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氣息仍舊不停地往外擴散,就連封神塔都有些在微微晃動了,下面的費清呼道:“快停止,這招不能在滌虛天使用!”
修真者的水平到了一定程度,在每層天就都會有被禁的招數,而在這個滌虛天,禁招就更是多了。
中年男子似乎仍舊沒看出來,這個冷文翰在使用什麼,不過他眸子往上一瞟,卻見白日正停在上面觀看,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白日也注意地看了看他,發現那張之前令人覺得很猥瑣的臉,此時正散發着淡淡的光芒,有一股無名的氣質,正不自覺地散發出來。
白日知道,這個之前看上去瘋瘋傻傻的中年猥瑣男,絕對不是普通人。
就在這時,下面的冷文翰忽然喝道:“你們都去死吧!”說完,身形便不見了。
中年男子的臉色終於變了,失聲道:是“影幻”!
小心!”
白日聽到了喝聲,便已經開始注意,但萬萬沒想到,近百米的距離,冷文翰竟然在一擡眼的功夫中,就已經在眼前出現。
而且幾乎是同時,那滿是電光的拳頭,正無限放大地朝着自己的臉部轟來。
白日手上還抱着一個小遊,閃躲已是不及,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面前忽然射出了一股金色劍芒,恰好擋在了轟來的拳頭上。
冷文翰冷哼一聲,拳前的電光盡散,露出了深藏在拳中的青光,金色劍芒隨即被瞬間彈開。
白日只覺得懷裡的小遊身驅猛地一震,一口血咳出,知那金色劍芒是小遊所爲,雖不知小遊何時會了這麼一招,但此時千鈞一髮,如果被這一層紫光打中,就算不死,也會被廢掉半條命。
單手劃出一個半圓的圈,真元力往前打出,靈箭接着幻出,刃芒四射,朝近在咫尺的冷文翰身上劃去。
冷文翰哼了一聲,道:“玄奇!”
劃出的半圓之中,忽然反彈出了大股的真元力,朝冷文翰排山倒海的襲去。
冷文翰渾身光芒一閃,身上的青氣更濃,而那半圓則不停地反彈出巨大無比的真元力。
兩人就這麼頓在半空,形成了一個奇怪無比的場面。
就算是原本可以自動攻擊的靈箭,看似勢均力敵,但白日卻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玄奇本是利用力量反彈,但現在玄奇尚未完成,就被對方的青氣抵住,反而使得自己的真元力不停地被吸出去,連收都來不及。
白日體內的真元力原本就剩下不多,之前甚至還輸給小遊;此時迅速流出,不到片刻,真元力就被吸得一點也不剩了。
原本被壓得只在氣海附近轉悠的紅、黃雙色光芒抓住機會,迅速地遍佈全身,重新取得了主導的位置。
玄奇散去,靈箭消失,冷文翰身上環繞的青氣大盛。
他還不知道危險將至,見自己取得了優勢,便冷笑道:“看你還有什麼招數使出來!”
一拳砸向了白日的臉。
就在拳頭即將碰到白日臉龐的那一刻,他看見白日眸中那詭異的紅、黃雙色光芒閃出,心中一震,一個冷顫自內心冒出。
“滾!”
生硬的聲音再次響起,冷文翰見正要得手,忽然覺得胸部有一陣劇痛傳來,低頭一看,一個拳頭已經深陷進了自己的身體內。
一口鮮血噴出,冷文翰被一拳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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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如玉般的俊美臉龐上被擦出了一道血痕,不過冷文翰更慘,渾身真元力聚集在了拳頭上,卻被白日以難以形容的速度一拳轟在了小腹上,奇詭的力道直襲全身,即便不死,也廢了大半條命。
此時,下面衆人誰都不敢上來了,一拳廢了一個三星捕手,這是五層天之上的人才能做到的,這個神秘少年究竟是什麼人?
只有那個中年男子臉上,再次露出猥瑣的笑容,道:“沒想到”青玄氣”如此不堪一擊!”他一頓,又道:“不過,小兄弟你要有麻煩了,這一拳打的可不只是冷文翰,你把整個捕手界的人全部得罪了;至少,三星捕手之下的人,是不會那麼輕易地放過你的。”
三星捕手之下的人,只要能殺掉、或者捉到殺害三星捕手的罪犯,便可取代之前的三星捕手,成爲新的三星捕手。
──這是真武界的規則。
可惜,此時的白日可不在乎,冷哼一聲,用生硬的聲音道:“你是什麼人?”
那中年男子咧嘴大笑,道:“我就是真武界最卑鄙、最無恥、最淫_蕩的一代猥瑣男││韋索!”
白日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原來最後那兩個字就是他的名字,看了看懷裡已經昏迷的小遊,道:“這孩子是誰?”
那中年男子怔了怔,道:“剛纔不是你救了他的嗎?”
白日皺眉道:“我只覺得他對我很重要,但是想不起來……”
他腦中忽然想起自己剛纔在救他時,正是這個韋索對這孩子下手的,一股殺氣頓時現出,道:“剛纔你爲何要對這孩子動手?”
韋索眼珠連轉,道:“這個……我是看這個孩子比較可愛……那個,所以……咳咳,就是這樣了。”
白日皺眉道:“你在說什麼?”他大手一揮,便一拳朝着韋索轟去。
韋索哇啦一聲怪叫起來,道:“死沒良心的小子,早知道剛纔不幫你擋了!”
叫歸叫,手下的動作可不慢。
只見他雙掌相抵,一個鵝卵大小的純白光球出現,此時白日的奇詭力道襲至,光球忽然一漲,原本一片純白色的光球中,混雜了大量紅、黃雙色的光點,並且在迅速地移動着,很快地便佔了大部分的面積。
韋索的面色忽然凝重起來,身形一轉,光球朝旁邊砸去,同時嘴脣微動,似乎在念着什麼。
白日剛纔與他對過一掌,知道此人深不可測,所以剛纔看似隨意的一拳,其實飽含力道,但沒想到所有的力量,竟然都被自動地吸入了那個光球中。
體內紅、黃雙色的光芒再次黯淡下去,氣海的真元力重新生出,白日眸中恢復一片清澈,但腦中卻是一片昏昏沉沉。
這時,砸出的光球已經在半空中炸開,一股狂風捲起,一片塵土揚起,令人無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忽然間,韋索衝了過來,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低聲道:“快跟我來!”
此時白日的神秘力量盡皆消除,憑他那一點真元力,怎麼可能擋得住韋索,一把就被韋索拉了過去。
白日只好抱住小遊,防止他掉下去,接着只覺得身子一飄,似乎跨越了什麼,又似乎頓悟了什麼……
終於,身子一落,腳踏實地,而韋索的手也放開了。
塵土消失了,露出了一片潔淨的世界。
只見四周白雪皚皚,天空是毫無雜質的純淨,遠處白色的雪,與湛藍色的天空連成一線。
白日驚歎之餘,見身邊的韋索正盯着他看,不由得道:“這裡是哪?”
韋索似笑非笑地道:“當然就是元乘天!怎麼樣?是不是比滌虛天漂亮得多?”
白日連連點頭,韋索忽然似有很多感慨,那種淡淡的氣質又顯現出來,道:“漂亮有什麼用?我還是喜歡滌虛天!”
白日好奇地道:“爲什麼?”
韋索忽然哇哈哈的笑了起來,道:”當然是因爲那邊沒人打得過我!”
白日心中暗忖:這人不會是神經病吧……
冷冽的風吹過,他昏昏沉沉的腦袋頓時清醒了很多,忽然想起剛纔的情景,想起之前韋索打傷了小遊,連忙往後退,看着韋索,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韋索失笑道:“你怕什麼?我知道剛纔那人不是你,你還沒那個資格。”
白日一呆,沒想到這人居然看出來了,轉念再一想,道:“那你爲何攻擊小遊?”
韋索怔了一下,口中重複着”小遊”這個名字,問道:“你是說這個孩子吧?”
白日低頭,見小遊還在昏迷,手中的無絕經繼續輸了過去,同時道:“廢話,當然是他。”
韋索怪笑道:“你難道剛纔沒聽到我的自我介紹嗎?
我是最卑鄙、最無恥的猥瑣男,攻擊一個小孩算什麼?”
白日心中奇怪,暗忖:哪有人這麼說自己的?他知道肯定有其它原因,只是這個韋索不願意說而已,當下冷哼一聲,道:“他要是有事,我拼着自己不活,也要拖你一起死!”
韋索對白日的身分還有些捉摸不透,雖然他能憑着氣質的不同以及眸中的色彩,分辨出前後是兩個人,但他還是不知道,究竟哪一個,纔是眼前這個少年的真身。
他乾笑兩聲,道:“我當時是一時想不開,現在我保證,不會再對這孩子有什麼不軌的動作了……”
白日不屑地道:“你不是說你是最卑鄙、最無恥的猥瑣男嗎?那我怎麼能相信你的保證?”
韋索一怔,自言自語地道:“這倒是真的,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保證是否有用。”他一頓,又道:“算啦,不想這些了,你要去哪裡?”
白日眉頭一擡,道:“爲什麼要告訴你?”
韋索哈哈一笑,道:“你連元乘天要怎麼來都不知道,可見根本就沒上來過,所以你還是好好地告訴我你要去哪裡,這樣我才能幫你指點一個方向。”
白日道:“這裡沒有地圖嗎?”
韋索嘿嘿笑道:“地圖?從元乘天往上,你在不同的時間中,所看到的地形都會不同,這個你在滌虛天的時候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