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川右手微擡,指尖朝下,緩緩滴着血,冷冷道:“警告了你不聽,那不能怪我了。”
白日心中微凜,自己剛纔沒注意,但應該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沒想到這個周川的速度這麼快,而且只憑指尖就破了那老頭的護體真氣。
周川這一招下來,那邊幾個人全都傻掉了,呆呆地站在那邊,看着周川,一句話說不出來。
周川顯然很滿意他們的安靜,腳步一轉,面朝向白日道:“小子,把東西給我吧!”
白日臉上苦笑道:“不是我不給你,是我自己也沒拿到。”
周川冷笑道:“昨晚此屋火光大動,靈光隱現,正是寶物出土之勢,你沒拿到,那誰拿到了?”
白日心中一滯,沒想到周川光憑那陣火光,就能知道寶物已出,那他們當時爲什麼不來拿?
只聽見周川續道:“要不是我們當時有些事情,又怎麼會等到現在!”
白日一臉無奈地道:“你不信我也沒轍,我的確沒拿到。”
周川狐疑地看了看白日,順便又掃了一眼月霜荷,只見月霜荷正一臉淡笑的看着他,周川心中疙瘩了一下,趕忙轉移目光,不敢多看。
忽然月霜荷伸了一個懶腰,道:“真是一幫煩人的傢伙,親愛的,我進去再睡一會兒,讓他們聲音小些,我怕吵!”
衆人都被月霜荷風情萬種的神態迷得神魂顛倒,連白日都沒想到,月霜荷隨便一個動作,居然都如此這般有誘惑力,搞得他心中一陣癢癢,深深後悔昨晚上做了一夜君子,口中答道:“好,你去吧,怕吵的話,把門關起來吧!”
月霜荷回眸嫣然一笑,道:“你自己小心喔,我去囉。”說完,腳步緩緩走進了內室。
等她消失在衆人的視野內,軒外站着的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同時深深震撼於月霜荷的魅力。
而白日心中卻在思索,今天月霜荷的舉動爲何如此不同尋常?難道是有什麼變故要發生?
就在他思索時,周川忽然道:“交不出東西,諸位就只有死的命了。”不知爲何,月霜荷一走,他心中的巨大壓力頓減,這句本來早就該說的話,直到此時才說出口。
白日心中暗暗留神,一攤手道:“我的確沒收到,你應該去問問這邊的主人,我雖然昨天有提過,但是他似乎也不清楚,按理說,梅老先生在你們手裡,這種事情你問他纔是最正常的。”
周川冷笑一聲,道:“那個老頭我自然早已經問過了,可惜老傢伙嘴太硬,身體又不太好,總得給他留口氣吧?”
白日一呆,還沒說話,那邊的蘇梅已經慘叫一聲,厲聲喝道:“你們這幫沒有人性的東西,快放了我叔叔,否則我跟你們拼了!”一邊說着,大步一跨就要撲上去。
白日一嚇,見蘇梅恰好從自己身邊過去,趕忙拉住她,道:“你不是他的對手,別太沖動!”
蘇梅神態淒厲,發瘋般地要衝過去,白日只好緊抓住她的雙手,將她牢牢的按住。
那邊周川冷笑了一下,身形一閃,閃到站在那邊正扶着王裕的楊行、陶至身邊,右手一舉,冷聲問道:“東西呢?”
白日一呆,怒喝道:“你要做什麼?”
周川面不改色的,右手一劃,楊行慘叫了一聲,一股血噴出,倒在了血泊之中。
旁邊的陶至嚇得一鬆手,顫抖地站在那邊,王裕勉強站穩,氣得直髮抖,怒道:“你……你……你真是沒有王法了,殺人者償命!”
蘇梅似乎也被嚇住了,身形頓住,哭道:“我們真的沒有什麼東西啊,你說的那本書,我連聽都沒聽過!”說完,便轉身撲進了白日的懷中,慟哭不已。
白日見她哭得傷心,不忍心推開她,任由她抱着,對周川冷聲道:“你把這裡的人都殺光了也沒用,我們都不會知道。”
周川盯着白日,道:“是嗎?”右手一揮,寒光一閃,陶至也慘叫了一聲,倒了下去,又是一股血箭射出。
空中的落葉被血箭噴到,染上了血紅色,迅速地墜了下去,整個落葉軒也突然顯得悽美了起來,飛舞在空中的落葉,此時只讓人感到幾分蕭索和寒意。
白日的瞳孔急遽收縮,全身肌肉緊繃着,心神提到了極至,連續兩次自己都沒看清楚這周川的出手,難道就任他這麼殺下去?不然真要把那半本書給他嗎?
就在他心生猶豫時,周川再次開口道:“這次輪到誰?”原本陰森的面孔,此時越發顯得猙獰。
王裕骨頭再硬,身邊倒了兩具屍體,也讓他說不出話來,此時便一屁股坐在地上,老態畢現。
白日雙眸寒芒連閃,拍拍懷中的梅若雨,往後跨了一步,對着周川道:“你可以再試試看!”
周川眉頭一挑,右手再次一揮,寒光閃過,只聽見空氣中忽然傳出嘶嘶聲,白日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同樣的把右手食指伸出,抵住了周川的那根指頭,指尖似是相觸,但實際上還有些許空間;白光耀出,嘶嘶聲正是從這裡傳來的。
周川神色一變,道:“你怎麼也會啊?”
白日冷聲道:“這種小把戲,我看了兩眼就會了。”
周川緊盯着白日,道:“是嗎?”指尖一幻,瞬間多出了三個疊影,向倒在地上的王裕劃去。
白日這下子頭疼了,剛纔好不容易纔看清楚他的動作,封住了他的招式,這下子一次冒出了三個疊影,而且每道影子都似乎有實質的真氣貫入,不知道該擋哪個手指!
但是形勢的變化已經不容許他再多思考,手掌張開,清音靈刃出現在手中,也不管他的疊影,匕首橫着劃去,灑出了一片寒光,將周川籠罩了進去。
周川冷哼了一聲,身形不動,但衣服卻如同波浪般上下起伏,四周空氣也宛如起了皺褶般地往外伸去。
白日只覺得靈刃劃過,面前的周川明明在,但卻宛如虛無一般,就這麼劃了過去,周川一點事都沒有。
而接着耳邊又傳來了一聲慘叫,王裕終於也倒在了地上,他下身的衣服溼了一片,顯然是臨死前失禁所導致。
白日整個人不由得被震呆住了,剛纔那是什麼?難道是我在作夢?我明明划過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