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他遞上來的錦帕,她一把悟到了自己的臉上,水溫很合適,不會涼也不會燙,葉千黎眼睛有點澀澀的。
前世她是一名孤兒,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就在接受各種嚴酷的培訓,哪裡有過這樣的被寵的感覺,長大以後的生涯就是任務,刀尖舔血,有時候爲了任務十天半月沒水洗臉也是常事。
當沒有任務的時候她回去放鬆下來犒勞自己,但是也依舊是一個人而已,或許是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或許是忙到沒時間談戀愛,她不曾對誰動心過,情倒是看過不少,可是都不曾自己經歷過。
而後穿越到了這葉府裡,葉城對她的態度也是不用說了,就只好過一段時間,她也知道那不是真心的,現在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會被一個曾經想要殺她的男人捧在手心上。
一點溫熱暈染在錦帕上,葉千黎輕輕吸了吸鼻子,看,她也變得矯情了。
“還要洗一洗嗎?”帝昊天接過錦帕眉眼之間都是溫和的笑意。
“恩,還洗一次。”
“好。”
帝昊天將再次擰好的錦帕遞給了她,又那麼順其自然的從桌上拿起梳子,幫她梳頭。
葉千黎愣住了,愣愣的看着鏡子中的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髮絲,執起,一下一下的認真梳着,碰到有不太順的地方,手上的勁道明顯的放輕了,一點一點的撥弄開打結的髮梢。
他神情專注,濃密的睫毛微垂,本是迷人的眼眸顯得更爲深邃迷人,葉千黎皺起了眉頭假意嗯了一聲,他頓時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竟然帶了一些緊張,擡眸問道,“梳疼了?”
“沒有。”葉千黎莞爾看着他的樣子開口道,“只是詫異你怎麼突然好像變了個人似得。”
“這是我欠你的。”帝昊天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看向鏡裡的她。
“奧?就是因爲那事?”
“不完全是。”帝昊天走到了她面前,蹲下望着她,扣住了她的手,直言,“我帝昊天的娘子就該得到如此待遇。”
話剛說完他手中一用勁將她拉入懷一口含住了她的脣,迫不及待的吻住了她,她的滋味一如既往的讓他流連忘返。
激吻火辣又綿長,好似火山迸發那麼激情四射。
葉千黎也是醉了,整個人都懵懵的,要不要每次都這樣突然襲擊啊!而他事後卻雲淡風輕的挑挑眉,雙眸卻電力十足,將她的手放在他胸膛上,沙啞了聲線直直的鎖住她的雙眸,“心被你拿走,我只剩下你了。”
葉千黎呆呆的望着他,帝昊天你霸氣的如此魔性,你家人造嗎?造嗎?
看着她呆若木雞的樣子帝昊天笑了,笑得那麼神采飛揚,將她小腦袋輕輕按入懷中,一句傻丫頭便巔峰了他帝昊天所有的原則。
因爲是她,所以他才變得這樣,因爲是她,所以他才甘心情願這樣。
“有人來了。”葉千黎皺起了眉頭想要推開帝昊天,外人的氣息她已經感覺到了。
“早就知道了。”帝昊天緊緊的摟住她,在她臉上落下一吻一口才鬆開她,雲淡風輕的衣袖一拂站起身來,“進來吧。”
北方文清推門而入,臉上紅撲撲的明顯是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有事嗎?”帝昊天微微蹙眉,北方的氣息他早就感覺到了,被人打斷溫存,他是有幾分不爽的,伸手拿過桌上的銀色面具他扣上了,眼眸裡的冷冽肅殺瞬間傾瀉,霸氣一覽無遺。
“國師大人,師姐。”北方畢恭畢敬的做了一禮,有些着急的說道,“國師大人,無知樹有下落了。”
“什麼?在哪裡?”帝昊天和葉千黎異口同聲的開口,都有些驚喜又詫異,要知道無知樹真的是太難太難找了,而且要想得到無知樹兇險至極。
“叔叔在北齊國找到了無知樹,特地通知我來告訴你。”
“好,你先出去,我馬上就跟你走。”帝昊天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
“是。”北方畢恭畢敬的退下了。
“我也要去。”等北方走了葉千黎直直的開口。
“不行。”帝昊天想也沒想就拒絕了,看着她臉上一抹失落,他認真的說道,“此去兇險,守護無知樹的魔獸不好對付,你去,我還得顧你,況且四國學院也是必行之旅,你就在學院裡等我。”
葉千黎輕輕蹙起了眉頭,思索片刻,便點了點頭,“恩。”她和他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話,他有多渴望恢復實力恐怕她是最清楚不過的。
“傻丫頭。”帝昊天牽起她,“不用擔心我,這點事情還難不倒我。”
葉千黎輕笑,“我知道了。”
“那陪你吃完早飯再走。”帝昊天輕笑,伸手理了理她的頭髮,那脣角一抹笑意絲毫不摻假。
“恩。”葉千黎點點頭沒有拒絕,她有何嘗不希望他能多駐足一下呢?看來他極是懂她,她也不需要說別的話。
“那你先下去。”帝昊天當着北方就在她脣上一吻,“我和北方說點事就下來。”
“好。”葉千黎轉身出門,順便把門帶上了,走出房門沒走兩步就看到歐陽凌軒就來找她了。
“千黎,準備好了嗎?馬上就要出發了。”歐陽站在樓梯下,依舊如初晨的陽光一般的溫潤。
“恩,好了,”葉千黎點點頭擡腳往樓下走,“吃完飯就可以走了。”
“好。”歐陽等着她與她同行,開口問道,“大國師呢?他也一起去四國學院嗎?”
“不。”葉千黎搖搖頭,“他吃完早飯就走,現在在談點事。”
“哦。”歐陽凌軒清淡的應了一聲,但是眼眸卻還是瞟到了葉千黎細長白皙的脖子處那明顯的紅印。
不由得他臉色一變,頓住了腳步,那一抹紅猶如一根刺紮在他眼睛裡生疼。
“怎麼啦?”感受到歐陽的異樣,葉千黎轉頭問道。
“哦,沒事。”歐陽反應過來,脣角牽起一抹苦澀,將自己的狼狽壓了下去。
順着歐陽凌軒的目光,葉千黎當然也知道了他看到了什麼,她一早在鏡子裡也看到了,不過她什麼都沒說,帝昊天的意思她且會不懂?
瞬間葉千黎有點無力吐槽,她也太瞭解他了,瞭解的就好像一個人似得!
“走吧。”葉千黎擡眸,小手輕輕的理了理衣領,不過不是遮住那吻痕,而是讓它更明顯一點。
然後她會心的勾起了脣角,似乎是回味無窮,眉眼之間也帶上了一點嬌俏,這樣的她看起來更爲動人。
帝昊天昨晚親她脖子的時候她就知道了他是故意的,哪有人親的那麼用力的,那分明就是啃,不過她也沒拒絕,歐陽凌軒和君逸塵今早也勢必會看見。
有時候有些話說出來傷人,倒不如這樣處理的好些。
歐陽凌軒看着這樣的她,突然挑脣一笑,眼底卻盡是苦澀,他是不是真的應該徹底放手?
如若她不是心已所屬,她也不會表達的那麼刻意,歐陽凌軒知道帝昊天已經將他徹徹底底的比下去了,他確實更有資格站在她身邊。
這一段不遠的路兩人卻心思萬千。
走到了客棧前廳,飯菜已經擺上桌子了,還是那波人,還是那些臉都在恭恭敬敬的等她吃飯,葉千黎輕挑了眉梢姿態飛揚,衣袖一拂大方的開口,“都坐下吃飯。”
然而這些人卻沒有動彈,吳浪率先問道,“老大,國師大人呢?”
“他有點事,等會就下來。”葉千黎說的淡然,“我們先吃吧。”
“還是等國師大人下來再吃吧。”吳浪很是恭敬。
“沒關係。”葉千黎挑笑,“吃着等他。”
“可以吃飯了。”溫竹率先歡呼,還像模像樣的把凳子給葉千黎拉開,“老大你快點坐下吃飯吧。”
“好。”葉千黎點頭入席,也沒有因爲溫竹的態度而竊喜,依舊是神色淡淡的吩咐,“都吃吧,吃了好啓程。”
彷彿這羣人依舊跟了她很久一樣。
這種感覺是很讓人舒服的,特別是溫竹,吳浪,單週新,秦潛幾人,聽到她的招呼也急忙都入座了。
歐陽和君逸塵也都入座了,從頭到尾君逸塵的臉色就一直都不太好。
他骨子裡還是很驕傲的,葉千黎從小就是他的未婚妻,現在局面卻搞得是是非非的,說實話他心裡說不堵是不可能的。
他連葉千黎破身這件事都能容忍了。可惜她的眼光還是未曾在他身上駐足過!
之前葉千黎雖然不是完璧,但是身邊總歸沒有男人,所以他覺得自己還是有一絲希望的,現在他的希望徹徹底底的泯滅了,他能不難受嗎?
“千黎姐姐,你脖子上的是什麼啊?”眼尖的劉敏看到了葉千黎脖子上的紅印好奇的問道。
“這個啊。”葉千黎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而後輕挑眼簾看向劉敏,很是正經又淡定的答道,“昨晚有隻毛毛蟲掉在脖子上,不小心被紮了一下。”
“切,千黎姐姐你這話太瞎了吧。”劉敏倒是直溜溜的就戳穿了她的謊言,笑得一臉曖昧的道,“那隻毛毛蟲是國師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