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林牧之一早便興沖沖的去了聖靈全職學校,酉時(下午六點)才能下課回家,一時間,狸妖閒置了起來,卻不料有意外來客。
上午,狸妖躺在院中的海棠樹下曬太陽,突然空氣中傳來淡淡的靈力波動,直達狸妖的院落。
狸妖不爲所動,眯着眼睛迎合着暖陽,一副慵懶的模樣,很容易帶動別人一起休憩。
一道黑色的身影從遠處極速閃了過來,只不過眨眼間,他已經落在了狸妖院落的牆上,他沉寂了幾秒鐘,站在原地不進不退。
“閣下,當我家的院牆是擺設麼?”狸妖睜開眼來,掃了一眼牆上的老者。
她以爲這老者有何來意,沒想到這會兒竟然站在牆上不動了,且看那老者,留着長長的白色鬍鬚,面目慈祥,臉上帶着幾分猶豫。
老者一見狸妖醒來,臉上換上了欣喜的神色,他急忙答道:“望狸姑娘原諒老朽不請自來,我是席致榮那老傢伙的好友,這次前來我也是向他尋得了狸姑娘家的地址。”
狸妖點點頭,原來是席致榮告訴他的,這幾天來席致榮很忙併沒有來過她新購的家中,想必席致榮是問了安慕希或者林牧之的。
只是不知道席致榮到底是什麼意思,她與這個老者素未謀面,素未相識,怎麼會突然就來找她,當下她道:“哦,有事下來說,我不喜歡別人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單長老只覺得心口一頓,說不出話來。
但看着狸妖一副不太高興的模樣,他也覺得站在別人家的院牆上不好,於是從院牆上躍了下來:“咳咳,我確實有事。”
單長老摸摸鼻頭,坐在了狸妖對面的石椅上,正起臉色說道。“我是東大陸拍賣會的管理者單天昂,上回在卡麗爾城市的拍賣會上我見過姑娘一面。”
狸妖掃了他一眼,東大陸拍賣會的管理者?這意思是不是就是說他擁有整個拍賣會,看着單長老,她感覺不到他的修爲到底有多高,但看他那模樣帶着上位者該有的氣勢,但卻也不乏幾分溫和。
不管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不管他是不是拍賣會的管理者,即使他擁有了天下間無上的地位與財富,狸妖也不感興趣,她只知道,這老頭與席致榮是一夥的,此番前來必定不會只是隨便來看看。
“所以呢?你直接說你有什麼事。”狸妖說道,心底卻猜測起來,想必單天昂爲的是她紅眸的問題,畢竟他與席致榮是一夥的,她未給席致榮答覆,所以單天昂來了,恐怕席致榮邀請林牧之進入聖靈全職學校,也是爲了牽制住她吧。
事實上,單長老就是爲了狸妖紅眸這件事而來,上次在卡麗爾城市的拍賣會上,他見過了狸妖,卻未打上招呼,就尋不到狸妖了。
後來收到消息說狸妖在嶽渺山,他急匆匆的趕去的時候,只見得狸妖與席致榮那老傢伙一起用傳送陣消失了。
他是那個氣憤啊,就慢了一步,不過他知道了狸妖與席致榮在一起,然後就馬
不停蹄的乘坐飛行鳥匆匆趕到莫珞特城市,今天剛到就向席致榮問了狸妖的地址,這才急匆匆的就趕來了。
他來的太過唐突,當看着狸妖居然在睡覺,他猶豫了,該走還是該等她睡醒?如果走了他又不甘心,畢竟他有重要的事。但是不走他又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睡醒。
沒想到狸妖下一秒就醒了,單長老自然高興極了,剛做好就很是要去的對着狸妖說道:“狸姑娘,我是想來告訴你,狸姑娘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哦?”狸妖看着單長老嚴肅的臉色不解的眼神一挑,無聲的詢問。
“由於某些暗在的因素和一些人爲的因素,狸姑娘你現在真的很危險,你必須得到他人的幫助才能夠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單長老看着狸妖十分嚴肅,並且說的也是神秘兮兮,含義也說的很是廣泛。
狸妖扯開嘴角不屑的一笑。
一個素未相識的人會那麼好心的來提醒你,你有危險麼?而且看着他那樣子,似乎是想幫助她了,呵呵,這還是個老好人呢!
“哦?敢問閣下,你覺得我想要做的事是什麼?”狸妖反問,聲音中有着淡淡的嘲諷,當她是小孩子那麼好騙麼,幼稚!
單長老一頓,瞬間答不出狸妖所問的話,但他卻一笑,說道:“狸姑娘想做什麼我實在不知道,但是我卻知道狸姑娘要做的事必定充滿危險。”
這是來拐騙小孩子的吧,一來就說的這麼直白,這老頭,是愚蠢還是故意的。不過無論怎樣,狸妖都不感興趣。
狸妖躺回美人榻上,隻手捂嘴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動作很明顯的告訴了單長老她對他的話不感興趣。
單長老臉色一黑,瞬間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很氣人,他急匆匆的大老遠趕來這裡,就是爲了她好,甚至還好心的告訴了她她會有危險,沒想到她竟然不爲所動。
“不說正事我就送客了。”狸妖斜了單長老一眼,一語擊破。
單長老動了幾下嘴脣,看着狸妖說不出話來,他此番前來確實是有事,不過他並不是爲了自己,更何況具體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他回答不出來,但爲了能夠提起狸妖的興趣,他道:“我想給狸姑娘看一幅畫,狸姑娘先看看再說。”
語閉,他手中光芒一閃,他的手中出現了一卷白色的卷軸,寬度幾乎有三歲小孩的身體那麼長,它完好的卷在了一起,只看得到白色的外部,絲毫看不到裡面,卷軸被一層無形的光波籠罩住,散發着無形的強大力量。
狸妖眼角一挑,看着單長老手中的東西,這卷軸被下了禁制,從它的外表就可以看出。
她不語,單長老卻看到了她有興趣。當下他凝聚靈力,打在了卷軸之上,卷軸發出了一道白光,瞬間失去了那層無形的禁制,變成了普通的卷軸。
“狸姑娘,請看。”單長老站起身來,雙手拿好卷軸便緩緩打開。
只見隨着卷軸的滑開,一對赤,裸的
白嫩小腳出現,腳裸上串着有一串菱形的血紅色寶石,從那細小的腳部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女人的身體。
再往上,只見一雙白皙的玉腿,交叉着,細嫩光滑,十分誘人遐想。
卷軸再打開,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體,纖細的小腰與那傲人的雙峰籠罩在紅紗之下,女子擡起的雙手拖住了一個人,那個人是個男孩,但卻看不清臉部,只能看到男孩年輕青澀的身體穿着淡色的衣袍,男孩頭部向上仰起,手部無力的下垂,分明是……
卷軸打開,只見一張絕世無雙的臉龐出現在畫卷之上,女子額心有一點紅色的硃砂,美麗的紅眸十分複雜,又是溫柔又是冷漠又是妖肆,她的髮絲翻飛,性感的紅紗也隨風飄揚往後飄去露出了性感的腿部,她抱着懷中的男孩,一臉冷漠。
狸妖見了眸中閃過厲色,她起身,緩緩向單天昂走來,沉着臉帶着無盡的憤然。
單天昂看着狸妖的模樣,忍不住心底一跳,但卻不爲所動穩穩的拿着畫卷。
“從哪得來的畫?”狸妖沉聲問道,聲音中帶着強勢的逼迫與命令,讓人不容反抗。
單天昂竟感覺到了狸妖比他還恐怖的氣息,這個女子修爲太恐怖了,沒想到年紀輕輕竟然就有如此大的修爲,真是百年難遇。
“這是家族流傳下來的畫。”單天昂答道。
“你最好不要對我說謊。”狸妖直視着單天昂,眼中竟是寒冷。
單天昂一愣,立馬說道:“實不相瞞,狸姑娘,這幅畫是我與席致榮那傢伙的家族一起保存的,只不過家族傳到了我的手中讓我保管,並且務必要找到這畫中的女子。”語閉他看向狸妖。
狸妖分明就是畫中的女子,卻因爲額心沒有硃砂而變得大不一樣,但她們氣勢卻驚人的相同,如果不看畫中女子的額心硃砂,狸妖與她竟然有七分相似。
單天昂也正因爲那天在拍賣會上看見狸妖一眼,纔要急忙尋來。
狸妖扯開嘴角,她手一揚便奪過了單天昂手中的畫,她細細打量起畫卷,輕笑不已。
單天昂卻不解,他疑惑的問道:“狸姑娘?你笑什麼?”
狸妖不語,隻手撫摸着畫卷,反覆的撫着畫卷中看不清臉部的男孩的臉,眼中的神色讓人不明所以。
畫中的女子,不就是她麼,只不過這是她的身體的模樣,她現在只是靈魂體,她疑惑於爲何單天昂手中會有她的畫像,並且還是一副意味不明的畫。
但看着這幅畫,她似乎感覺到了男孩死去時女子的悲傷,看着這裡她心底卻有種濃濃的不悅之感。
“找到這女子之後要做什麼?”狸妖不回答他便徑自問道,頭也不曾擡起,只是凝視着畫卷若有所思。
單天昂做出一副苦惱狀,而後歉意的說道:“具體我也不知,家族留下了畫卷,並且留下了其他的東西,想必只有這畫中的女子才能看懂。”言外之意就是想要狸妖收下家族傳承下來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