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混混沒了目標,沒辦法通過欺負他們增強自己的自信,只能自己壓住心底的不安,藉着身後人多的氣勢壯膽。
正所謂人多力量大,聚沙成塔,積少成多。
意識到這麼多人就站在自己身後,中年混混心裡的沒底頓時少了許多,臉上帶出了一絲嘲諷,對王有道說道:“小子,你居然敢打我。我今天非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不可?”
說完,他就對身後的警備隊衆人下令道:“你們一起上,給我弄他。”
那些警備隊的人頓時獰笑起來,擼起袖管,揚起拳頭,就要給王有道教訓。
他們警備隊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進的。警備隊長對隊員的身體素質要求很嚴格,每一個人都是五大三粗,虎背熊腰,膀大腰圓,帶着一股兇悍之氣,只是那麼站着,就可以把膽小的人嚇哭。
這麼一羣大漢這樣走出來,衝擊力是非常強大的。
很多人見到這個場景,都閉上了眼睛,不忍直視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在他們看來,從大惡棍中年混混手中把被迫行竊的可憐小孩小螞蟻救出的王有道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可事實上並不是如此。
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把躍躍欲試的警備隊員都給震住了。
“住手。”
只是簡單的兩個字,所有警備隊員都乖乖站定,沒有其他動作,
一個跟那些警備隊員穿着類似制服,只是顏色不同的中年帥哥跑了過來。
他就是那個據說跟中年混混關係好到能穿同一條褲子的警備隊長。
此時,他臉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冷峻,堆滿了笑容,一臉和氣地向王有道走去。
這可把旁邊的人看得都快呆住了。
不說跟他關係好到能穿同一條褲子的中年混混,就是那些跟他關係一般的圍觀羣衆都看得出來。
他在討好對方。
什麼時候,在這個小鎮稱王稱霸的警備隊長居然也許討好別人了?
“這幾個人是什麼來頭,方隊長居然對他們笑成這樣?”
“不得了。這小鎮今天是來了大人物,連方隊長都這樣巴結他們。難道他們是那種跺一下腳就能讓千舟城震三震的存在?”
“這真是暴風雨裡的暴風雨。太震撼了,太喜劇了,太令人期待了。”
“你說,那個該死的混混會怎麼樣?”
“我看他玩完了。得罪這樣的大人物,方隊長也保不住他。也許反對者會爲了保全自己,直接把他賣了。”
“該死的傢伙,也有今天。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
“是啊。”
中年混混聽着周圍人關於自己的議論,整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幾乎要從嗓子眼裡面蹦出來。
雖然被嚇到,但他猶自不相信自己會落到那個下場,忙上前迎向方隊長,說道:“老方,你可總算來了。我跟這幾位先生之間似乎有點誤會。你看看能不能幫我說和說和,免得我們這樣繼續誤會下去。”
中年混混在小鎮裡橫行多年,也不是一個沒腦子的,從方隊長的臉上就可以看出王有道等人的不凡。
連方隊長都要巴結他們,自己不過是一個藉着方隊長實力橫行霸道的小人物,哪裡還敢想着教訓他們,只希望能通過方隊長的關係,跟他們化干戈爲玉帛。
這纔有了這麼一番話。
可惜,他想到了可能的後果,卻沒有預料到事情的變化。
方隊長看到他走過去,原本滿臉的笑容突然一收,冰冷得好像臘月的寒風,對着其他警備隊員下令道:“把這個人拿下。”
那些警備隊員心裡雖然吃驚,但身體卻沒有一點停頓,一下子就把中年混混扭住雙手,控制起來。
“老方,你這是幹什麼?”中年混混瞪大眼睛,看着方隊長,好像不認識眼前的人了。
雖然他不至於跟方隊長關係好得像傳聞那樣穿同一條褲子,但也差不了多少。這些年來他惹過多少麻煩,都是方隊長給他擺平的。今天這事情纔剛起了一個頭,方隊長就想要拋棄他這個多年老友了嗎?
對中年混混來說,這簡直天塌了。
方隊長沒有多看中年混混一眼,走向了章飛,說道:“大人,在下管教不周,居然讓人把手下帶了出來,跟你爲難。這是我的疏忽,我一定會盡力補償。至於這人,聚衆鬧事,坑蒙拐騙,違法亂紀,簡直是社會的蛀蟲。我這就把他交給你們,任由你們處置。”
“你認識我?”章飛有些驚訝地看向方隊長。
他確實應該驚訝。
作爲天界教的守護大祭師,他整天待在天界教總部,外面沒有幾個人認識他。
眼前這個方隊長又不是天界教的人,怎麼會認識他呢?
難道是在他加入天界教之前?
可他之前只是一個沒落武林門派的苦修士,一心想着煉成絕世武功,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就算見過,也沒必要對自己這麼恭敬。
章飛思緒萬千,方隊長卻已經說出了兩人間的淵源。
“在下是千舟城船會的成員,曾經在五元大人那裡見過你一面。”
聽到方隊長這麼說,章飛這才煥然大悟。
五元是千舟城船會的幾個巨頭之一,手下衆多,但吸收進天界教的卻很少。不過,五元有時候也會帶一些自己的手下進入天界教總部。
這些人並不是天界教的人,但因爲是五元的手下,守護大祭師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五元不泄露天界教的秘密,也就聽之任之。
這個反對者顯然就是五元其中一個手下,曾經跟着五元,在天界教總部見過章飛。
聽到這裡,章飛就知道,對方害怕的不是自己,而是跟自己關係看似不錯的五元以及若隱若現的天界教。
雖然這些五元的手下不會知道真相,但經常出入,總能察覺到一些什麼。
只是,方隊長怎麼也不會想到,他的上司五元已經在不久前死掉,讓他驚懼萬分的天界教也緊隨其後,分崩離析。
他所害怕不應該是這些人背後的東西,而是他們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