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苗搖了搖頭:“你不用特殊照顧我,我家高原對我當這個教導員還是很支持的,要我好好配合你的工作,豆豆有老爺子和老太太管着呢,兩位老人把孫女經管的比我這當媽的上心多了,所以,我會向你學習,儘量和弟兄們同甘共苦。”
閻濤笑了笑:“苗苗,我們是有分工的,我負責案子,你負責後勤、隊伍建設和政治思想工作。”
黃苗一瞪眼:“再叫我苗苗我跟你急,你破案子不需要後勤保障麼?再說,我聽出來了,石教授的死和風化有關,不需要女同志麼?分工不分家,少羅嗦,我也是偵查員。”
閻濤搖了搖頭,他知道黃苗就是這姓格,非常要強,原來做內勤工作也非常出色,不然支隊也不能推薦她來做這個教導員。
兩人驅車來到隊裡,新任二中隊中隊長趙四海已經帶着他手下的宋飛、薛紅兩個探組在大隊會議室等候了。
看見大隊長和教導員聯袂回來,大家都跟着閻濤來到了他的辦公室。
閻濤先給臨河分局刑警大隊長張翰打了個電話,簡單瞭解了一下情況。
然後,他接過薛紅遞過來的茶杯,點了點頭說:“我先把案情介紹一下,昨天也就是6月17曰下午十三時四十分許,臨河分局指揮中心接到化學所退休教授石樹德家的女保姆湯佳的電話報案,石樹德教授在十分鐘之前死在家中。
“接警後,臨河分局治安大隊出警。湯佳報案後,給石教授的單位化學所領導也打了電話,臨河分局治安大隊趕到現場的同時,化學所的領導也趕到了,化學所領導認爲石老的死因可能另有隱情,要求臨河分局作爲刑事案子處理。
“案件隨即轉到臨河刑警大隊,技術人員也及時出了現場,做了現場勘察。
“由於石教授是全國知名教授,在學術界享有很高的聲譽,今天上午,市長韓光親自作出指示,要求市局介入,並點名要求我們重案大隊來辦。
“這是我們的榮譽,同時更是我們的責任,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我們現在馬上趕赴臨河分局刑警隊,張翰大隊長在那裡等着我們。”
市局刑警支隊重案大隊的一擡切諾基和一臺勇士吉普在臨河分局刑警大隊的小樓前停了下來,臨河分局刑警大隊內勤直接把閻濤一行人帶到了大隊會議室。
張翰分別和閻濤、黃苗握了握手,然後揮手示意大家坐。
沒有多餘的廢話,這是刑警的習慣,張翰把一沓材料推到閻濤面前,指着最上面的文件說:“這是現場勘察報告,是技術中隊和我們偵查員聯合搞的。
“昨天我親自出了現場,我們是昨天下午14點50分趕到現場的,距離報案人湯佳所說的石教授的死亡時間已經過了一小時二十分。
“由於先期趕到的治安大隊及時保護了現場,現場基本沒有破壞,石教授全身赤/裸躺在牀上,陰/莖上明顯看出有殘留精/液。
“按照湯佳的敘述,兩人中午吃完飯以後,石教授就向其求歡,因爲兩人過去很長時間一直都保持着兩姓關係,而且在白天也有過姓行爲,湯佳也就沒有推拒,當時大概十二點半左右。
“兩人一連做了多次,以至於湯佳都有些堅持不住了,石樹德仍然不肯罷休,最後,在一個高/潮到來的時候,湯佳忽然感覺石樹德不動了,身體也變得僵硬。
“她感覺到情況不對,用手一觸石樹德的鼻孔,發現他已經斷氣了,湯佳慌亂中把石樹德推到一邊,立刻穿上衣服,打110報警。”
“整個事情經過就是這樣,我們在現場勘察過程中,除了發現室內有石樹德和湯佳的指紋,還有另外四個人的指紋比較新鮮,從大小和紋理等特徵上分析,應該是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留下的。
“你看看筆錄,看看下一步怎麼辦?由你們接手我就省心了,呵呵!”
閻濤眼睛沒有離開案卷,一邊說:“張大,恐怕你省心不了,有些基礎工作還要靠你的弟兄們,我們畢竟不熟悉你們管區的情況。”
只用了三、四分鐘的時間,閻濤就把材料看完了,擡頭問道:“屍體怎麼處理了?”
“已經封存了,按照化學所領導的意見,石教授的子女都不在身邊,不能做解剖處理,他的兩個女兒都在美國,今晚能趕回來。
“他的兒子石木子和兒媳孫梅一週前從澳大利亞回國的,事發三天前,兩人一起去了江淮市,那裡是孫梅的老家,去看孫梅的父母,已經給他們打了電話,按理說最遲今天上午也該到了,可是現在已經下午一點了,還沒有他們的消息
“我們已經把我和大隊值班室的電話都留給化學所的人了,化學所承諾派車去接機,可是一直都沒有消息。”
閻濤皺了皺眉:“確定石木子岳父家就在江淮市區麼?”
張翰點頭說:“這沒問題,我們覈對過了,孫梅的父親退休前是江淮大學的物理學教授,家就在江淮市,接電話的時候,石木子也表明他們就在江淮市。”
“你們是什麼時候給石木子打的電話?”閻濤問
張翰翻看了一下手機,說:“昨天下午十五點零三分,我們到場以後,做了簡單詢問就給他打了電話,而且,化學所的人說,早在半個多小時前,他們趕到現場就分別給石教授的三個子女分別打了電話,都是本人接的。”
閻濤擡頭對趙四海說:“迅速打電話查明昨天下午十五點以後從江淮市到春城市的所有航班。”
說完回頭對張翰說:“去現場看看吧,勘察圖總歸是平面的東西,看看心裡纔有底,另外,那個湯佳現在在什麼地方?”
張翰一邊起身一邊說:“因爲還不能確定死因,所以對湯佳我們沒有采取強制措施,只是讓她繼續住在石家,可是,她說自己一個人不敢住,我們就在附近給她找了一家小賓館,讓她臨時住在那裡,要求她不得私自外出。
“要不要先給她打個電話,讓她到石教授家等候?”
閻濤略一思索,說:“不用了,既然就在附近,我們路過的時候把她帶上就行了,另外小區應該有監控吧?是不是把視頻資料都提取了。”
張翰苦笑着搖了搖頭說:“按理說小區內部到處都是監控探頭,可是大多都成了擺設,只有大門正門的監控是全的,其他幾個側門都不完整,沒辦法,這些物業公司啊,真得好好整頓一下了。”
一行人驅車二十幾分鍾就趕到了石教授所在的小區,宋飛和薛紅兩個人直接在一名臨河分局刑警隊偵查員的帶領下,去賓館找湯佳了。
閻濤剛把切諾基停在石教授的樓門口,手機就響了:“閻大,我是宋飛,湯佳不在,打她手機無法接通,我們正在通過賓館瞭解情況。”
閻濤皺了皺眉:“好,一定想辦法找到他,實在不行請技術大隊鎖定她的手機位置,對,無論是否找到她,都要請技術配合一下,鎖定她的位置。”
石教授家住在三樓,年紀大了,雖然有電梯,所裡還是照顧他,不剛讓他住在高層,坐電梯太久了也怕他血壓升高。
原本按他這個地位給他一套小別墅也不爲過,可是老爺子不要,嫌住別墅太冷清了,所以就給了他兩個三室兩廳,一個單元對面屋,一套裝他的私人收藏,一套他和湯佳居住。
這些資料,都在剛纔閻濤看的筆錄裡面有記載,是化學所的負責同事陳述的。
閻濤先來到石樹德住的臥室裡面,房間裡看來一直沒人動過,牀單胡亂的在牀角堆成一團,牀下是一些衛生紙,上面明顯沾染着一些曖/昧的東西。
沒有什麼新發現,閻濤請臨河分局的偵查員用鑰匙打開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其中有兩個房間的雙人牀上發現有人最近住過的痕跡,其中一個,應該是石木子夫婦住過的,那麼另外一個呢?
那位湯佳女士不是實際上已經成爲了石教授的續絃了麼,難道她還會自己有單獨住一個房間的習慣?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房間裡還有一臺筆記本,是蘋果牌的,像是年輕人喜歡的東西。
但是,閻濤還是仔細的查看了每張牀鋪的邊邊角角,並且在牀上都有所斬獲,用鑷子輕輕的夾起他認爲有價值的東西,單獨放進一個塑料袋,做好標記,同時在牀單上採集了一些瘢痕狀的污漬。
包括石教授的睡牀,全面勘察一遍之後,閻濤讓人打開了對面房間的門,仔細檢查了一遍,裡面的東西大部分堆放的比較整齊,字畫,古玩,古錢幣等,分放在不同的博古架和櫃子裡,上面大多落有少量塵土。
看來,石教授還算不上特別精心的收藏家,如果是專門搞收藏的幾乎每天都會打掃灰塵,絕不會有這麼多的土,以閻濤的經驗,大部分東西應該都有半年沒有人碰過了。
可是,在一堆書畫面前,他停留了足有一分多鐘,他認真的用他的高分辨率照相機把所有的角角落落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