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一個月後,凌慕嬈暈倒在千年寒冰之上,當太皇太后等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是高燒昏迷不醒。
昏迷中,凌慕嬈似乎夢到了很多幸福的事情,她的脣角至始至終都掛着笑意,很是幸福的模樣。
“娘,皇額娘..小逸害怕,娘不要像爹爹一樣離開小逸。”小逸在她耳邊如何呼喚,但任憑叫再多聲,卻也得不到一句迴應。
這一病就是半月,醒來的時候小逸、花無心、太皇太后等一屋子人坐在牀頭守候,可以看出他們都是極其疲憊的模樣。
“嬈兒,母后知道你心裡痛,但是逸兒已經去了,你還有小逸,還有母后,你須得放下才是。”太皇太后傷心不已地寬慰道。
花無心卻至始至終不說話,只是目光深深的看着凌慕嬈,若是可以他真想親手撫平她眉頭的蹙起。
“娘,孃親若是不開心,可以像小逸一樣大哭大鬧,但是..但是不要離開小逸。”小逸紅腫着小眼睛央求道。
凌慕嬈聽言只是淺淺的笑了笑,然後擡起虛弱的手撫摸着小逸的腦袋。
從小到大她向來堅強勇敢,有再多的痛和淚都埋在心底,這一次依舊如此,縱使哭了很多回,卻從不在他們的面前。
這一場昏迷拖下了很多的朝政之事,雖則有太皇太后幫忙打點,但依舊有許多不夠完善的地方。
剛剛醒來,凌慕嬈就讓王權金將奏摺拿到寢殿之中,開始不分晝夜地批閱奏摺處理國事。
雖然她不說,但是所有的人都看得出她這是再利用忙碌減輕心中的痛苦,可是這一場大病未愈,身體哪裡吃得消。
一日日,凌慕嬈越來越憔悴瘦弱,偶爾在別人看不見的時候還會咳出一些血來,但她只是一笑置之。
凌慕嬈不再睡千年寒冰牀,她知道如今自己得爲小逸鋪平未來的道路,即便有一天不在了,那小逸依然可以平平安安做他的皇上。
不過,凌慕嬈卻開始酗酒,因爲只有用這一種方式纔可以麻痹大腦,否則一夜夜的根本無法入眠。
酒越多越傷人,可是不夠多也無法入睡,就這麼凌慕嬈的寢殿中擺滿了數不盡的酒罐,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一個酒窖。
“太后娘娘,身體爲重!”風彥將近來的軍事稟報完,微微猶豫後還是蹙着眉頭勸解道。
凌慕嬈提着毛筆的手不停,聲音淡淡的說:“風將軍,哀家知你忠心義膽,今後若是哀家去世了,那皇上就託付給你扶持。”
風彥微震,但近來凌慕嬈常常說出這樣的話,不僅僅是他,甚至是太皇天后,連不懂人事的小逸都知道她是在做身後事。
想必,她是希望追隨先皇而去的吧。
越來越多的惶恐,但日子一去就是半年,凌慕嬈的身子也越來越不行了,每每總是強作精神抖擻,但是眼底的無神卻是掩也掩不住。
四個月前,花無心因爲一些事情回了雲瑤島,此刻回來卻看凌慕嬈的命只懸着一口氣,不禁又氣又痛。
“啪”的一個耳光,花無心從未想過會出手狠狠地扇凌慕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