沒有絲毫誇大,雖然白夜表面看起來是半步天帝,但他的實力足以與天帝級別的強者抗衡,這一點無枯尊者十分清楚,饒是他自傲非常也不敢輕易與白夜撕破臉。
“就聽你的!”無枯尊者不情願道。
白夜點頭道:“那就走吧!”
說罷,三人便踏入了山巒之中。
這片屬於妖族最後的盤踞之地並無特別之處,非要說與外界有什麼差別,大概就是空氣中充斥着沉重的味道吧。
自萬年前的滅族之戰後,僅存的妖族便盤踞在此,幾乎不與外界接觸,族中究竟還剩多少人,就連四方聖地都不知曉。
但可以肯定的是,自那之後,妖族就很難崛起了,或許他們的實力在四方聖地之外也算的上一方霸主,只可惜,與四方聖地相比,那簡直是不值一提。
就如同當初白夜見到的封葉兒等人,最強的也不過是普通仙帝,連封疆仙帝都算不得,可見如今的妖族沒落到何種地步。
當三人踏入山巒後,白夜便將神念釋放出去,他倒是不怕遭受妖族的襲擊,只是不願因誤會傷及無辜罷了。
果然,他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嗖!
一根黑色長矛以閃電般地速度射向白夜,在這漆黑的妖窟之中,幾乎無法用肉眼分辨那長矛的位置,只有耳邊能夠聽到刺破空氣的呼嘯聲。
“雕蟲小技!”無枯尊者嫌棄道。
的確,那黑矛的速度加上妖窟的環境是能夠對人的視覺造成極大的干擾,一般人很難察覺,即便是察覺到了,也很難躲開。
可惜,黑矛對付的是白夜,以白夜的實力,他根本用不着用眼睛去分辨黑矛。
只見他雙腳來回挪動了兩步,身體便稍稍錯開了一個位置,當他挪動的那一刻,黑矛便擦着他的身前沒入了地下,因力道過於剛猛,長矛的尾端顫抖了三個呼吸方纔停下。
“咦?”黑暗中傳來一陣驚呼,似是疑惑白夜竟如此輕易地避過了他的偷襲。
然而就是這微不足道的聲響,便讓白夜三人分析出了他的位置。
炎烈二話沒說,腳下一跺,便直衝黑暗之中,只聽噼裡啪啦的一陣打鬥聲落下,炎烈便抓着一個人回來了。
咣噹!
他毫不客氣地將那人丟在地上,而那人就如同死狗一般,癱在地上渾身顫抖。
白夜責怪地白了炎烈一眼,道:“抓人就抓人,下手這麼重,真是一點分寸都沒有!”
炎烈嘿嘿傻笑道:“誰讓他偷襲老大呢,我一時生氣沒掌握好力道!”
白夜懶得理他,輕拍了那人一下,說道:“抱歉,我的兄弟沒輕沒重的弄疼你了吧,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只是找一下東鵬!”
那人顫巍巍地擡起頭來,看了白夜一眼,發現此人面向不像壞人,他稍稍安心。
可還沒等他開口,餘光竟掃到了白夜身後的無枯尊者。
“佛門禿驢!”
那人一改之前的畏畏縮縮,噌地一下跳了起來,如同見到殺父仇人,不要命地朝無枯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