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風前後不過才睡了幾十分鐘的時間,不過這是深度睡眠,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十分鐘時間,卻遠勝過平常人七八個小時的睡眠,對程風來說,這已經很充裕了。
“這不是秦鋒大少爺嗎?”程風喝了口酒,平靜的說道,那話語裡多少帶了點玩味的笑意。
秦鋒不屑的瞥一眼過去,當看清楚對面的人是程風后,他忽然怔住了,好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驚懼,恐慌,還是發虛……
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程風一邊喝着酒一邊朝他走了過去,
秦鋒早就被嚇住了,程風的修爲他可是聽說過的,早在一年前就是聖途極限,他一個天道修真者,遠遠不是程風的對手!
程風走到他身前,仰頭喝着酒,“你現在見到我,是什麼感覺?”
秦鋒愣住了徹底的愣住了,倒是那女子懂事,知道自己站起身來,一不留神,蹌踉幾步,一把撞在程風懷裡,
程風低喝一聲,猛然將一罈酒飲了下去,然後捧起懷中那女子的臉,仔細的看,似乎想從裡面看出些什麼,
能看到的,只有眼角的淚珠以及身上那觸目驚心的抓痕,
“以傷情入道,爲何我能自己傷情卻見不得別人傷情!”程風大喊一聲,然後狠狠的將那女子抱在懷裡,狠狠的抱着,“爲什麼,爲什麼我可以忍受自己傷情卻不堪忍受別人傷情!”
自從進入情花綻放這一境界之後,程風越來越發現自己受外界的影響越來越重,每每看到傷情之人便是心聲涌動,心碎神傷,
希爾自言自語道,“以傷情入道,當真這麼神奇,或許等你不再受到外界的干擾的時候,就進入傷情之道的第三個境界了,誒!傷情之道,果然是傷情之極。”
“你說,你爲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爲什麼要逼迫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爲什麼,爲什麼?”程風瘋了似的搖晃着那女子的肩膀,把她搖哭了。
“說!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這樣的逼迫自己,”程風吼道,
那女子顯然也是想起了什麼,良久才道,“我還有家,我還有爸爸媽媽,我還有爺爺奶奶,他們都無法自理,他們都沒有收入,我沒什麼本事,除了一身容貌外我再沒有了其他的價值,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儘量多的男人侵佔我的身體,只有這樣我才能賺更多的錢,只有這樣我才能養我的家人,我發過誓,我要陪我的家人走完生命的最後時光,當他們都離去的時候,我也會選擇自殺,以求解脫!”
“爲了家人,你就出賣自己的肉體,你這樣值得嗎?”程風似乎想到了什麼,愕然,
那女子喊道,“就算不值得,我也不能扔下他們不管,我的一切是他們給的,爲了他們,就算不值得,我也要做!我知道別人都看不起我,但是不管,我只走我自己的路。”
程風提起酒罈,仰頭便喝,
“咕嚕,咕嚕,咕嚕……”
‘我知道別人都看不起我,但是不管,我只走我自己的路。’
‘但是不管,我只走我自己的路。’
‘我只走我自己的路。’
……
這一天,程風整個人就如失了魂魄一樣,一個人遊蕩在不知道世界的哪個角落,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程風每天都來皇朝大酒店看人,看事,
看到很多顧客當着衆人的面和小姐行歡,有火拼殺人,騙錢騙色騙感情的……
一切的一切,程風都看在眼裡,不過他卻沒有在出過任何援手,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漸漸的,看着這些現象,他反而覺得很平靜,
湖水邊,
他一個人靜靜的站着,最近他喝酒的次數少了,修煉的時間也少了,每天做的也就是去外面看看人,看看物,然後就是散散步,看看水……
今日,他手裡多了一樣東西——戒指!
這枚戒指上寫着一個字——地!