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開,便有各列仙人,散仙、地仙皆屬於同級,在此之上,俱爲天仙,下界衆人便將此三仙便稱爲仙神界,而坊間古書之中常有記載玄清境、上清境兩大聖地,這兩大聖地也都是仙人們修行之所的統稱,但其中的細節卻無人可知。
仙神界以下,在不同的認知範疇內有不同的疆界,如在普通修真者之中,便只知道真武界;在更高級別的修真者中,則知道真武界範疇外還有一個界上界;而真武界的頂級高階則知道在這兩界之外,還存在着與他們同樣修行的冥妖界。
有一定修爲的人,都知道真武界只是一個大的空間體系,其中有各種不同的分類。
從理論上來說,真武界這樣的空間體系應該是無窮多個的,但是茫茫的空間實在太大,每個生物所能發現的地方,也就只有他目光所及之處。
或許上界的仙人們有着不同的視野,但是這一切都無法得到答案,畢竟這裡沒有人成仙過,而成仙后也沒有仙人下界過。
這種鴻溝絕不是普通高階與二階、低階的區別,正因如此,所以修真者們拼盡全力,也要晉級修行,但是萬一修行進入障礙,極端的負面作用便顯示了出來。
這也就是造成千年以來,真武界一直紛亂不休的原因,也是冥妖界與真武界之戰的最根本源頭。
如果每個修真者都能夠順利進入仙神界,誰還會互鬥?
長久以來,修真者面對着相對較長的生命,魔障重重,能否克服以及克服多少,往往決定了一個修真者的修爲到底能晉到哪一步。
但在這之前,生存便是第一大問題,這也是冥妖、修真兩界開戰的直接原因。
終於,在數百年後,又一場遭遇之戰開始了。
真武界,尚離天。
高階區的第二層天,這裡一直都空曠無比,石頭宮殿、詭異的氣氛、無盡的荒野,似是決戰最好不過的場地。
此時荒野上光芒四射、五彩流轉,使得原本灰濛濛的天空有了點明亮。
兩邊的人馬已經接觸,而此時戰鬥的則是兩派最直接的人物。
左邊這人一身青色鎧甲,手持一柄大刀,縱砍橫劈,殺氣騰騰。而與他對戰那人竟然也沒有半點弱勢,手指點點,一雙肉掌穿梭其中不停。
兩邊各站着數人,面上均露出凝重神色,顯然這一戰非同小可,如果光明高階一方整體戰敗,等若代表真武界的最強大力量也敗了,縱然九藝與暗階力量尚在,但從氣勢上來看,冥妖界將會一雪數百年前的奇恥大辱,而達到顛峰。
冥妖界這邊的氣氛明顯要輕鬆不少,冥皇、妖帝均立在前面,而在他們身旁,還站着一個蒙面黑衣人,看身段,恰是一個玲瓏女子,只是不知爲何要蒙着面,但冷冷的氣質卻讓人情不自禁後退,除冥皇、妖帝外不敢*前。
而在他們之後則是最爲奇怪的一樣事物||一個大棺材。
這個巨大的棺材長約四米,黑色的厚重棺木,用四根亮晶晶的東西釘住四個角,誰也不知道這其中藏着什麼,抑或是準備留給真武界的修真者躺的。
這棺木後面站着兩個中年人,身着異色鎧甲,筆直的站在那邊,在他們身後則是一排排的金甲武士與黑衣武士。
相較之下,真武界這邊雖是在自己的地盤,但陣容就慘了很多,除了受傷的夢驚雪外,旁邊站着的是後來趕上的素柔、迷蝶天傷勢初愈的胡佛,以及夜家夜空斬帶領的萍海天家族勢力。
而在他們旁邊不遠處還站着兩個中年人,看樣子似是不同派別,但卻是同一陣營,如果白日在這的話,就一定認得出,這兩人就是泓天來帶領的叛逃高階||謬子弦以及風系的羅勤。
兩人正緊張的盯着中間的戰局,那個正與青色鎧甲中年將士作戰的,正是他們的同伴姜容歌。
這也正是素柔等人沒有出手的原因,就連他們自己也搞不懂,爲何在關鍵時候是這些人衝出來解圍。
這時,只聽一聲慘哼,蓬的一聲,那中年人身上的青色鎧甲竟被硬生生震裂,人往後連連退去,而姜容歌則冷笑着往後退了兩步,沒再往前追殺。
冥皇仰頭大笑道:“不錯,看來真武界雖然經歷了好幾次風波,還是有不少人的。”姜容歌冷聲道:“泓大哥是否在你們手上?”他們剛一出現便立刻出手,所以直到此刻纔開口說話,那冥皇一怔,後面一人上來跟他說了幾句後,他才重新大笑,道:“原來你們就是那批人!唔,沒了麝晶香,你們活的還開心麼?”
這三人臉色同時一變,但腰板仍筆直挺着,謬子弦朝前邁了一步,道:“泓大哥是否在你們手裡?”妖帝突然陰陰的笑了笑,道:“這還用問麼?他妄圖阻止我們進入真武界,結果當然只有一個死字了。嘖嘖,可憐啊,他在我們那裡混了那麼多年,總算也是一個邪皇了,沒想到會這麼不識好歹。”
三人身軀同時劇顫,對視一眼,面上籠罩着一層殺氣。
那邊的蒙面黑衣女子忽然道:“他是不是答應幫你們弄解藥來了?”三人同時一怔,還沒答話,那蒙面黑衣女子冷聲道:“泓天來說話做事都是放屁,你們居然也信他了,現在他死了,你們也可以徹底斷了念頭。”三人對視一眼,道:“你是哪位?”蒙面黑衣女子冷哼一聲:“你們沒資格問。”三人臉色微變,這句“沒資格問”與“不告訴你”可是完全兩種意思,這三人都是比目前高階資格更老的,當年跟着泓天來一起叛逃的高階,這女人到底是誰,居然敢說出這種話!
冥皇哈哈大笑道:“說你們沒資格也沒說錯,她跟泓天來可是……”蒙面女子突然打斷道:“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冥皇一愕,趕忙閉上嘴巴。衆人看着頓時生奇,完全不瞭解這人到底是什麼身分!
妖帝見冥皇有些尷尬,但似是不太敢得罪這個女子,便解圍道:“我們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走吧。”謬子弦立刻往前一步跨出,阻在他們前行的方向上,道:“只要有我們在,你們就別想再往前走。”冥皇與妖帝對視一眼,冥皇大笑道:“就憑你們幾個?謬慕識呢?他出來還差不多。”謬子弦看看身後與他一起來的姜容歌等人,又看了看另一邊的胡佛等人,堅定的道:“這裡站着的,都是經過高階考覈的,如果你們要再往上走一步,就必須從我們身上踏過去。”胡佛、素柔聽他提到高階考覈,臉色頓時一變,似是突然明白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